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庭江明鸢小说叫什么-萧韫庭江明鸢全文阅读
更何况他每日要面对朝廷上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行有所止,欲有所制。
人一旦陷入难填的欲望中,就会不断消耗自身,变成嗜血的野兽。
萧韫庭大抵是不愿变成那样吧。
江明鸢深吸口气,正想休息。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上的镇尺下压着一张宣纸。
她走过去拿起一看,纸张微微泛黄,写着宣国承德十六年七月十二日。
那不是八年前,她与萧韫庭成婚那日吗?
将宣纸打开,只见上面是萧韫庭苍劲的字迹——
“今娶妻生子,乃圣命难违,父母所求。非心中所愿,亦非背道离经。”
“为赎清罪孽,弟子将在儿女出生后摒弃世俗情爱,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再不动情。”
第9章
罪孽……原来在萧韫庭心里。
自己就是个罪孽!
江明鸢浑身冰冷,这些话宛如匕首一般剜着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她眼前发晕。
她死死攥紧了纸条,推门而去。
回到马车上,她写了一张纸让春桃去送给萧韫庭——
“江明鸢在此祝贺王爷,今与我和离,罪孽赎清!”
而后她冷声吩咐:“回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时,江父正在吃早膳。
看见江明鸢,他微微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江明鸢拿过一碗粥就喝了勺,空隙间长话短说了句。
“我已经决定和萧韫庭和离。”
江父一张就拍在了桌上:“胡闹!太后亲赐的婚,怎么能和离?”
说着,他扯起她:“马上回王府去!”
江明鸢却直接流下眼泪:“爹……萧韫庭不爱我。”
“我嫁给他,一点也不开心。”
江父怔住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对一向坚强乐观的女儿突然的脆弱。
寂静的府内只剩江明鸢的呜咽声。
江父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当初我问过你是否做好了嫁到王府的准备。”
“你一意孤行,觉得萧韫庭就是你的一心人。八年过去,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而且还有沅沅,为了她,你也不能如此任性。”
不等江明鸢回过神,他转头对着管家吩咐:“把小姐送回去。”
这下换江明鸢呆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不明白曾经宠爱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7
而不等她反应,江府的侍卫就将她拉了出去。
直到关上门,江明鸢才反应过来。
而她一转身,萧韫庭的马车竟停在府外。
他神情冷淡地看着她:“闹够了吗?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江明鸢心头无名火起,她认定的事就绝不会回头。
“不可能!”
她弯曲指节放在嘴边吹响,不一会,一匹踏雪乌雅的马就疾速奔来。
江明鸢快速翻身上马,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韫庭。
“和离的事,绝无更改的可能!”
萧韫庭紧握佛珠,面色阴沉。
而江明鸢转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利落的挽起缰绳,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像一只离弦的箭飞啸出去。
萧韫庭望着残影,脸彻底黑了下来。
半晌,才听见他对身旁的随侍冷冷开口。
“找人看着她,去了哪里和谁一起,都要告诉我。”
随侍点头:“是。”
然而事情全然不在萧韫庭的掌控之中。
江明鸢离开的第一天,随侍匆忙走进书房:“王爷,王妃她……”
萧韫庭皱起眉:“怎么了?”
随侍轻声开口:“昨夜王妃与裴翊初公子一起在尚书府喝酒。”
“直到今日清晨,也没有看见王妃出来。”
萧韫庭捏紧眉心,右拳紧握:“封锁消息,不要传出去。”
翌日,随侍再次走进书房:“王爷……”
萧韫庭皱眉抬眸:“她又去喝酒了?”
随侍低下头,话音轻颤:“王妃扮做男装去了浣云居……”
萧韫庭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浣云居……她胆子倒是大,敢去那种花街柳巷。
他眸光微沉:“江明鸢现在在哪?”
随侍低头:“城外马场。”
……
萧韫庭找到江明鸢时,她正与裴翊初等人在草原上肆意的赛马。
江明鸢跑出很远,突然挽住缰绳,神情有些寂寥。
裴翊初骑马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歇会儿。”江明鸢翻身下马,往前走去,“不像从前那样有精力了。”
在她的记忆里,她还是十七岁的少女。
她应该上战场,成为骁勇的女将军。
结果一觉醒来,她成了萧韫庭的妻子,却丝毫不被爱……
裴翊初也下了马,跟在后面。
走了会儿,他问:“真的想清楚要和萧韫庭和离?”
“他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
江明鸢眼底爬上一抹自嘲:“的确是高攀了。”
两人走回设好的酒桌,她坐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果回到八年前,我绝不会再嫁给他。”
话音未落,春桃匆匆走过来。
“王妃,王爷来了……”
江明鸢蹙眉抬头,只见萧韫庭一身墨袍。
他手里捏着佛珠,清冷傲然,怎么看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江明鸢,我有话跟你说。”
第10章
江明鸢一愣,随即双臂环抱在胸前笑了笑。
“王爷是想好了,将和离书带来了?”
众人看热闹的视线扫过来,萧韫庭面色一沉。
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自己的私事。
他挡住众人把江明鸢笼罩在自己身前。
“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但是和离,我不同意。”
江明鸢觉得有些烦闷,她打断萧韫庭。
“看见这个马场了吗?咱俩比骑马。”
“要是你比我先回到这里,我就不和离。”
萧韫庭平日里除了处理朝务,就是在佛堂里修禅,对于骑马这种事他根本不擅长。
江明鸢抬起头看向萧韫庭的目光带着挑衅。
她就赌他不会答应。
然后一阵沉默过后,众目睽睽下,萧韫庭竟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江明鸢一怔,她本意是让萧韫庭知难而退,并不是真的想与他赛马。
他疯了吗?
萧韫庭熟练地抓着缰绳骑马走向她:“现在开始吗?”
裴翊初在江明鸢耳边低语:“你真要和他比?”
“他要是受伤……”
江明鸢咬紧了牙关。
她也不想,但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好先反悔。
“找人跟着我们!”
交代完这一句,江明鸢也跟着翻身上马。
一声锣响,两人同时挥鞭驰骋而去。
江明鸢想着自己从小习武,怎么样都比萧韫庭强吧。3
可一转眼,看见萧韫庭与自己不相上下,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什么时候会骑马的?
江明鸢深吸口气,勒紧了缰绳:“驾!”
她可不信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自己比不过日日盘坐佛堂修禅的萧韫庭。
可就在这时,乌云压天,忽然响起一道雷声。
江明鸢胯下的马受了惊,一阵长啸抬起了两只前蹄——
“嘶——”
缰绳从江明鸢的手中脱落,她从马背上摔下。
眼看一块石头冲着她的眼睛!
江明鸢下意识出声:“萧韫庭,救我!”
砰——
江明鸢头撞到坚硬的石头上,剧烈的疼痛狠狠袭来。
陷入黑暗前一秒,她看见萧韫庭满脸惊慌地向自己跑来。
他……是在紧张她吗?
江明鸢再也问不出口,彻底晕厥……
……
“小姐……小姐?”
江明鸢皱起眉,是谁在喊她?
头上的刺痛突然消失,她猛地睁开眼——
正对上铜镜中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的眼睛。
后怕,慌乱……几种情绪在江明鸢胸腔中窜过。
她深吸了口气,视线渐渐清明。
这时才发现,镜中穿着嫁衣的女人竟是她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江明鸢怔怔出声:“我……这是在哪?”
身后的春桃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小姐莫不是高兴坏了,今天是您嫁入摄政王府的日子呀。”
嫁入摄政王府?
嫁给萧韫庭?
江明鸢心里一个咯噔,起裙摆就往外跑。
春桃在后面惊呼:“小姐,您不能出去呀!”
将军府宾客来往,好不热闹。
江明鸢径直跑到前厅,推开人群。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上前的萧韫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