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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是他听错了吗,刚刚好像有人在唤他阿珩。
是幻听了,这世上爱唤他阿珩的人已经死了。
不日,婉娘随陈若珩启程盛京。
半月的舟车劳顿,他们终于抵达了盛京。
车驾稳稳停在了镇国公府,陈若珩勒马跨下:“婉娘,到了。”
车程不过半月,婉娘却用了三年。
她攥紧了袖袍,凝着隔壁那残破的护国公府。
已是三月春归,草木间都隐约有着一股暖阳的味道。
可她分明还闻见了,那陈旧的,刺鼻的血腥味。
三年了怎么半分也没冲刷?
这股味道好似要将她的魂魄生生剥离。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放心吧,爹娘。
乾坤朗朗,婉娘定会想法子还你们清白一日。
忽而一阵芳香袭来,只见身着淡粉裙的女子提着食盒款款走来:“珩哥哥,一路舟车劳顿,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你快尝尝。”
是要与陈若珩成婚的荣安郡主。
陈若珩轻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桂花糕:“荣安做的,定然可口。”
荣安郡主满脸疼惜地上下打量着他:“珩哥哥变黑了,也变瘦了……”
她流转的眸光定定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上:“珩哥哥的荷包也未免太旧了些,改日我给你绣个新的,可好?”
没有迟疑,陈若珩用力将荷包扯下,随手扔在一旁。
“自然是好的,有了荣安的荷包,我定能出师必捷。”
话落,他揽过荣安从荷包上踏过。
如锤刺骨,婉娘眼睁睁看着他亲自踩碎了他们的过往。
心刺刺的痛……
月色渐浓,庭院里大桌上摆满了佳肴。
酒过三巡,日月星河下,陈若珩眸光柔柔凝向荣安郡主:“荣安,日月为媒,我此生只你一妻。”
这句话,婉娘也听过的。
第八十九只风筝,他曾写道:“若珩非婉孀不娶。”
原只是哄人的情话,他轻盈盈一笑便否定了过去的一切。
不知不觉,她眼眶又红了。
荣安郡主眼尖尖的,注意到了立在一旁伺候的她,纤手一指:“珩哥哥骗人,珩哥哥明明就带着营妓回来了!”
婉娘心里咯噔一下,对上荣安那极尽怨恨的眼神,慌忙垂下头。
陈若珩正襟危坐,眸光幽幽:“服侍周到便带了,郡主切莫把她放在心上,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荣安笑着从陈若珩腰间抽出佩剑,一步步朝婉娘靠近:“伺候珩哥哥的人,想必是国色天香的。”
她长剑一挑,婉娘的面纱便掉落在地上。
四目相对,荣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婉娘立即俯身跪地:“奴丑陋不堪,吓到郡主罪该万死。”
荣安滞了一瞬,杏色双眸闪过精光,剑柄翻飞,剑刃直接架在了婉娘的脖颈上。
“这丑奴着实吓到本郡主了,珩哥哥你说怎么惩罚才好呢?”
陈若珩轻晃着杯中酒,剑光交错,他却不以为然道:“一妓而已,随郡主处置了。”
第7章
闻言,婉娘身子一僵,将头沉沉的埋在地下。
荣安紧了紧剑柄,她脖颈瞬间渗出鲜血,也渗进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我杀了她可行?”
荣安戏谑得意味深长。
陈若珩仰头喝下杯中酒:“郡主高兴就好。”
婉娘沉沉闭上双眸,指尖渗入泥土里。
如此死了便好了,她突然这样想。
这样解脱了也好。
可是荣安却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婉娘天生媚骨之事早已流传盛京,我可听闻丞相之子都想和她一夜春宵呢。”
“我若杀她,岂不是得罪满京城的权贵。”
婉娘心一紧,将目光循向陈若珩。
他眸光平静似水,面不改色揽过荣安:“听说今婉有灯会,我们一起去赏灯如何?”
“好呀。”
他们沐浴着月光离去,顷刻,只余婉娘一人跪在喜纱摇曳中的庭院里。
月光是偏心的,它独独没照到婉娘身上。
她伸出手想去抓月光,却怎么也抓不住。
远处陈若珩的声音还似萦绕在耳畔:“荣安放心,若珩定不负你。”
人却早已远去。
婉孀云端月,此意寄婉孀。
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该放弃了,她抓不住月亮,也抓不住他。
那夜后,婉娘病倒了。
一连几日都卧床不起,陈若珩似是忘她这人,忘了也好。
翌日,一如往常,她站在院子里隔墙遥望徐家院落。
回忆正得锥心刺骨时,陈若珩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的脸阴霾霾的。
四目相对,她惨白的脸令他皱紧了不悦地眉:“你随我出去,为荣安选一件生辰礼物。”
婉娘温顺地垂眸敛眉:“好。”
原来麻木的感觉是这般的,不痛。
她木讷跟在他身后,徐徐朝集市走去。
集市,人潮拥挤。
婉娘所到之处,便有男子投来不怀好意目光。
接着,议论声四起。
“那就是营妓婉娘,我可听我从军的哥哥说了,有一将士和她睡了一婉后,便被榨干惨死了。”
“是啊,听闻京都权贵都想和她春宵一夜呢。”
“若是我能……”
那浪荡子的话没能说完,眼前银光一闪,陈若珩的长剑狠狠扎进了他下半身微微隆起之处。
血顺着裤管流下,是腥臭的。
他捂裆狰狞求饶:“陈将军,饶命!贱民罪该万死!”
陈若珩冷着脸搅了番,才罢手收剑。
“滚。”
街面上死寂一阵后,是不可置信地感叹。
“这营妓真是媚功了得,英明神武的陈将军都为她当街行凶。”
婉娘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不是这样的。
高位者怎能容许下位者觊觎自己的东西呢。
几步距离,婉娘却好像走了很久。
不过真好啊,没人认识她,真好。
街的尽头就是宜金堂,这里的首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陈若珩一眼就看中了一支簪子,问她:“这支如何?”
婉娘端凝片刻,道:“此乃白玉流苏簪,郡主定会喜欢。”
陈若珩把玩着簪子:“这是端宁皇后流出来的,你如何识得?”
她端倪着,那句因端宁皇后曾是奴手帕交的话没出口,随意作假回道:“年深日久,奴也记不清了……”
正说着,腥甜的血毫无征兆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陈若珩刚要去扶,荣安郡主的婢女便来唤他:“将军,郡主在永春楼备下了宴席。”
迟疑不过一瞬,他收回手丢下一锭银子,声音冷冷:“自己找个大夫看看吧。”
婉娘双手接过,心好似烂了个窟窿,血也流干了,所以不痛了。
她踉跄起身,一阵天昏地转,她沉沉的倒了下去。
她用力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有人在喊,一把抱住了她:“婉孀我来了,你别死,你睁开眼看看我!”
徐婉孀缓缓垂下脑袋,声音孱孱:“阿珩,你认出婉孀了吗?”
第8章
婉娘再次苏醒时,已身在医馆。
浑身冷汗淋漓,又一次从那个梦魇中挣脱,猩红泪眼犹余惊悸。
她强撑起身子下意识地唤小玉:“小玉,我身在何处?”
“婉孀,是我。”
顾西辞的声音陡然响起,婉娘转眸满眼的错愕与困惑:“顾西辞,你怎会在此?”
是梦吗?他该在军营的。
可是喉间的腥甜却是真的,她猛地又咳了几声,捂嘴的帕上霎时鲜红一片。
顾西辞握紧她手不让她看:“婉孀,我带你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你再在陈若珩身边待下去,会死的!”
婉娘默了一瞬,虚弱的声音轻飘飘的:“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皓齿上沾染的暗红无比刺眼,她掀开被褥,荡着脚蹬进绣鞋内:“我若跟你走,也躲不过官兵的追杀的,我是在逃营妓。”
“我不想拖累你,你好好活着吧。”
她笑望他:“你忘了,我说过要为徐家平反的。”
顾西辞扯住她的袖袍,近乎哀求道:“婉孀那只是我激你活下去的谎话,我骗你的,凭你如今的处境如何能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