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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时绥见她溜走,无奈的敲了敲脑袋,仰天发问:“我们度蜜月,为什么她要跟来啊!”
敲门声又响起,是警告:“我还没走呢。”
燕时绥抿唇,噤声,举起拳头对着门口虚空回了几拳。
“不说话我也看得见。”叔母说。
“哈哈哈哈哈哈……”乔苏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
这是乔苏然与燕时绥的蜜月之旅。
说是蜜月,其实家里人都不这么认为。
“哪有还没结婚就度蜜月的?”谢母说。
“我们结过了呀。”乔苏然说。
“视频在哪里?证婚人在哪里?我们在哪里?”谢母摊开双手,表示质疑。
乔苏然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上次的婚礼,只有他们两人。
谢母说不作数,要为我们重办婚礼。
这一观念与燕时绥的母亲不谋而合。
两人将目光转向他们。
乔苏然摇头:“我大病刚愈,不能劳累。”
燕时绥拒绝:“我蓝绿色盲,分不清颜色。”
两位母亲顿时长叹一口气:
“真是指望不上你们……只能我们自己来了!”
看着两人癫狂的模样,乔苏然与燕时绥对视一眼,当天晚上就飞到了这个海岛。
美名其曰“度蜜月”——其实是不想操心婚礼的事。
只是没想到,刚到岛上,就遇见了叔母。
“我要吃菠萝。”叔母对着屋内准备水果的燕时绥吩咐道。
燕时绥挥挥手示意听见了。
乔苏然看着戴着墨镜,穿着长裙,全副武装,坐在伞下的叔母,问:
“您不来游泳吗?”
“不了,我紫外线过敏。”叔母婉拒。
紫外线过敏?
“那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乔苏然从泳池中出来,裹上浴巾,坐在她身边。
“这里太阳这么毒,您要小心啊。”
“因为担心你啊。”叔母看着她,墨镜下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神色。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有些奇怪。
“你的忘忧蛊啊,”叔母摘下墨镜道。
她一愣,“蛊不是已经解了,还……”
“蛊虽解了,余毒未清。”
第39章
“余毒?”乔苏然愣住,看着叔母的眼,只觉她在开玩笑,“怎么还会有余毒……”
叔母神色严肃:“我虽护住了你的心脉,可也会留下一部分蛊毒。”
“这点余毒,就是不定时炸弹。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就是在等蛊毒发作。”
“发作后会怎样?”乔苏然眉头紧蹙看向叔母。
“轻则万蚁噬心,重则心脉衰竭。”叔母看着走过来的燕时绥,说:
“别告诉燕时绥,他心太软,会坏我的事。”
乔苏然还想问,叔母却已止住话头。
“在聊什么?”燕时绥端着果盘走近。
叔母已戴上墨镜,神色恢复如常:“说你小时候尿床的事。”
燕时绥动作一顿:“这你也说?”
他看向乔苏然,急切解释道:“我五岁之后就不尿床了!”
乔苏然虽不知道叔母的打算,但见她成竹在胸,还是决定相信。
于是抬眸,挑眉道:“真的吗?叔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起身往泳池中走。
燕时绥见状赶紧将果盘放下,追着她说:“千意,你信我!”
叔母叉起一块菠萝,高声道:“挺甜的!”
“叔母,你别说了!”燕时绥追着她解释,“好吧我承认六岁还尿过,那次是……”
……
深夜。
自从叔母说了余毒的事后,乔苏然便寝食难安。
余毒,就是埋在她心间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发作,也不知会如何发作。
乔苏然站在阳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海风,听着海浪声声,只觉惆怅。
阳台门被推开,她回头去看,是燕时绥。
“怎么醒了?”乔苏然摸了摸他的脸。
“你不在,睡不着。”燕时绥抱住她,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揉进她怀里。
她任由他抱着,笑:“这么没安全感啊?”
“是啊,”燕时绥埋头她颈侧,蹭了又蹭,道,“害怕这一切是梦。”
眼前少年眸光闪烁,仿佛整个宇宙的星辰都在他眼中旋转。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认定她了呢?
乔苏然看着他只觉疑惑。
“阿绥。”乔苏然与他额头相抵,“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
“别。”她刚开口,就被他的唇吻上。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只是想制止她的话。
“别说这种话,”燕时绥声音低沉,“我听不得。”
“可我总有一天会……”他又吻上来,这次是深深的一个吻。
“无论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燕时绥退开些,看着她的眼只剩坚定:“我爱你。”
乔苏然心尖一软,只觉自己被星辰吸引,陷入他眼眸。
有他这句话,无论如何,她都会挺过余毒的侵扰。
乔苏然捧着他的脸,缓缓吻上:“我也爱你。”
……
海岛之行结束,乔苏然带着黑了一度的皮肤回了家。
刚到家,就被两位母亲轮番嫌弃了一遍。
“黑了。”燕母说。
“胖了。”谢母说。
乔苏然抿了抿唇,刚想反驳,就听见两人尖叫一声:“天哪!”
不用猜都知道,是燕时绥引起的叫声。
燕时绥非要学潜水,一天在水底下泡三个小时,比她黑得彻底。
“儿子,你是不是去美黑了?”燕母尖叫道。
第40章
谢母围着燕时绥转了两圈,说:“白西装穿不了了,换成黑西装吧?”
燕时绥倒是自觉良好:“没啊,我就是学了两天潜水!”
“你不会是游去大西洋从恒河上岸的吧?”燕母不留情的吐槽。
乔苏然看着他一身巧克力色皮肤,也觉得好笑。
“阿绥,之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晒得好黑啊……”
燕时绥笑着圈住她,故意撒娇道:“你嫌弃我?”
“那倒没有。”乔苏然把自己的手与他的放在一起,比了比,说。
“黑点好,你黑点,就显得我白了。”
叔母在他们身后进来,说:“半斤八两。”
两位母亲点点头,“确实。”
乔苏然与燕时绥无奈地对视一眼,不管她们的话,兀自上了楼放行李。
这时,叔母忽然出声叫住她:“千意,我在楼下等你。”
乔苏然脚步一顿,应道:“好。”
燕时绥奇怪地看向她:“你和叔母有约?”
她想到叔母交代我的话,抿了抿唇,随便找了个理由:“叔母要为我调理身体。”
“嗯?你身体不舒服?”燕时绥立刻掐住她手腕,正色道。
乔苏然赶紧甩开他的手,说:“不是,只是调养而已。”
燕时绥闻言放心,帮她一起收着行李:“这样也好,那我也去叔母家住,还可以每天跟你一起。”
“别了,你还是住自己家。”
“为什么?”燕时绥一愣。
“我要调理身体,没空陪你。”
说罢,她把燕时绥推出门,“我要换衣服,你去外面等我。”
……
月圆夜。
叔母端着一碗药站在乔苏然面前。
“准备好了吗?”
她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余毒在体内多待一天,对身体的损害就多一分。
叔母说她的身体等不起,于是想在今天将她体内的余毒逼出来。
她用忘忧草根熬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