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娘裴循无广告小说正版在线阅读,苏樱娘裴循全文在线阅读大结局
妥并非是他教习他不妥,而是那水榭……让她觉得不妥。
“无人置喙。”
家中两个把持后院的女人只当他和弘德之间说不清,且世人皆知他素来重视规矩,只有他挑别人规矩的份,无人敢挑他的错。
青松得了示意忙跑去琴房抱了一床蕉叶式的琴来,放在沈谦对方的桌上。
窈娘不敢试音,摆手道:“蕉叶式的琴最是讲究制琴之人的手艺,比琴做工细腻,定是三老爷收藏的珍品,妾不敢弹。”
青松低头笑着到水榭外守着,主子的心意他依然是知晓的,这制琴之人当然是……
“不碍事,此琴并非名家所做。”沈谦解释道:“你且帮我试试音色。”
见他这般说,窈娘才顺着琴弦挑抹:“音色正,是好琴。”
“唔。”他点头道:“前些年做的,你若喜欢今后就给你弹。”
她闻言看着那双纤长的手指,双颊微红,偏偏他一双幽深眼眸带着笑:“樱桃,可喜欢?”
“喜欢。”她怯生生答道。
激昂肃杀的广陵散在她柔弱无力的双手上变得缠绵悱恻,惹得沈谦眉头微蹙:“庆幸嵇康已羽化登仙。”
她闻言耳垂也赤红,羞得无地自容:“妾愚钝。”
“不必如此说自己,你只是从未见过肃杀场面罢了,不过既知此曲含义,弹奏之前将思绪靠近其深意,自然能弹出作曲之人想要表述的意味来。”沈谦淡淡道。
肃杀场面她从未见过,故而弹不出惊心动魄,可听得沈谦这般说她想到了儿时曾听娘讲过太祖皇帝征战的故事,金戈铁马,北风黄沙。
“光是战场厮杀过于片面,你可知此曲由来?可知为何前朝不允弹?”
窈娘想起曾经听过的典故,回道:“此曲源于春秋时聂政刺韩王,后因竹林七贤嵇康善此曲而闻名天下,只是妾不知为何前朝不允。”
沈谦看着水中浮起的荷叶,道:“此曲一二弦同音,一为君二为民,古来帝王皆认为此曲以民凌君。但太祖皇帝出身草莽,深感民贵君轻才是治国之道,故命宁王拓印琴谱,通传天下。”
“嵇康所愿,如今已实现。”窈娘叹道。
沈谦眉宇轻抬,冷笑道:“尚未,朝堂之事太过复杂,你只知晓这曲其中深意就好。”
民与君之间,还横隔了一道臣。
窈娘静心凝神,一曲终才听沈谦道:“这一遍弹对了。”
见他点了头,窈娘眼里才带了笑:“多谢三老爷点拨。”
水榭的风将她耳鬓碎发吹散,沈谦心底化不开的情愫渐浓,敛眉道:“孺子可教。”
教……她一直小心避开了这个字,如今却从他的口中说出,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应。
“这床蕉叶赠你了。”沈谦道。
【第53章长门怨】
窈娘正要拒绝,又想到他先前烧琴的事,一时左右为难。
“可是不喜欢此琴?”沈谦见她沉默,心里有了计较。
“妾喜欢。”
听得此言沈谦抿着上扬的唇角,轻咳一声,道:“若你不想带回去,这琴今后就留在水榭,可好?”
不烧了,若是天意他便顺天而行,若非天意,他便护她一世安稳。
窈娘的双眸发着光,如暗夜星辰般耀眼,晃得他不敢再看。须臾后,她才察觉自己直勾勾地看着沈谦,实在是没规矩,垂眸道:“多谢三老爷赠琴。”
沈谦骄矜道:“不必客气。”
清风拂来,水中荷叶在碧波中荡漾,宛如他心湖波澜正一圈圈泛着涟漪不停地由内而外涌散。他从未觉得记忆里的初夏有今日这般秀美,虽残红已殁,菡萏未发,但新绿翠荫自有一番景象。
“可有想听的曲子?”沈谦问道。
大抵是此时心境也愉悦了些,窈娘眨了眨眼睛,颔首:“长门怨。”
沈谦掩了眸中的风起云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是在回应他先前那次对自己的怨怼,没想到她是记仇的性子。
窈娘双颊微红,佯装无辜道:“妾弹不出其中的幽怨,还请三老爷指教。”
只闻一声轻笑,而后素手拨弦,曲中伤悲名状于琴音之中,从高台之上跌入万丈深渊的凄切之情如泣如诉。
窈娘这才明白诗有言: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的深意。
她静默许久后听得沈谦问道:“可幽怨?”
忙醒过神来,不自觉地点头:“将心托明月,流影入君怀,哀怨之深。”
沈谦身子坐得端正,却在她念念有词之中将手靠在了案桌之上,幽幽道:“入君怀?”
窈娘直觉轰的一声,没了力气般想起身告辞又站不起来,慌忙摇头道:“妾是说陈阿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谦沉思几许想说的话在舌尖打了几圈又咽了回去。
“昨夜可有梦?”他好似随意般问道。
窈娘想起那颗红透的樱桃,避开了他的注视:“未曾。”
他拨弄琴弦暗笑,而后依旧面无波澜:“那便好。”
素处以默,妙机其微。两人在水榭中虽不言语,但此间清风,碧水,或掠过的飞鸟蝉鸣皆有其深意。
“手势可会了?”沈谦声音如昆仑碎玉,直击入她的心中。
惠风荏苒拂过她的衣衫,衣襟两边的掐牙随风吹起半寸,一阵心痒酥麻,窈娘干涩道:“有几个不太会。”
“那我示范给你看。”
见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沈谦深呼一口浊气:“凝心。”
青松在绿树下席地而坐,百无聊赖地听着阵阵传来的琴声,暗笑道:“大人最不喜那些闺怨之曲,今日竟为孟小娘弹,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多年的习惯最是难改,窈娘按着他教的手势认真练习,暂时将心中的混乱压下心头。
沈谦看着眼神复杂看着栏下碧水,缄默不语。
朝堂上尔虞我诈,每走一步都要千般算计,眼看着此局快解,可他心里却并不轻松。
“若大郎今后回来,你可有何打算?”
他这话问得意味不明,窈娘惊得打了一个颤栗:“妾,妾不知。”
“越是看着怯懦的人,实则秉性坚毅,往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沈谦看着她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