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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序第一次包粽子，眼睛盯着王玉金，跟着她的步骤做。

　　盛两勺糯米，手心捏紧粽叶，再往里面盛一勺肉。

　　江淮序学着王玉金的动作把粽子包起来，张开手，糯米像沙漏一样从粽尖没包紧的缝隙“哗哗”掉了出来。

　　转头看，韩笑笑包了一个标准的三角锥放到蒸笼里。

　　“你包的是东非大裂谷？”韩笑笑问。

　　江淮序用手捂着下面开漏的洞，手心黏黏答答的，“准确来说是阿法尔三角。”

　　包成这样当然不能上蒸笼，江淮序拆了重新包。韩笑笑盯着他，让他把粽叶卷紧，感觉不到一丝缝隙再往里面放东西。

　　江淮序学起来也快，包了三四个之后，包出来的粽子有模有样。

　　放满一屉之后，肉馅没了，盘里还剩些糯米。韩笑笑忽然想做几个甜的尝尝，提出去小卖部买红豆。

　　她手里捏着最后一个，江淮序洗完手了，说他去。快出镇口的路上就有个小卖部，有天路过，韩笑笑和老板娘黄秋荷打招呼，还跟江淮序介绍过，他知道在哪。

　　说完，江淮序出了院门就去了。

　　韩笑笑端着蒸笼进厨房蒸。

　　过了一会儿，江淮序回来了，后面跟着常妙妙。

　　“我来看王阿奶。”常妙妙说。

　　江淮序经过她身边，拿着东西去厨房找王玉金。

　　“听说你们在包粽子，粽子呢？”常妙妙欢快地问，露出她的八颗牙齿，眼睛跟着进了屋里的人。

　　“在蒸笼里。”韩笑笑说。

　　“哦”，常妙妙应了声，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姥儿在屋里，你要不进去？”韩笑笑说。

　　常妙妙张嘴正要搭话，江淮序从屋里出来。

　　常妙妙说，“里边热，我就在外边等吧。”

　　“行。”韩笑笑说，收拾着桌上的粽叶，刚才人多手杂拿乱了，她一张一张摆整齐。

　　屋里，王玉金正在洗红豆，“笑笑，糯米还剩多少？”

　　韩笑笑拿起装糯米的盘，转身往里面去，边走边说，“姥儿，别洗太多。”

　　“起来，让让。”江淮序说。宋明宇和梁芮可在墙根下，两张竹椅一人坐一边。江淮序拿了把椅子，从他俩腿的缝隙里过去放下，坐中间。

　　宋明宇把一只耳机给他，一人带一边。

　　“我也喜欢薛之谦，我的网抑云里有个他的歌的列表。”常妙妙站在宋明宇边上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她刚才在小卖部买东西，走进来一个帅哥，进门就叫秋荷姨，看样子认识。

　　黄秋荷给她找钱，她在边上等了会。

　　听两人聊天，黄秋荷夸他长得俊，王阿奶女婿那头的亲戚真会长，提到韩笑笑也长得好。常妙妙猜到他是王阿奶的亲戚，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看王阿奶，出门跟他打了招呼，和他一起进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宋明宇就看到她了，平时院门敞开，有人过路往里面看一眼，他都能招呼两句。这会儿自觉搭上话，“有品位，他有几张专辑不错。”薛之谦这两年没有出歌，今天热搜的词条上有他，宋明宇找到他摩登大楼巡回演唱会的录屏在看。

　　“你最喜欢他哪首歌？”常妙妙问，眼睛看向江淮序。

　　“现在这首我就挺喜欢，”，视频里，薛之谦穿这件银片的舞台妆，顶着挑染的白发正在唱《绅士》，“《你还要我怎样》、《刚刚好》、《演员》我都喜欢。”

　　“你喜欢哪首？”常妙妙问江淮序。

　　“我就随便看看，不怎么听他的歌。”江淮序眼睛盯着屏幕，语气平静。

　　“那你平常都听什么？”愿意搭话就是好的开始，常妙妙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

　　“枪花乐队，sevenfold。”

　　“Guns N Rose, November Rain, Afterlife , Hail to the King。 这些我都喜欢。”一连串歌名从他嘴里说出来，江淮序回答得很认真。

　　常妙妙：“......”

　　“你可不可分享给我，我们加网抑账号分享下歌单？”

　　薛之谦演唱会上的造型仿佛夺去了江淮序所有的注意力，他往宋明宇手机的方向凑近了点，说：“我听歌的时候喜欢看live视频，要配上现场的氛围才好看tຊ。你可以在网上搜一搜。”

　　常妙妙：“.....”。

　　对话到此结束，常妙妙觉得王阿奶的外孙辈的天都挺难聊的。一次两次都往南墙上撞，于是出了王玉金家院子的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都不上赶着聊天了。

　　等人走了，宋明宇拿下耳机对江淮序说，“昨晚你刷到afterlife的视频的时候，不是觉得他们喝烟了么？”主唱的嗓子没有五包烟的量唱不出这效果。

　　“我也没说不好听。”江淮序拿下他的那边耳机，毫不羞愧地说。

　　狗东西，装吧你就，你就装！

　　常妙妙也是运气不好，遇上江淮序这堵南墙。要是她刚才说加微信，江淮序肯定会说他家都是用的座机。

　　胡说八道吧你就！

魔高一丈

　　一屉粽子隔水蒸二十分钟，粽叶涨得鼓鼓的，冒着热气，屋子里的温度就像桑拿房似的。

　　韩笑笑在厨房看火，热出一身汗。粽子出锅，她用盘子捡了些，出来只看到江淮序几个。

　　“妙妙呢？”

　　“院子里寒气重，她受不住。”江淮序说。他把桌子挪到屋檐下阴凉的地方，接过她手上的盘子。

　　韩笑笑看了眼他们刚才坐的那块树荫，今天的体感温度有三十五六度，树荫底下也凉快不到哪去。

　　“你冷吗？”她问梁芮可。

　　“开什么玩笑。”梁芮可说。

　　韩笑笑没明白常妙妙怎么回事，广丰听说学校不错，学生的体力管理上还是和禾元有点区别。禾元每天晨间拉练，学生要跑八百米。韩笑笑刚开始觉得这规则变态，现在练出来了，在这样大太阳的情况下，站在树荫底下绝对不会着凉。

　　巴掌心大的粽子，韩笑笑舍得放料，两勺糯米，其他都是馅儿。蘑菇的香味蒸出来，糯米染上粽叶的味道，江淮序和宋明宇一人吃了三个咸的。

　　韩笑笑也喜欢咸粽，吃了一个，和梁芮可分了个红豆红枣馅儿的。

　　王玉金吃得最少，糯米不好消化，也吃了一个咸的。吃完困劲上来，回屋歇午觉去了。

　　一群人吃饱了，谁都没提午饭的事。下午去了韩笑笑的房间关上门玩扑克。

　　老旧的风扇转向的时候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宋明宇和梁芮可一队，两人顶着大花脸，梁芮可还好，宋明宇脸上没有地方下笔了。

　　反观对面两个人，江淮序脸上两个大眼圈，鼻尖一个三角形，像只哈士奇。韩笑笑脸上只有一对八字胡。

　　韩笑笑的牌拢在掌心里，看梁芮可出牌。

　　“你还剩几张？”梁芮可问。

　　“你别管，出你的。”韩笑笑说。

　　“对A”梁芮可说。

　　“不要”

　　“对六”梁芮可说。

　　“你怎么现在才出啊！”宋明宇说，一副‘你会不会玩’的表情。

　　“前面出不了啊。”梁芮可说。

　　“我要”江淮序手里捏着牌要放。

　　“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