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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真的糟糕透顶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楚湄看着低着头的薄安清正想安慰一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楚湄看了一眼接起了电话，“林阿姨。”

“小枳啊，我们到医院了，你在哪啊？”

林绮兰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哭腔，让人听了心里一阵酸楚。

楚湄说了位置，随即挂断电话从薄安清身边离开。

.

抢救室外，林绮兰脸色苍白，她紧紧握着楚湄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帝邪臣的情况。

“小枳啊，帝邪臣会没事的吧，他伤的不重吧。”

“他是怎么受伤的。”

林绮兰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她很害怕，非常害怕。

楚湄想安慰，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时扬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林绮兰和楚湄的面前，摘下口罩，面色凝重...

“情况不太好。”

277 生死之间

时扬话刚说完，林绮兰就差点因为受惊晕厥往后倒，还是楚湄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林阿姨。”

林绮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楚湄的手按着时扬说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林绮兰双腿发软，魂魄像是被抽走一般，一旁的程伟晔赶忙上前，跟着就问：“帝邪臣到底伤到哪了！”

时扬默了默道：“他中的是枪伤，子弹穿透他的心脏，导致心脏破裂。”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楚湄，用非常专业的术语说道：“刚才我们第一时间给他输了血，打开了胸腔，将子弹取出来，切开心包清除积血，探查心壁出血点，发现伤的位置正是冠状动脉。”

楚湄也是学医的，她完全听得懂时扬说的伤到冠状动脉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所以...”

楚湄面色苍白，虽然学医的她要习惯的就是面对生死，可是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随意去面对自己身边的人。

“时老师，所以有没有可能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是不是可以试试！”

楚湄自己都听不不出她的声音有多颤，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救活帝邪臣。

“...”

时扬看了楚湄一眼，而后轻轻地颔首，“嗯，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了，但是这不是一个小手术，风险很大，还有，帝邪臣现在情况很糟糕，就怕还没找到合适的心源他就支撑不住了。”

此时的林绮兰早已泣不成声，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整个人就处在一种懵和傻的状态之下。

好在，程伟晔还没尚存一丝理智，他看着时扬，努力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救！不管要花多少钱，哪怕倾家荡产，换心换什么，我们都要救帝邪臣！”

时扬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头进了手术室。

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生与死的离别。

窗外的夜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时间还是如往常那般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于有些人来说，很快，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漫长的等待。

几个小时过去，林绮兰就这么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滴水未进，楚湄看不下去，给她买一些吃的。

“林阿姨，喝点水。”

楚湄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林绮兰低头看了一眼，看着看着她突然就崩溃了。

“呜呜呜呜！”

林绮兰扑进楚湄的怀里，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嚎啕痛哭，“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没了，我要怎么活！”

林绮兰的心情，楚湄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当初张淑君离开，她也是这样的。

“林阿姨，会没事的！”

楚湄其实安慰的也很无力，死亡这个东西真的谁也讲不好。

很多人都说医生是和死神抢人的白衣天使，可是也有很多时候白衣天使也是无力的。

生活不是电影，所有的轨迹都没有剧本，甚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是不知道的事。

楚湄不知道怎么安慰林绮兰，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的心情。。

曾经，尤其是在张淑君离开的那段时间，她无数次的幻想过，帝邪臣如果事了她会有多开心。

那种快感有时候就是她的镇定剂，让她不再那么难过。

那时候楚湄经常期盼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发现，她竟然想的是让帝邪臣活下去，她不想让他死。

是的，楚湄很确定，自己现在想让帝邪臣活着。

夜寂静了下来，墙上的电子钟不知不觉已经显示到了凌晨。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278 违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楚湄心中的那点希冀正在一点一点被耗尽。

刚才林绮兰因为精神和体力双透支昏厥过去，现在正躺在病房里输液。

清冷的长廊里，楚湄就这么坐着，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她满脑子回忆的是这一路和帝邪臣走来的日子，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便她很多时候想抹去，但又不得不承认帝邪臣就是她的青春。

楚湄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她甚至打算说服自己去接受最坏的结果了。

没有人知道这三天楚湄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她表面很平静，但心里早已崩溃了无数次。

帝邪臣的病危通知书程伟晔已经不知道签了多少次了。

每一次都是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林绮兰已经彻底倒下了，如果帝邪臣真的离开，恐怕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三天，楚湄见到时扬的机会屈指可数，她只知道合适的心源已经找到了，帝邪臣换了心脏，这是好事。

不过坏事也随之而来，那就是帝邪臣在换了心脏之后，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大大小小的抢救不计其数。

这日，楚湄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现在她只能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帝邪臣。

他变得好瘦，肉眼可见的清瘦，原本英俊的脸，现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滴——滴——滴——”

监护室里的医疗仪器有节奏地发出声音，楚湄就这么看着。

“...”

空气很安静，直到楚湄的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才把目光从帝邪臣身上移开。

“时老师？”

楚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白大褂的时扬眼里闪烁着诧异的目光。

“晚上好。”

时扬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晚上好。”

时扬目光穿透楚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帝邪臣，随后说道：“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度过了排异的危险期，后面只要恢复的好就没有问题。”

“嗯嗯。”

听了时扬的话，楚湄连连点头，“这次真的谢谢您了。”

楚湄的客气让时扬胸口一窒，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先前他们在一起那些甜蜜的画面。

时扬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隐隐透着几分无奈的表情。

有些事，他本不想问，但却还是没抵抗住心里的那份好奇。

“小枳，你和帝邪臣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湄本想回答只是普通朋友，但突然她瞥到了楼梯间拐角处的那抹粉红色的纱裙摆，心里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薄安清是个好姑娘，她和时扬也结婚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楚湄低头将眼里的悲伤敛去，而后抬起头像没事的人一样看着时扬回应道：“我们又在一起了，他给我解决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