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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

叶昕彤呼吸都在发抖，走上前就在床边发现一封信。

入目是爷爷飘若游龙的字：“昕彤啊，爷爷担心你奶奶在那边会害怕，就先去陪她了，你不要难过，我们会一直守着你。”

爷爷……去陪奶奶了？

叶昕彤仿佛坠入深渊，许久之后她才敢伸出颤抖的手去碰爷爷，一片冰凉！

她无力的重重瘫倒在地，怔怔望着不会再睁眼的老人，下意识想寻找依靠。

叶昕彤拨通了顾祁延的电话：“祁延，我爷爷他……”

“我说过，和意意无关的事不要打电话给我。”

话落，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冰冷的机械音，叶昕彤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如同一桩失去灵魂的木偶。

……

叶昕彤麻木的举办了两位老人的葬礼。

墓园里。

烟雨笼青山，冷风不断袭来。

叶昕彤单薄的身影跪在墓前。

她苍白的手指一遍遍拂过墓碑上爷爷奶奶的照片：“对不起，我答应爸妈要好好照顾你们和意意的，却一样都没能做到。”

想起自己曾经在父母坟前立下的誓言，叶昕彤闭了闭眼：“我决定辞职了。意意还在等我，我每天都能梦见她在哭，哭着说妈妈她好冷，问我什么时候去接她……”

“我很爱这份职业，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意意了！”

她声泪俱Ns下，眼里悲痛都快要溢出来。

可再没有人能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7

叶昕彤又陪了两位老人很久，直到下雨，刚要起身。

顾祁延来了，和陆妍一起。

他看着两位老人毗邻的墓碑，鞠了一躬，才看向叶昕彤：“节哀。”

叶昕彤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很久后哑声开口：“这些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我这两天病了，祁延一直在照顾我。”陆妍实话实说。

叶昕彤看得清楚她眼里的炫耀与故意，她忍着心口的疼，看向顾祁延：“你知道我们还没离婚吗？”

顾祁延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叶昕彤将他眼里的不耐尽收眼底，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紧：“顾祁延，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

明明她比谁都想要幸福，想要家庭安稳，想要亲人常在……

顾祁延却只说：“那要问你。”

叶昕彤一怔，只听他继续说：“是你一直不愿意辞职在家，才导致之后的这一切。叶昕彤，你怪不到别人。”

话落，顾祁延揽着陆妍就要离开。

这时，陆妍却开了口：“等你们离婚，祁延就会娶我，到时候欢迎你来参加。”

刹那，叶昕彤像被堵住了鼻子，呼吸不畅。

她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顾祁延。”

顾祁延回头看来。

就听叶昕彤说：“不用等找到意意了，我们一会儿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她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顾祁延沉默了瞬：“不急这一天……”

“你就当是我急吧。”叶昕彤声音沙哑，刚想再说些什么。

顾祁延的电话却响了。

他看了眼，连忙接起。

叶昕彤只看见他不断沉下来的脸色。

直到顾祁延挂断电话，抬头看来，他眼里尽是复杂与悲痛。

叶昕彤心蓦然一沉：“怎么了？”

顾祁延喉咙滚了滚，第一次掺杂了沙哑：“警察说……找到意意了。”

叶昕彤心一喜，下意识忽略了男人的异样，朝警局赶去。

顾祁延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对陆妍说了句：“你先回去吧。”就跟了上去。

警局里。

叶昕彤扫了一圈，没看到孩子：“意意呢？不是说有消息了吗？”

警察看了眼顾祁延，沉默的侧开身子，露出后面的担架上顾意的尸体。

叶昕彤顿时瞳孔紧缩，一股寒意从五脏六腑冒上来，血液逆流。

往日活泼可爱女儿，此刻双目紧闭，没了呼吸。

叶昕彤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鲜血淋漓，

叶昕彤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她抬手把女儿她抱进怀里，轻呼：“意意……妈妈来接你了。”“意意快醒醒，该跟妈妈回家了。”

连呼几声之后，顾意没有半点反应。

叶昕彤才反应过来，曾经那个懂事又乖巧的女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她泪如泉涌，字字泣血：“对不起……是妈妈来晚了。”

听着叶昕彤悲痛欲绝的哭声，顾祁延的双手紧握成拳，也忍不住湿了眼。

他抬手落在叶昕彤的肩膀上，想给她些安慰。

不料叶昕彤却猛的推开他：“你别碰我！”

“顾祁延，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妈？如果不是她不去接意意，她怎么会死？！”

第9章

警局里一片死寂。

顾祁延看着红眼的叶昕彤，压抑着情绪：“你别无理取闹。”

“先把意意的后事办了，别让她走的不安心。”

说完，他转身跟着警察离去。

阴雨连绵，寒风如刀，阵阵刺骨。

墓园里。

爷爷奶奶的墓旁又多了一座新坟，埋葬了叶昕彤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亲人。

深刻痛从骨髓里一阵一阵涌上来，可眼泪早就哭干了。

警局里，警察的话还历历在耳——

“太晚了，孩子找到的时候受了不少伤，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还是没救回来。”

“孩子很乖，没喊一声疼，就一直在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你们放心，抓走孩子的那伙人我们一定会捉拿归案！”

可孩子都死了，抓到他们又有什么用？

叶昕彤麻木的抬头看向顾祁延：“去办离婚吧。”

顾祁延定定的看着她，心口微刺。

两人沉默的来到民政局，从开始办理到结束一共只用了十分钟。

民政局门口。

叶昕彤拿着和结婚证同样鲜红的离婚证，很久，才将顾祁延的那本递给他。

“我跟你一起回去，意意的东西我想带走。”

看着她此刻脆弱的模样，顾祁延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顾家。

叶昕彤径直来到女儿的房间，里面还维持着小顾意离开时候的样子。

她翻着桌面上的相册，从出生，到满月，百天，周岁……

叶昕彤一张张翻看着，脑海里浮现起女儿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第一声叫妈妈……

她颤着手抚摸着照片上女儿的笑颜，泪如雨下。

顾祁延伫立在房间里，看着这么脆弱的叶昕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婆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听祁延说你们离婚了？！真好，这孩子也死的是时候，省得祁延还得带个拖油瓶……”4

叶昕彤再受不了，冲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婆婆脸上。

“你敢打我？！”婆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一旁，顾祁延也冷下了脸，他一把钳住叶昕彤的手腕：“叶昕彤，你发什么疯？！”

“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叶昕彤手都在抖，“那是意意，是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