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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眠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沈箫的手笔。
他毕竟是律师,处理这种财产分割问题,那是他的老本行。
冯颖说:“不用啦,你把钱好好存起来,现在社会上想盯着单身富婆的人可多得很,你小心有人给你下美男计。”
美男倒是有,但他比苏眠更有钱。
之前她听傅以申偶尔提起过,沈箫的爷爷就只有沈箫这一个孙子,想让他继承家里的事业,但沈箫却跑去当了律师,老爷子很气愤,找了好多女人去爬沈箫的床,只想能有一个生下重孙子。
大号练废了,他老人家身子骨还挺健朗,还来得及练个小号。
可沈箫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老爷子病急乱投医,又给沈箫他爸塞人,结果被沈箫他妈知道了,两个中年人差点闹离婚。
冯颖说:“眠眠,你要好好的啊。”
“嗯,你也是。”
“我……”
冯颖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整个人脸色大变,飞快地蹲了下去。
苏眠往外面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人。
第26章 绝望
沈箫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超市的购物袋。
苏眠tຊ意外:“你在我身上装定位了吗?怎么我去哪儿你都能找到?”
沈箫看到了桌子下面的冯颖,冯颖双手合十,对他做了个“求求了”的动作。
沈箫往旁边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冯颖,这才开了口:“我本身是准备买了菜就回家的,但是路上遇到了一个客户,他要到这附近,我就顺路把他捎过来。”
“客户?”
“嗯。”
苏眠突然联想到了冯颖刚刚恐惧之下的条件反射,立刻问道:“他在你车里吗?”
沈箫点头:“嗯。我过来接你,他在车上等。”
苏眠说:“那我去个洗手间,你也先回车上去吧。”
沈箫很配合:“这里不好停车,我把车开到前面的停车场,然后再过来接你。”
“不用,两步路的事,我自己走过去。”
沈箫没有再勉强:“好。”
苏眠一直用自己的裙子尽可能地铺开,遮住冯颖。
直到沈箫把车开走,她才松了一口气。
冯颖把自己的口罩和墨镜整理好,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围巾把自己连头带脸包得严严实实:“眠眠,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我们下次再约。”
“阿颖……”苏眠有些担心。
虽然她没看清刚刚沈箫车上的“客户”究竟是谁,但冯颖这个样子,她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
但别人的隐私她不便多问,她只是很担心冯颖。
冯颖看穿了她的想法,哈哈笑着说:“没事,你别多想,我真的得走了哦。”
“那你小心啊,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冯颖眼眶一热:“打给你能干什么呀。”
“那就报警。”
冯颖不置可否:“我心里有数,就这样,下次聊。”
冯颖猫着腰离开了。
鬼鬼祟祟地去打了车,东张西望的,最后快速钻进了出租车里,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为了给冯颖多争取点时间,苏眠又坐了大概十分钟,确定她已经走远了,才结账离开。
沈箫的车子很好找,就在停车场最边。
她还没走近,沈箫就下了车,给她拉开了车门:“今天没去SKP,在超市买的菜,一共花了不到60。”
苏眠脑子很乱,敷衍地嗯了一声。
车里副驾驶坐着一个陌生人,哼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个居家男人了?”
沈箫说:“就算是总统,回到家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
那人思索了一下:“说的也是。”
苏眠坐进了后排,身边全都是沈箫买的菜。
她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副驾驶上的那个男人。
长相英俊,成熟稳重,虽然穿着很休闲,但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手腕上的那块表苏眠认识,傅以申也有一块,600多万。
沈箫安顿好她,才去开车。
路过一个带着国徽的建筑物时,沈箫问:“就是这里吗?”
那人点了点头:“对,在门口把我放下就可以。”
临走的时候,那人跟沈箫挥了挥手:“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喜帖。”
沈箫含笑点头:“一定。”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苏眠问道:“他是谁?”
沈箫指了指建筑物大门上的牌匾:“在这里工作的人。”
沈箫是个律师,算是民间法律人士。
在这里上班的,是吃公家饭的。
苏眠会意:“他叫什么?”
“冯俊伟。”
苏眠讶异:“……姓冯?”
那他跟冯颖,是亲戚?
沈箫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冯俊伟,今年42岁,至今未婚。”
“你说这个的意思是……他是gay?”
“不是。”
“那他……”
苏眠说不下去了。
一个恐怖的猜想在心里酝酿。
第27章 对比
这一夜,苏眠辗转难眠。
冯颖害怕惊恐的模样,冯俊伟成迷的性取向,还有传说中总是家暴冯颖的富二代。
苏眠想不通。
或许,她不敢深想。
这世界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肮脏。
傅以申跟小姨子不清不楚,她跟沈箫也没个定论,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已经是离经叛道的怪胎。
但今天的事情还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睡不着,她去客厅喝水,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箫。
他放下膝盖上的笔记本,微微皱着眉去屋子里拿了一个外套给她披上:“晚上冷,怎么只穿睡衣就出来了?”
今天是很冷。
不止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的。
“你在加班吗?”
“是,也不是。”
“那你在干嘛?”
“知道你会睡不着,等着给你解惑。”
苏眠没说话。
沈箫把她冷,用外套把她裹紧,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眠眠,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成年人的生活里,从一而终的才是少数。为什么电视剧电影里都在歌颂伟大的爱情,因为物以稀为贵,现实中太稀缺了,所以才会被人捧上神坛。”
苏眠问:“你是在说傅以申,还是在说冯俊伟?”
“都是。”
“沈箫,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冯颖身上的伤,是她老公,还是冯俊伟?”
沈箫微微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跟我确认,他们两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苏眠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用再确认了。
“冯颖是他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并没有被冯家认回去,只能跟着她妈妈在外面长大。”
“按照血缘,冯颖应该要叫冯俊伟一声三叔。”
沈箫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眠问:“那阿颖嫁的那个富二代,也跟冯俊伟有关?”
“嗯,冯家在律政界好几代经营,富二代想要跟冯家攀关系,又查到冯颖是冯家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就跟她了结婚,以为冯俊伟会看在侄女的份上,对他家网开一面。”
“冯俊伟铁面无私大义灭亲,不但没有网开一面,反而下了死手?”
“是富二代搞不清楚状况,夺人所爱。”
“……”
“冯俊伟和冯颖的事,肯定不能拿到明面上,不管是冯家的脸面还是冯俊伟的前途,都会受影响。而且据我所知,冯颖是不愿意的,她是为了躲开冯俊伟,所以才答应富二代的求婚。”
苏眠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富二代会家暴她,因为知道了她和叔叔的丑事,还以为冯俊伟非但没帮忙,反而为了报复对富二代家赶尽杀绝。
而且她也知道了,为什么阿颖宁可被打,也绝对不离婚。
她给自己披上了一个拜金女的皮,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躲开那个位高权重的三叔。
苏眠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悲凉。
沈箫问她:“在想什么?”
苏眠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突然觉得,我之前又是割腕又是跳楼的,以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但现在看来,倒像是个象牙塔里的孩子。”
沈箫温柔地揉了揉她睡得乱蓬蓬的发顶:“你只是一直都很乖。”
“你呢?”苏眠问他:“你打过那么多官司,见过的丑事肯定比这个多得多,你会觉得我很幼稚吗?”
沈箫坚定地摇头:“正是因为我见过的肮脏太多,所以才格外珍惜你的幼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幼稚下去。”
第28章 阵痛
人的长大,似乎都要经历一番阵痛。
接连两个打击,让苏眠变得沉默了很多,但也想开了很多。
所以当傅以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没有再拒接。
傅以申说:“眠眠。”
苏眠说:“傅总。”
傅以申哽住,好久都没说出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眠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仿佛听到电话那头傅以申碎掉的声音。
“……这个周末,是爷爷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