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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她却听见萧景白说:“从今日起,婉儿嫁妆由给夫人保管。”
白迎珠脸色一变,但也只能叩头称:“是。”
沈梨晚接过白迎珠递来的钥匙那一瞬,白迎珠眼底浮现狠意。
……
当天夜里。
沈梨晚入睡之时,忽地闻到一股奇香,眼皮重重一沉,没了意识。
再次回神,她是被浓烟呛醒来的。
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怎的竟身处祠堂,而四周火光四起,烧得祠堂的牌位劈里啪啦往下砸。
沈梨晚想逃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几乎绝望时,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冲了进来。
是萧景白!
可他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奋不顾身直奔前方沈月婉的牌位而去。
浓烟呛得沈梨晚红了眼眶。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不觉惊诧,只觉本是如此。
她对萧景白已经没有任何奢望。
最终,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外爬。
生生爬出了火海,才狼狈瘫软在地。
还不等她回神。
就见自己的婢女跑过来,吓得腿软倒地哭道——
“夫人!您怎的真干出烧祠堂这种傻事来!”
第10章
沈梨晚惊愕不已。
萧景白抱着沈月婉的牌位看过来,一双眼溢着冰冷的怒气:“怎么回事?说!”
婢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回侯爷,夫人昨夜突然说想烧祠堂,奴婢还当是夫人在说笑,哪知……”
“你胡说!”沈梨晚强撑身体,连声怒斥。
然而这时,白迎珠也走过来,不可置信般哭道:“夫人!您和先夫人可是亲姐妹,怎么如今连先夫人的牌位都容不下……”
这下,沈梨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瞪着白迎珠:“是你,又是你作的局!”
“够了!”
萧景白怒斥一声,打断几人的交锋。
他目光如寒刀冷冷看向沈梨晚:“屡教不改!来人!拿戒鞭来!”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接过戒鞭,萧景白定定站在沈梨晚面前。
沈梨晚瞳仁震惊,手死死攥起,通红眼眶看着萧景白,几近咬牙:“不是我。”
“还狡辩,这第一鞭就戒你的冥顽不灵!”
萧景白狠狠朝她打了过来,一鞭便已皮开肉绽。
火辣辣的痛楚袭来,沈梨晚死死咬唇,生生忍下口中的痛呼,疼得浑身是汗。
紧接着又是重重一鞭!
萧景白声音冷冽:“第二鞭,戒你的恶毒善妒!”
“啪!”
“第三鞭,戒你的言而无信!”
“啪!”
一鞭又一鞭,没有收力。
沈梨晚脸色发白,气息一点点微弱,可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屈服。
直到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吐出血来,也未曾松口服软过半句。
她已经不记得受了多少鞭。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是萧景白朝她落下的下一鞭。
……
这次,沈梨晚足足昏迷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她隐约听见床边有人在拉着她的手哭。
沈梨晚忍痛睁开眼,看见的是红香哭得红肿的双眼,心下一惊:“红香,你怎的会来这里?我小娘呢?”
红香一张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姐,自沈府知晓您烧了大小姐的牌位后,大夫人便将陈姨娘关在冷院,不给饭不给药,奴婢也是偷偷溜了出来寻您……”9
“什么!”
沈梨晚顾不上身上的痛,直接从床上爬起。
红香哭着搀扶她想劝:“小姐,您自己……”
“扶我回去!”沈梨晚咬牙坚持。
踏出院子,侯府竟一片喜色。
沈梨晚愣了下,听见正在布置的下人说:“这迎珠姑娘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终于要抬成姨娘了。”
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头,沈梨晚身子僵住。
“小姐……”红香哽咽喊她。
沈梨晚死死咽下喉间腥味,抓紧红香的手:“无妨。”
到了沈府。
沈梨晚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几近肝胆俱裂!
只见床榻之上,陈姨娘身形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只有出得起没有进的气了!
“娘!!”
沈梨晚惊惶不安的扑到床前:“娘,我是微儿,您看看我!”
陈姨娘被惊醒,浑浊的眼里一下就蓄起泪水。
向来守礼的她,第一次没有纠正沈梨晚的喊法。
她颤抖伸手摸向沈梨晚:“我的儿……”
“娘。”沈梨晚颤抖的握住了那双干枯的手。
听见陈姨娘低声说:“是娘害了你,我以为你去了侯府会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却是个会吃人的地儿……”
“你出生起就跟着娘受苦,是我一直拖累了你……”
说到最后,陈姨娘已经意识不清楚。
沈梨晚一瞬泪如泉涌:“娘亲,您别说胡话,我会找大夫来医好你的……”
话刚落。
却见陈姨娘眼一闭,已陷入晕厥。
“娘!!”
沈梨晚惊慌失措,冲出去找沈夫人。
可才到正院里,就听见沈夫人声音冷冷问下人:“人还没死吗?”
沈梨晚脚步骤然止住,耳边嗡鸣一片,只剩下沈夫人一句接一句的冷讽。
——“一条贱命!哪里抵得上我婉儿的牌位。”
——“等那贱人死了,就把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再拿条狗的尸骨烧了去交给她女儿那个小贱人日夜供奉!”
轰雷贯耳。
沈梨晚手脚一瞬冰凉。
前世,嫡母就是这样给了她娘亲的骨灰,为此,她还曾对其心存感激,更为尽心尽责照顾霖儿……
却原来,竟是如此!
钻心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沈梨晚死死攥紧手,全身止不住颤抖。
“小姐,怎么办?”红香哭着问。
沈梨晚嗓子堵涩,无从回答。
去找萧景白吗?
可萧景白的绝情冷漠清晰印在她脑中,他不会帮她的!
大雨骤然倾盆而下。
沈梨晚踉跄无力往回走。
天大地大,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救娘亲……
咯吱声响,她脚下一硬,踩中了什么。
沈梨晚低头看去,原来是块破旧木牌。
她不在意往前走,走了两步,忽地停住,眼里骤亮。
那日太监给的宫牌如救命稻草浮现在她脑海!
……
翌日,侯府热闹非凡。
吉时将至,纳妾之喜,于礼沈梨晚这位夫人总该在。
可厅内并不见她踪影。
萧景白脸色难看得很,冷声质问:“还没找到夫人吗?”
“回侯爷,侯府上下都找了没寻到人。”下人战战兢兢回。
萧景白心生烦躁,甩手正想让人继续找。
却有宾客见状诧异问道:“我昨日从宫里回来时,见侯夫人不是入宫去了吗?难道尊夫人一夜未归?”
闻言,萧景白脸色一变,瞳孔紧缩。
正在这时。
大门处高声传来尖锐的呼声:“圣旨到!!”
厅内当即跪了一地。
萧景白缓缓跪下,便听到传旨太监呼道——
“永安侯夫人沈梨晚昨夜与太后一见如故,故特封其为一品魏国夫人!暂留居后宫!”
萧景白目眦欲裂,传旨太监微微一笑。
“接旨吧,永安侯,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第11章
传旨太监的每一句话都清晰落在萧景白的耳里。
可萧景白浑身怔住,迟迟未能反应过来。
见他迟迟未有动静。
传旨太监将明黄色的圣旨收起递来示意:“永安侯?”
“……臣接旨。”
萧景白回过神来,双手接过那道旨意。
他思绪复杂,仔细看了旨意多遍,想了许久,却也没能想出来沈梨晚到底是何时跟太后搭上了关系,更别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宫去。
一旁的宾客见状,当即上前来朝他抱拳贺喜。
“原来昨日尊夫人竟是被太后召入宫去了,恭喜恭喜啊!永安侯倒真是双喜临门。”
“就是啊,未料到这侯夫人嫁入侯府不过半年,竟能得太后青睐,日后我得让我夫人多来走动,跟侯夫人多学学!”
“能让陛下亲赐诰命,何等荣耀?我等大抵是学不来侯夫人的聪颖。”
……
几名宾客接连奉承着。
萧景白勉强应了几声,一旁的白迎珠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今日原本是她的大喜之日,是她一朝翻身做主子的吉日。
可她还在屋内穿喜服时,一道圣旨便让她匆忙赶了过来,这便罢了,偏偏这圣旨还是给沈梨晚嘉赏!
而此刻,看看天色,竟早已误了她的吉时。
这场纳妾仪式,就这么成了沈梨晚的主场!
甚至沈梨晚本人都不在场。6
白迎珠深吸口气,将眼底的嫉恨压了下去,这才贴身上前,柔声问萧景白:“侯爷,夫人今日不在,你我的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