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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连你也信那种鬼话？”

　　赵书鹤眼皮都不掀：“要真是那样，也不用找了，死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赵书鹤！！”

　　我看到赵书野眼里闪过的汹涌杀意，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从我出事到现在五天，只有赵书野在关心我。

　　“我会找到她，也会劝她和你离婚。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丢下这句话，赵书野转身就走。

　　一旁的唐温月微微张开了小嘴，佯装惊讶：“阿鹤，书野不会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和温小姐……毕竟他们当年，还那样过……”

　　像是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样，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鹤，你也别多想。”

　　赵书鹤蹙眉，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最终，薄凉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荡妇！”

　　我别开眼去。

　　明明已经死心，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是揪起来的疼痛。

　　唐温月轻轻地挽住了赵书鹤的手，笑得浅浅的：“好啦，以前还年轻嘛，温小姐喜欢书野也是正常的。”

　　我有点想吐。

　　当年的流言蜚语，就是这么从唐温月口中说出来的。

10

　　赵书野和我年纪同岁，回到江城后，便和我同班。

　　高中三年，逃课睡觉，劣迹斑斑。

　　我和他唯独一次最深的交集，大概就是在高考结束庆祝的那个晚上。

　　还略显稚嫩的男人被几个富家子弟围在了一起，嘲笑辱骂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以后去哪端盘子啊？我说赵书野，人家江家把你这个私生狗接回来养了两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不会以为，你也能和我们一样继承家业吧？”

　　“笑死我了……你看他那个土鳖样。知不知道我手上戴着的这个手表值多少钱？就你妈那样的，我能买几十个……”

　　那个男生话还没说完，赵书野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时间，场面慌乱不已。

　　闹到了最后，各家派了人把家里的少爷接回去。

　　唯独赵书野，伤得最重，孤零零地坐在长长的走廊上，神色冷寂。

　　“看够了吗？”

　　赵书野骤然抬起了眉眼，脸上带了不少的伤，可也难掩他的好看。

　　我没见过赵书野的母亲，只是听我妈提起，是个很温柔的女人，长相不差。加上赵父的基因，继承了他们两位优点的赵书野，五官好看得不像话。

　　而此刻，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看着我只有冷色。

　　我张了张，浅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他伤得比外头那些二代重多了。9

　　“不用。”

　　赵书野随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缓缓地扶着墙起了身：“你打的电话？”

　　我点头，朝他走近了两步。

　　那些富二代下起手来没轻没重，我又是个没什么力气的女生。

　　能做的，只有通知他们的家长。

　　虽说他们不介意打死一个人，可如果这个人是江家已经认回来的少爷，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概是伤得太重了，赵书野刚刚走了两步，便是一个踉跄。

　　我快步上前，艰难地扶住了他的身体。

　　赵书野警惕地看向我，染了血的薄唇轻轻颤了颤。

　　他没有推开我，只是冷着脸问：“为什么帮我？”

　　“只是看不惯那些人。”

　　我说得很诚恳。

　　我也有爱我如命的妈妈，我能理解当时赵书野的心情。

　　唯独在乎之人，不允许任何人污蔑。

　　“呵……”

　　赵书野低低地笑了。

　　蓦然，我肩膀上一重。

　　在高大的赵书野面前，我实在是不够看。

　　只是出了门的距离，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没有去医院，就在最近的药店门口，皱巴巴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钱。

　　“碘伏和绷带就够了。”

　　他看向我：“以后，我赵书野欠你一次。”

　　我不在乎赵书野的人情，只是觉得，他也不容易。

　　后来的那两个月里，在江城中，却疯狂传起了我和赵书野的绯闻。

　　我想要和赵书鹤解释时，他却报复性一样地带着唐温月玩遍了整个江城，冰冰冷冷地看着着急忙慌找到他的我：

　　“和那样的脏东西在一起，你就不嫌恶心？”

　　后来的无数次回忆。

　　我都在想。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信任崩塌的一瞬间。

　　我和赵书鹤，就注定了不可能。

11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里的我尸体被野猫野狗啃食。

　　虽然在梦里，那些痛感也格外的逼真。

　　躺在血泊中的我，满脸死色，只是眼睛还死死地看着那一晚赵书鹤离去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的。

　　在喊着赵书鹤的名字。

　　突然之间。

　　肩膀上传来阵阵刺痛，让我猛地从无边的噩梦里惊醒。

　　“温祈愿玩够了吗？！”

　　耳边是赵书鹤不耐烦的声音。

　　细听之下，还有几分害怕。

　　小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从外面打开了，身着睡衣的男人额头前还有一层薄汗。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床头一盏小灯。

　　我怔怔地看着面色冷峻的赵书鹤，下意识地捏紧了被子：

　　“什么……？”

　　赵书鹤比平时更加暴躁，狠厉的眉眼死死地盯着我：

　　“她只是离家出走闹脾气了对不对？”

　　我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总是做了噩梦吗？”

　　现在想想，距离我死后，已经是第七天。

　　或许，我死后的那点不甘，化成了梦，入了她最在乎的两个人梦里。

　　赵书鹤的手狠狠一顿，捏着我肩膀的手松了几分力。

　　我看着赵书鹤，继续说：“是梦到她被撞死了，尸体被野猫野狗分食了吗？”

　　赵书鹤的手颤抖得更厉害。

　　我也确定了。

　　他和我做了同样的梦。6

　　想到这，那天冷冽的风，无边的黑夜还有冰冷的剧痛回忆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我颤抖着声音，眼眶泛了红：

　　“我也梦到了。赵总，温小姐说她很疼，说你为什么把她丢下。相识二十多年，结婚五年，你就这么期待她去死……”

　　“闭嘴！！！”

　　赵书鹤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不再像平时那样淡定自若，慌乱的眼神里满是不安。

　　他将我狠狠地拽了起来。

　　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被赵书鹤拽出了门。

　　“阿鹤，你要去哪？”

　　唐温月拄着拐杖，苍白的脸上有几分委屈：“我腿好疼，你帮我按按好不好？”

　　“我有急事，回来再说。”

　　这是第一次，赵书鹤不顾一切地甩下了唐温月。

　　呼啸的车在寂静的夜色中踩到了最底。

　　赵书鹤把我带到了那套海边的别墅。

　　“温祈愿！”

　　将我狠狠地丢在客厅里，赵书鹤大喊了一声。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回音不断。

　　桌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这套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说，她到底去了哪？！”

　　窒息感骤然传来。

　　赵书鹤的眼睛猩红，死命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温祈愿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看着他笑得凉薄：“我说过很多次了。”

　　“温祈愿啊，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激怒赵书鹤。

　　他把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拿出了手机。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他明明知道的啊，在那晚，温祈愿的手机就已经没电了。

　　“温祈愿，明天立马回来，离婚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赵书鹤自认为自己拿出了杀手锏，自信满满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