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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好像带泪，鼻尖发红像是哭过。

因为10月19，是她的生日。

她走了五年，可贺时晏所有的密码都没有换过，一直以来都是1019。

贺时晏咽下喉间苦涩，推开门进屋。

一股冷寂扑面而来，里面静到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而屋子里的布局，保留着五年前孟初语走的模样。

玄关摆着一张他们的合照。

照片上，两人穿着便服，孟初语一手扣住他的脖子，笑得开心。

桌子上摆着情侣杯，墙上还挂着孟初语曾经的制服……

贺时晏的目光落在那藏青色的制服上，眼眶逐渐泛红，包裹着自己的头，缓缓蹲下身。

如果五年他能阻止孟初语离开，是不是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或者，他跟着父亲去西郊仓库，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么。

又或者，他能早一步带人去支援，都不会失去这么多兄弟！

贺昭林挪动步伐走到墙边，准备取下那套制服。

如今的孟初语，再也不配穿上这身制服。

他取下制服，就要丢进垃圾桶。

制服口袋里却忽然掉出来一张电话卡。

贺时晏眉心一紧，捡起卡插进去卡槽。

手机忽然猛烈震动起来，孟初语的电话和短信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第6章

【17年6月17，时晏我好想你，做卧底的生活好难熬，为了取得傅砚修的信任，我对我们的同僚下了手……】

【18年9月30，时晏，以前的生活我再也回不去了，我被逼着吸了白粉。】

【20年1月31，时晏，新年快乐，听说你们捣毁了一个窝点，恭喜你胜任队长……】

句句没提爱，却又好像字字都在说爱他。

就连卧底的那五年，都在贺时晏的脑子里具象化了起来。

贺时晏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绵密的痛连绵不断，在心口处蔓延。

他不敢想象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只能强逼着自己往下翻。

翻到最近几天时，孟初语忽然给他打了20个电话！

且时间全部是父亲出事那天！

贺时晏呼吸一窒。

孟初语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

可随即，贺时晏又怒从心起。

孟初语凭什么觉得他会接她的电话，看她的信息！？

就算她受了那么多苦，那也不是她背叛的理由！

第二天，贺时晏当即拿着电话卡回到警局，让信息技术科去查。

同事，手下就告诉他，队里抓到一个锋鸟集团的人，连夜审讯后说愿意转做污点证人。

贺时晏瞬间调转脚步，去了审讯室。

一进门，那人就害怕的站起身，声音发颤：“我愿意转做污点证人，只要你们保护我的安全！”

贺时晏脸色紧绷，只想问一件事：“孟初语在哪？”

听见孟初语，那人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惧：“她……已经被处死了。”

话落，贺时晏当场失了控，拳头捏的发白：“不可能！你撒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要听实话！”

那人被贺时晏猩红的双眼吓了一跳，哆嗦着说：“我说的……就是实话。”

贺时晏暴怒，整个人就如同一头狂躁的猛虎。

“贺队，冷静。”手下见他这样，一人架住一个，将他拉出了审讯室。

其中有一人劝道：“贺队，他怎么敢说假话，或许孟初语真的……”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时晏厉声打断：“她没死！”

“孟初语害死了二十个兄弟，她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我会亲手击毙她！”

说完，贺时晏又回到了审讯室继续审问：“你从哪里知道孟初语死了？”

“我听说的……”

贺时晏话锋一转：“你没有亲眼看到？”

“没有。”

贺时晏气晕了头，单手扶额，原地踱步，最终吩咐：“安排一下，重新回到犯罪现场调查。”

一小时后，贺时晏带队来到西郊仓库。

再次踏入这里，他心脏都发紧。

黑暗的仓库内血腥味弥漫，尸体白框四处随处可见，可见那天的战况多么惨烈。

而且有几颗子弹是从后方射来，孟初语一定是在背后偷袭。

忽然，模糊的视线出现孟初语苍白血腥的身影，还抬手指了仓库后面的方向。

她是什么意思？

贺时晏鬼使神差根据她指的方向走去。

七拐八绕后，他竟然发现一间密室！

密室的地上有一大滩血迹，干涸程度和仓库内的血迹一样。

而按照这个出血量，人肯定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贺时晏就连叫痕检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脑海中冒出那天使用孟初语信用卡的男人说的话——有人在这里被处决。

他的心里堆满惊恐，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疼痛难忍。

这里的人是什么人？

是他们的卧底，还是孟初语？

可孟初语是叛徒，死在这的怎么可能是她！

回到警局，贺时晏焦躁难安，站在检验科门口等血迹检测结果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攥紧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凸起泛白的骨节。

终于，检验室的门开，身穿制服的研究院拿着报告出来：“贺队，检测结果出来了。”

“后巷密室获取的血迹和孟初语的DNA基本吻合！”

第7章

贺时晏面上血色尽失，双手颤抖着抢过那份报告。

报告上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更是令他恐慌！

这时，不知道是谁开口：“这么久没找到孟初语，也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或许她已经死了？”

“那孟初语变节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时晏冷声打断：“证据呢？”

“正常人失去超过1500毫升血是会有生命危险，但并不能说明她死了。”

“你们说她死了，尸体呢？！”

有条有理的反驳，让众人鸦雀无声。

沉默在走廊上蔓延。

见贺时晏气的眼睛发红，他们也不敢再推测，赶紧改了口：“贺队，我们也只是推测，你不要生气。”

贺时晏紧迫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我不想再听见类似毫无根据的推测，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抓到孟初语，要她为牺牲的二十个兄弟恕罪！”

丢下这句话，贺时晏转身离开。

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孟初语会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去西郊仓库之前，他之前从父亲那里看到消息，就是孟初语传的消息。

是孟初语独特的传信方式！

贺时晏心情烦闷，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恰好遇见心理医生：“贺队，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贺时晏面色寒沉如水，将今天的事说了。

“所以，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孟初语真的死了，你到时怎么办？”

贺时晏声音沙哑得厉害，那双眼睛更是着了火一般：“我不做这种假设。”

心理医生一语戳穿：“反应那么大，你还爱她？”

“不可能！”贺时晏嘴角讥讽，神色越发凉薄起来：“就她退出警队这一条，我和她就不可能。”

说完，他看见角落里跟着自己的孟初语身形猛晃了晃，眼眶红的能滴出血来。

贺时晏心口一痛，强逼着自己漠然挪开视线，揉了揉太阳穴：“我有些累了，借你这里，休息一下。”

说完就躺下，盖着外套睡了过去。

梦里，他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他和孟初语刚进警队，一个卧底死了。

孟初语状况不对劲，哑着声音问他：“如果我出任务死了，你会不会和别人结婚？”

他揽着她的肩安慰：“不会，我只会和你结婚。”

可孟初语却推开他：“你傻啊，如果我死了，那我希望你未来半生有人陪在你身边。”

他掐着她的腰，咬牙切齿：“那我和别人结婚时，你可一定要来。”

他说的是气话。

可孟初语却当真了，满脸认真承诺：“到哪怕只有一口气，我也一定会来，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一阵心悸，贺时晏醒来后，面色难看。

这时，下属突然冲进来，神色紧张：“贺队，快来，出事了。”

贺时晏心一紧，拎起外套匆匆出门！

谁知，跟着下属来到操场，就见到中央摆着用粉色气球堆出来的门桥，地上铺满鲜花。

贺时晏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群人突然蹦出来，推着他往前走。

“贺队，我们知道你有求婚的打算！”

“最近发生太多事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