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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医生摘下口罩站在宋楚阳的面前，面色难看的说道：“钧座，暮小姐她……可能会……”

“死”未说出口。

宋楚阳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呵：“救活！让她给我活过来，她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听见没有，陪葬！”

雷霆之怒而下，医生慌慌张张的再次钻进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林芳菲没有醒，宋楚阳就这么坐着。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医生实在没了办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宋楚阳的面前。

“钧座，属下真的是没了办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药都用上了，我看这是她体质的问题。”

“怀仁医院的沈医生是从苏联留学归国的，不如，钧座去请来看看。”

医生一席话说完，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抿着呼吸等着宋楚阳答复。

宋楚阳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轻动：“那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去请？”

“钧、钧座……他，他不是什么人都……”

“那就给我绑回来！”

宋楚阳一声呵斥，大掌一挥，边上的小几倒塌，茶壶青盏哗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将带着医生立即去请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绑着过来，非常生气，嘴里叫喊着：“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医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即便是都统的女人，也不能……”

但当沈明之被扔在林芳菲的病床前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来，攀在林芳菲的床前：“兰鸢？”

下人掀开门帘，宋楚阳在簇拥下走进去，眉头微拧，“你认识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 林芳菲，别不识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来，回视宋楚阳，气势不输：“你是谁？兰鸢是怎么回事？”

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明显感受到了宋楚阳的气场，均是心中一惧，这个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宋楚阳叫板！

“先救林芳菲。”

宋楚阳说完，沈明之这才想起来。

立即翻看林芳菲的眼皮。

“快，准备手术工具，还有止血药剂。”

室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医治。

宋楚阳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整颗心都提着，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惫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宋楚阳立即开口追问：“怎么样？”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无力的回着，看起来累急了。

宋楚阳蓦然挥手，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呵，“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关到水牢里去。”

“宋楚阳，你……”

属下一拥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压住挣扎不得，只得恼怒啐道：“你个狭隘小人！”

“带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宋楚阳冷眸凝视着他，眼底隐忍的冰火涛涛，他只要一想到当年兰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就恨得心肺发麻。

沈明之被人强行押走，宋楚阳叫来其他的医生接手后面的治疗。

“你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宋楚阳黑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林芳菲。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林芳菲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林芳菲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宋楚阳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宋楚阳！检查？

林芳菲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宋楚阳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林芳菲，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宋楚阳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林芳菲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林芳菲，别不识好歹。”宋楚阳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林芳菲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宋楚阳。

宋楚阳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林芳菲，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林芳菲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林芳菲煞白的小脸，宋楚阳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林芳菲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林芳菲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林芳菲抽了口气。

宋楚阳没有放过林芳菲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林芳菲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宋楚阳的背影，林芳菲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宋楚阳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林芳菲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宋楚阳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林芳菲，冷笑出声：“林芳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林芳菲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林芳菲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林芳菲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林芳菲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林芳菲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林芳菲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林芳菲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林芳菲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林芳菲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林芳菲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