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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张徵月问她怎么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在朋友家里聚会，张徵月表示理解，又问了男生还是女生，岑柠说是男生，张徵月怕她觉得烦，解释说：“你是成年人了，本来我也不该多问，但为了你好，啰嗦了几句，你别往心里去。”

“我明白。”

说实话，张徵月这个继母很尽责了，对岑柠也很关心，可昨天晚上在张家老宅那一幕，她不会忘记。

岑柠心情很复杂。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两面截然不同的面孔……

而她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和父亲说。

回到病房里，程安宁的手机在响，她盯着手机出神。

“怎么了？谁的电话？”岑柠上前问。

“是他打来的。”程安宁没有拉黑周靳声的手机号，只拉黑了他的微信号，这会周靳声打来了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程安宁莫名的有些慌，不敢接。

考虑到病房还有其他人，岑柠压低声音问她：“他知道吗？”

“不知道，不能让他知道。”程安宁咬唇，“就你知道。”

“我不会说的，电话我来接吧，你一直不接，他有可能会怀疑。”

程安宁将手机递给岑柠。

岑柠走出去接的，她刚喂了一声，周靳声便听出来她的声音，问她：“是秦小姐？”

“你好，周律师。”岑柠心里紧了下，心想周靳声的记忆力也太好了，一下就听出她的声音。

“程安宁呢？”

“她不太舒服，在挂水。”

“哪里不舒服？”

周靳声刨根问底。

岑柠不擅长撒谎，那点功夫应付裴竞轩都不够，别说是周靳声了。

“生理期，不舒服，到医院挂水，我在陪她，你有什么事吗？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转达。”

岑柠手心都是冷汗，紧张的。

周靳声说：“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安宁说不想见别人，她还在休息，你过来只会打扰她。”

“是么。”

“是。”

周靳声过了会才说：“人没事？”

“没事，在休息。”

“知道了。”

说完，利落挂断电话。

岑柠舒了口气，回到病房，把手机还给程安宁，说：“好了，我说你是生理期不舒服到医院挂水，他问我在哪家医院，我没说。”

“嗯，谢谢你。”

“不客气。”

岑柠在医院陪了程安宁一晚上。

……

第二天，岑柠早上出去买早餐，回来时程安宁却不见了，岑柠手忙脚乱打电话找程安宁，电话却没人接，还是隔壁床的阿姨说：“你朋友出院了，叫我跟你说一声。”

“出院了？她说的？”

“是啊，你走后没多久，她就出院了。”

岑柠恍惚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

几分钟后，岑柠收到程安宁发来的消息：【棠棠，抱歉，我想自己冷静会，先走了，你不担心，我没事，等我消化好了再来找你。】

程安宁就是这样，每次有什么事都要躲起来，谁都不见。

这次出这么大的事还是一样。

岑柠发了很多微信给她，都没有得到回复。

就这样，岑柠失魂落魄回到秦家，刚进门便看到叶繁姿出现在自己家里，和张徵月有说有笑的。

岑柠甚至来不及躲，被张徵月叫住介绍起来，“这就是岑柠了，来，岑柠，这是叶繁姿，和贺年……”

“按照年纪，你得喊声姐姐。”

叶繁姿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温柔望着岑柠，仿佛第一次见面，“你好，岑柠，我是叶繁姿，刚刚徵月姐没说完，我是贺年的前女友。”

张徵月说：“虽然是前女友，但我们是朋友，关系好，不在意这些。俗话说，分手了也是可以当朋友的，何况你是和我弟弟谈恋爱，又不是我，可别和我搞得那么生分。”

张徵月说：“不会，我和贺年现在都还是朋友，关系没那么坏。”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岑柠没听进去，注意力飘散，更没深究叶繁姿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说：“你们聊，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不等她们反应，岑柠已经上楼了。

……

岑柠回到房间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不过不是程安宁打来的，也不是裴竞轩，是卓岸。

卓岸找她晚上出去玩。

岑柠没有心情，回绝了。

卓岸说：“别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见不了几次你又要走了。”

“我有点累，不想出去。”

“可我都胯下海口了，你要是不来，就没意思了，我特地为你组的局，你是c位。”

“我不去。”

卓岸着急了：“不行，你晚上必须来，再说了，程安宁也来，你更得来了！”

“你联系上宁宁了？”

“怎么了，程安宁怎么联系不上了？”

岑柠差点说漏嘴，“没，没有，我只是问一下。”

“那你来呗，地址等会发给你，你不来，我就到你家抓你！”

……

晚上卓岸的局，岑柠还是去了，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程安宁。

只是到了地方坐了一个小时迟迟不见程安宁，倒是见到了裴竞轩。

她都忘了卓岸和裴竞轩的关系了……

从昨天晚上之后，裴竞轩没有找过她，一个电话一条微信都没有，裴竞轩不主动找她，她更不会主动找他。

明明才隔了一天没见面，裴竞轩好像不认识她了，眼神表情都很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落座就在那抽烟，偶尔和卓岸他们寒暄几句，话不多，明明不怎么参与进来，却能让其他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包括岑柠。

他进来后，也没和岑柠说过一句话。

卓岸看出端倪了，虽然裴竞轩不近女色，但岑柠和裴竞轩怎么说都有一层亲戚关系，卓岸悄悄和岑柠说：“不是，我说棠宝，你是不是不太礼貌了。”

岑柠很懵：“什么？”

“再怎么说，贺年哥都是你长辈，没有血缘关系也有辈分在那，你们可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见到长辈也不主动打声招呼？”

岑柠声音闷闷地：“他也没和我打招呼。”

“他是长辈！哪里有长辈和你主动打招呼的，你快去打声招呼，别搞得那么尴尬。”

卓岸比岑柠圆滑多了，还是个人精。

岑柠不是很想过去，主要是她和裴竞轩之间的问题太复杂了，剪不断理还乱，她呆坐着，不肯挪动一分。

卓岸：“程安宁这死丫头也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干嘛去了？”

岑柠没说话，心里揪成了一团。

其他人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都是人来疯，和卓岸一样的，只有裴竞轩那一片是安静的，岑柠这里也被抓去打牌。

不过心不在焉，玩了两圈都是输，她就下了牌桌，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安静喝着饮料。

卓岸则跑去裴竞轩那套近乎，给裴竞轩那点了根烟，嬉皮笑脸的，说：“贺年哥，辛苦你帮忙照顾棠宝了，她年纪小，性格内向，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多包涵……”

裴竞轩侧了侧头，颤颤咬着烟头，：“你对她挺关心。”

“都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能不关心么，我可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她这孩子，心眼直，太藏事了，有时候脾气又倔，您没少被她气吧？”

裴竞轩鼻音很重冷哼了声，扫向了岑柠一眼，她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又低下头去，还往外边挪了挪，半边屁股悬空坐着，就好像感觉恨不得离他越来越远。

裴竞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耐心再坐下去了，说：“行了，卓岸，就算你不说，看在亲戚一场份上，我不会亏待她。”

“我就知道贺哥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我敬您一杯。”

卓岸说着要敬酒。

裴竞轩扯了扯衣领，说：“昨晚喝过敏了，不喝了。”

“那不喝酒，以茶代酒。”

裴竞轩倒是喝了杯茶，起身就离开了。

裴竞轩起身走到包间门口顿了几秒，随即拉开门把手离开了。

卓岸回到岑柠那边坐下，说：“放心，我都帮你说好了，贺年哥肯定不会计较你不礼貌，你看，是不是很感谢我？”

岑柠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们一直在看自己，她莫名就很紧张，问他：“你们说了什么？”

“我就是说让他多照顾照顾你，你这臭脾气……”

岑柠恍惚了下，没说话。

心烦意乱了会，打开手机看，空荡荡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岑柠拿起桌上没人碰过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什么酒，火辣辣的呛喉咙，差点吐出来，说卓岸说：“这是什么酒？”

“龙舌兰，宝贝，这是烈酒，不带你这样干的！”

岑柠听不进劝阻，又倒了杯喝下，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下子全吐了……

卓岸在旁啧啧称奇，“好家伙，你受什么刺激了？你不是乖乖女吗？从来不喝酒的？”

岑柠被呛得掉眼泪，舌头打结：“我以前……不乖的。”

……

岑柠想要放纵，也得等裴竞轩走后，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人才放纵的。

她喝不了酒，一碰酒就醉。

站都站不稳，晃晃悠悠的。

很上头。

脸颊更是跟灼烧一样，很热很烫。

原本去而复返的人突然回到了包间，从卓岸手里将人接过。

岑柠懵着，却也知道是谁回来了，她拉着卓岸胳膊的衣服不肯松手，嘴里嘟囔着：“别丢下我……你别不管我……”

“妈妈……”

说着说着，岑柠掉了眼泪，声音哽咽喊着：“妈……”

话还没说完，身子被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