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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芊脸色白了瞬，寒意骤起。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顾墨笙讨厌的人。
更让她窒息的是，对于这句话，顾墨笙也没有反驳。
季潇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急忙道：“顾墨笙，你倒是说句话啊！”
时芊扯了下季潇的衣角，而后看向顾墨笙：“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墨笙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
对视间，时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苏楠忽然插进两人中间：“墨笙一会还有其他事，我们先走了。”
话落的一刻，两人转身就走。
时芊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落寞。
季潇看得满脸心疼：“芊芊，你还好吗？”
时芊忽而觉得有些累，她收回视线：“潇潇，我……想回家。”
季潇闻言愣了愣，随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顾家。
时芊回到房间，目光所及，都有顾墨笙的身影。
床头上的玩偶是顾墨笙在游乐场赢到的，桌上的陶瓷娃娃是他们两人一起做的，上面的小夜灯也是顾墨笙亲手做的……
四年时间，她房间里的东西只多不少，而这些通通都跟顾墨笙有关。
时芊正沉浸在回忆中，一通电话将她拉到现实。
“时芊，怎么回事？不是你跟顾墨笙来吗？怎么来的人是个叫苏楠的啊？她谁啊？”
电话那头是和顾墨笙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偶尔会一起聚会。
当年顾墨笙为了让她不受委屈，恋情公布的当天就带着她去见朋友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还曾许下每年都会带着她去的诺言，而如今，却便成了另一个女人。
诺言这种东西，轻易就会被戳破。
“我不清楚。”
事到如今，时芊不知道要怎么为顾墨笙解释，也没那个心力周旋。
她挂断电话，走进顾墨笙卧室。
刚打开门，就看到床头柜上那块熟悉的男士手表。
时芊缓缓走上前，轻轻拿起，眼眶倏然泛红。
那是她送给顾墨笙的生日礼物，如今就像被丢弃在家的自己一样，被随意丢弃床头。
顾墨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看着还没睡坐在客厅里，明显是在等自己的时芊，顾墨笙愣了下。
四目相对，时芊抬头看向顾墨笙：“你带苏楠去参加聚会了。”
她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质问。
顾墨笙皱了皱眉：“嗯。”
他没有半点愧疚，时芊一直克制自己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个聚会的意义！”
顾墨笙神色不耐：“一个聚会而已，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的不在意是那么明显，时芊深吸口气，将手中的手表递到顾墨笙面前：“所以这个也不重要了，是吗？”
顾墨笙眼眸微沉，伸手去接。
就在指尖相接的那一刹那，“哐当”一声。
手表从两人手中滑落，狠狠摔在地上，表面玻璃碎了满地，露出里面的时针。
时芊低头看了一眼这满地的狼藉，沉默的转身离开。
身后却迟迟没有动静。
时芊觉得有些奇怪，转过身去。
就见顾墨笙蹲在那儿，不知何时捡起的手表就那么死死地被他攥在掌心！
表上的玻璃残渣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掌心，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