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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沈清漫才恢复如常。
看着一脸焦急的木驰野,她轻声道:“无碍,许是跌落悬崖时磕到了脑袋。”
不然,她怎么记起了好多东西。
看着沈清漫的模样,木驰野几乎哽咽:“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这几日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的提议,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要送她离开。
又怎会生出现在的事端来?
沈清漫虚弱的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你太过于自责了。”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她看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我昏睡了几日?”
木驰野声音沙哑:“今日已是第六日。”
他的心也受了五日的熬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都在遭受着一种无形的鞭挞。
沈清漫不由的说道:“竟这么久了。”
可身边却无萧时珩的身影。
那一晚,她分明看到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扑来。
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随即,她的心里浮出一抹苦笑。
如今萧时珩贵为天朝陛下,自是无暇顾及她的。
“爷,饭好了。”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呼声。
木驰野没应声,而是看向沈清漫:“你该进些食了。”
这几日,因为昏迷他只能喂些流食,如今醒了要多吃些饭食才行。
他的话一出,沈清漫也顿感饥饿。
”好。“沈清漫起身。
“我扶你出门。”木驰野上前起身搀扶。
刚出房门,就传来呼声:“姑娘,你终于醒了!”
沈清漫循声望去,大家皆是一脸高兴。
只是人群之中,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时珩。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萧时珩从院子外缓缓走进门,通红的双眼闪着一种光。
“清漫——”他的声音带着颤。
沈清漫只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别过眼去。
木驰野顿时将她挡在身后,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萧时珩也敛去神色,冷酷的看向木驰野。
“让开,这是孤的皇后!”
木驰野分毫不让,眼底溢出湛湛寒意:“这是我西域的圣女!”
沈清漫从他身后走出,神色凛然:“萧时珩,我从未说过我是你的妻。”
“六年前的时候,我的时珩就死了。”
第28章
萧时珩神色一怔:“你……你记起以前了?”
沈清漫面色平静:“我什么都记得了。”
“也记得,你为了这天朝的权势,舍弃了我。”
萧时珩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两步,颓唐的想要解释:“清漫,孤——我有苦衷的……”
“当初我不该抛下你,更不该不与你相认,也不该让你离开的。”
此刻的萧时珩如同一个普通男子一般,想要求得妻子的原谅。
“我知错了,这三年里,我日夜悔过,当真只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舍弃了君王的权威,只想走下高台求得沈清漫的回头。
沈清漫看着他腰间的碎玉,心里顿时涌出一股酸水,腐蚀着她的心。
犹豫半晌才开口:“陛下,那晚我们说过的,向前走,谁都别回头。”
破镜难重圆,铜镜有了裂痕再怎么修补。
都已是于事无补。
萧时珩站在原地,说不出话,只感觉身上蔓延着一股痛意。
那痛像是一个充满了毒刺的藤蔓,将他浑身捆绑,让他无法动弹。
“我……”
不待他说什么,木驰野开口:“来人,将萧时珩赶出去!”
他又看向身边的人:“你才刚醒,情绪起伏不能太大,对身体不利。”
木驰野的下属得到指令,立马要将人赶出去。
沈清漫忍不住出声:“你走罢。”
她不想让木驰野因为她,挑起了双方的矛盾。
那她会成为一个罪人,百姓口中的红颜祸水。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子里。
萧时珩自知今日沈清漫不愿再见自己,转身出了院落。
只是双脚似有千斤之重,走不动路,迈不开步。
他回头看向屋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沈清漫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木驰野。
“何故一直盯着我?”
木驰野走近,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你当真是萧时珩的先皇后?”
他一直以为两人只是长得像罢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之人更是多不胜数。
“嗯。”沈清漫点头。
木驰野还是不解:“可——你的丈夫不是周应淮吗?”
听闻天朝关于女子的束缚颇多,女子更是死了丈夫后要守节,不得再嫁。
她如何能一女侍二夫?
“我与周应淮并不是真的夫妻。”沈清漫将当年的事情一一叙述。
自己只同萧时珩成过婚,成婚三年他摔下悬崖自己成了寡妇。
孤苦无依一直得周应淮的照拂,却不想原是他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最后直到他死,自己才发觉,便认了自己做他的妻。
木驰野心下震动,竟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样的隐情。
随即心里又生出一种希望。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也有机会?
只是如今,萧时珩似乎有了回转的心意,沈清漫会回头吗?
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如今她活生生的丈夫回来了,她到底是何感情。
他想知道,但他却不敢问出口。
木驰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沈清漫试探开口。
“等你身体修养好了,我们就回西域,好吗?”
第29章
沈清漫看了木驰野一眼,心里微动。
离开京洛,回西域?
如今记起从从前的事情,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此次去了西域,日后怕是不会再回。
京洛是自己从小生长大地方,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看着踌躇的沈清漫,木驰野的心像是灌满了水,胀胀的难以发泄。
所以,她还舍不得萧时珩吗?
面对沈清漫的模样,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空气凝滞,万物寂静。
半晌,沈清漫才开口:“那你怎么办?”
木驰野疑惑,指了指自己:“我?”
沈清漫点头:“如今已接近年关,朝贺的时间到了,你回去朝贺怎么办?”
木驰野随即一笑,带着些西域人独有的魅。
“无妨。”
事已至此,他和萧时珩之间的关系已经将近破裂。
这朝贺,已经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又继续说道:“只是,我们离开也要等到年后了。”
“那夜你从悬崖摔落,伤了肺腑,如今不宜舟车劳顿,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回去。”
沈清漫眉头轻皱:“不可,既然要年后回去,不如先参加朝贺。”
“切不可因为个人之情,就挑起两国争端。”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就让两国无辜的百姓遭受灾难。
木驰野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想那么多。
微不可闻的答应:“嗯。”
随后想到什么,他又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你已经几日没吃饭了,出去吃些饭罢。”
“如今你才刚醒,身体正是虚弱,不要因为他人影响了自己的身体。”
“好。”沈清漫知道他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