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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缺钱，发疯了想中彩票，可彩票只有一张，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下半辈子孤苦，又会悔不当初。”

程时曦闷声不语。

她哪管得着下半辈子苦不苦，眼下这关过不去，她立马就得死。

“再有。”白瑛也觉棘手，“普通流产是小手术，我找的医生足够稳妥。你子宫情况复杂，从影像显示来看，手术风险极高，至少要上级医生出手。”

程时曦明白了，小手术，白瑛能替她掩盖下来。

惊动上级医生，白瑛就瞒不住梁家了。

“那渣男是谁？”白瑛难免追问，“我知道你跟梁家的关系，但眼下搞出人命，如果渣男能负责，你们以结婚为目的。有程越霖未婚先孕例子在前，梁家不会对你做什么。”

“程越霖是程越霖，我是我，没得比。”

程时曦下床，猛地踉跄一下。

白瑛连忙搀扶，发现她四肢发抖，不免拧紧眉，“你这是怎么了？”

程时曦面色如纸，没接茬，“孩子的事，我再考虑一下。今天多谢你，还请你务必帮我瞒住。”

………………

与此同时，梁朝肃摁下医院一楼电梯。

早上程时曦刚下车，他接到梁母电话，程越霖情绪受刺激，小腹疼痛不止，她本就怀的不稳，梁朝肃自然重视。

于是没去公司，当即折返回家，专程送她来医院。

白家私立医院的妇产科，在上流圈子很出名，广受好评。

程越霖怀孕后，白家特意安排大主任亲自负责。

检查完，程越霖去了洗手间。

也是凑巧，出来正撞上程时曦立在电梯口。

她背着包，专注看旁边显示屏轮播的孕期知识，画面中孕妇轻抚小腹，她也抬手。

程越霖眼看她轻抚下腹，霎时间心头大乱，几步上去，薅住程时曦头发，“你怎么在这？是不是也怀孕了？”

她突然从后袭来，程时曦猝不及防，被揪着头发，拖倒在地。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程越霖厌恨又害怕，扯着她逼问，“是不是黎川的？”

程时曦反应过来，翻身挣扎。“疯了吧你，哪有孩子？”

程越霖眼睛猩红，“你敢说没有孩子？不怀孕，你来产科做什么？”

白家是私立医院，重视服务和客户隐私。妇科产科是分开的，三楼产科，二楼妇科。

倘若不是怀孕，常人等闲不会出现在三楼。

程时曦噎住。

第6章没怀孕来医院做什么

程越霖时刻审视她表情，见此大受刺激，揪扯升级成撕打。

故意踹她小腹。

程时曦受了一脚，竭力避开，程越霖下了死力气，挣扎间，程时曦头发被大力拽掉几缕，胸口连掐带拧，疼得几乎背过气。

程时曦也激出火了，一把钳住程越霖，快要搪开时，蓦地想到程越霖怀象不稳。

倘若有个万一，梁朝肃绝对扒她一张皮，梁母也伤心。

她稍一缓劲儿，程越霖变本加厉贴上来，连拖带拽地，不忘脚踹。

程时曦后仰闪避。

“哥哥。”程越霖占不到便宜，哭腔大喊，她已经习惯事事找梁朝肃替她解决，“你快出来，程时曦怀了黎川的孩子，她要抢黎川。”

程时曦大骇，梁朝肃也在？

这时，白瑛穿着白大褂，从旁钳住程越霖，拖开她，“医院禁止喧哗打架，程时曦是来找我的，你少给她乱扣帽子。”

“是吗？”

程时曦僵硬到窒息，视线里是灼白的走廊光影，梁朝肃一步步走过来，在光亮中脱颖而出，气场凌厉逼人。

他抬手毫不费力格挡开白瑛，护住程越霖。

目光却从始至终钉在程时曦身上，一钉一个洞，从她狼狈的蓬头散发，直至小腹。

程时曦条件反射后退。

“哥哥，别让她跑。”程越霖嚷嚷着，她不在乎脸面了，她只要沈黎川，“我怀孕，她也怀孕，摆明是要坏我婚事。”

“放屁。”程时曦恼急了，“你当沈黎川纯金的，人人见了不撒手。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长点耳朵，我是来找白瑛的，没怀孕，不破坏你的婚事，祝你跟沈黎川锁死。”

程时曦申明过很多次，无意回头沈黎川，偏偏所有人失了智，就认定她旧情难忘。

“我记得——”梁朝肃慢悠悠开口，“白瑛不是产科大夫。”

程时曦捏紧拳头，心跳骤然猛烈。

“我的确不是产科大夫。”白瑛挡在程时曦身前，“程时曦听说程越霖来了医院，主动要来看她。”

圆上了，程时曦喘口气。

“从几楼过来?”

白瑛准备开口，梁朝肃示意她闭嘴，一张脸隐隐的不悦，“让她说。”

梁朝肃在部队训练过，程时曦觉得他可以称为侦查专家。

面对面的侦讯，她没把握。

万幸，白瑛跟她的确先去楼上，“八楼骨科03诊室。”

“不对。”程越霖手指白瑛，“真要看我，她们应该一起从电梯出来，可白瑛是后面才出现的，而且是从隔壁诊室出现，这说明她和程时曦，本来就在产科。”

梁朝肃微微眯眼，又看程时曦，“你在产科做什么？”

“我绝不可能怀孕。”程时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注视他，一字一顿提醒，“我在生理期。”

她刚才慌得乱了方寸，一直被程越霖逻辑带着走。

忘了她生理期，虽然是假的，可昨晚梁朝肃亲自验过。他眼毒，心毒，精明，不信她解释，却不会怀疑自己。

“生理期？”程越霖狐疑。

“不信？”程时曦冷笑，随即示意卫生间，“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

程越霖也算了解程时曦，话到这份上，程时曦百分百证据确凿，十拿九稳，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实在难忘。

而程越霖又有身实例，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

思及此处，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梁朝肃袖子，一手指程时曦。

“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怀孕，跟我一样早期见血，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她想保胎。”

梁朝肃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直插程时曦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

程时曦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以为搬出生理期，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压根儿没想到程越霖的怀相不稳，就是早期见血。

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应付的梁朝肃，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

这下子，程越霖逻辑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梁朝肃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

“她没怀孕。”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面孔清润温朗，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除了昨天堵车，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踪。”

程越霖整个人温柔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黎川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母亲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梁朝肃面色却更寒。

早晨梁母并没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带程越霖进医院，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沈黎川来得也太快了。

他越过沈黎川，看向电梯。

医院繁忙，时时有人要上下楼，电梯受程序影响，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一旦上行，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

屏显上数字攀升，确实单趟上行，说明沈黎川是从楼下上来，不是从楼上。

他一直不发话，程越霖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程时曦，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黎川手臂，“宝宝没有大碍，就是被程时曦气到了。”

“她气你什么？医生还在吗？”沈黎川带她往诊室走，“我问问注意事项，以后好照顾你。”

诊室门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程时曦却更窒息。

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快要照不清梁朝肃一张脸，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骇人至极。

“我真的是生理期。”强烈心虚导致程时曦浑身在抖，越来越明显。“我是来找白瑛的，不是怀孕。”

梁朝肃抬步逼近她。

白瑛知道程时曦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梁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程时曦的确不是亲生，可梁千金又打又骂，梁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梁朝肃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程时曦。

程时曦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瑛——”

“梁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程时曦从未对不起梁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程越霖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

第7章施舍的一次宽容

梁朝肃充耳不闻，只盯程时曦，视线相对。

他的压迫不留余地，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搅着无底漩涡，吸住她，粉碎她。

“没有身孕，你来医院做什么？”

程时曦坚定咬死，“我来找白瑛。”

梁朝肃并不相信，“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

白瑛往回拽程时曦，“因为她找我倾诉。程越霖天天欺负她，你压着程时曦，硬让她受，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哭湿了我衣服，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

梁朝肃望着程时曦，她本性要强，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也不会找人哭。

更何况，她跟旁人不一样。

别的女人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