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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芙靠在老人肩头，声音哽咽。

外婆轻叹一声，拍了拍虞南芙的背。

祖孙两个依偎在一起，平静又幸福。

奔波了一天的虞南芙终于抵挡不住睡意，靠在老人的肩头睡了过去。

翌日。

虞南芙突然从梦里惊醒，她惊慌的坐起，鞋子也没穿就冲进客厅：“外婆！”

不料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想到刚刚的噩梦，她又快步走去厨房门口：“外婆！”

“哎，今天起的这么早，快去坐着，面马上就好。”

看见老人平安的站在眼前著面，虞南芙才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结果刚回头，就撞到了顾时聿的胸前，她暗暗咬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低下头将鞋子放在虞南芙的面前，又给她递了湿纸巾：“天冷了，别着凉。”

虞南芙一腔怒气瞬间哑火。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纸巾，擦脚穿鞋，无视顾时聿。

男人也不在意，坐回到位置上。

三人沉默的吃完饭，顾时聿放下碗筷，又默默的帮虞南芙洗了碗，才淡淡开口：“南芙，我们聊聊吧。”

第18章

厨房里，顾时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两人其实很久没有过这么和谐的时候了。

但虞南芙心里的感情已经褪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些许惋惜。

男人提出谈谈，正中虞南芙下怀。

她将碗和锅都擦干净，跟外婆打完招呼就和顾时聿出了门。

并肩在街头漫步，这是两人当上副机长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虞南芙顿时驻足在原地。

领先两步的顾时聿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华翼1152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当。”

虞南芙眉间微调，脸上露出少许诧异。

“之前确实是想让你辞职，很抱歉。”男人的语气很诚恳，没有一丝敷衍。

虞南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却什么都没抓住。

顾时聿见她不说话，又赶紧补充：“回到华翼后，你想飞哪趟都能好好商量。”

“那要是我只想要华翼1152帝都飞东京的这条航线呢？”虞南芙目不斜视的看着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以。”顾时聿脸上淡定，背后的手却死死捏在一起。

虞南芙什么也没看出来，她收回目光，略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顾时聿心上微松，他大步流星跟上虞南芙。

两人随意逛了逛，他买了不少东西拿在手上。

有风扇，电热毯，还有一些细微的家具。

虞南芙一言不发，也懒得搭理顾时聿，一贯冷美人的形象。

心里却波涛汹涌，如果在梦里两人能早些这样相处，最后也不会落得个那样的结局。

可是她从来没有逼迫过顾时聿什么，是他自己作死，才毁掉了这段婚姻。

那现在呢，他究竟想干什么，先是抢走自己的航线，又追过来道歉。

简直莫名其妙。

两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

回到外婆家，顾时聿把东西放下，正好都是家里需要换新的。

虞南芙警惕的看向男人，可碍于外婆就在眼前，她也不好问，只能默默忍下。

饭前，两人围在院子里，帮老人择菜。

外婆看着他们两个的沉默就觉得头疼，她开口试探顾时聿的态度。

“顾先生的父母最近还好吗？”

男人被这句顾先生喊得一愣，沉默半响后才开口：“都好，要是您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小顾就更好了。”

闻言，虞南芙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在梦里顾家二老对外婆说了什么。

但外婆的死，他们都有责任，可到了最后出殡时，却没有一个人来说声抱歉。

想到这，她也顾不得外婆就在眼前，语气暗含嘲讽：“顾家家大业大，称顾先生也没什么不对。”

顾时聿知道她的心结，立即避开锋芒：“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称呼，我只是觉得时聿更加亲切。”

虞南芙心里冷嗤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上次在医院时，这个男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才搬出来一天，顾时聿就跟以前判若两人。

她忍了一上午，现在已经不想再忍。

“你跟我出来一下。”

闻言，顾时聿放下手里的活，跟了出去。

结婚之后他就很少到这儿来了，也很少和虞南芙的外婆见面。

对比起虞南芙对他父母的照顾，这些都是他的作为丈夫的失职。

虞南芙站在门口，等他过来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顾时聿……”离婚吧。

“南芙，我们重新开始。”

顾时聿果断打断虞南芙，先一步将话说出了口。

第19章

秋天的太阳依旧毒辣，没一会虞南芙额尖就溢出了汗珠。

她看着眼前的顾时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人的感情很复杂，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些感情，但乍然听见顾时聿的挽回，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毕竟这么多年，之前那么难都爱过来了，谁能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会考虑，但是现在麻烦请你离开。”虞南芙语气冷淡，所有的情绪都被按下，说出的话模棱两可。

可顾时聿却挑了挑眉尖，眸中有一瞬间的惊喜划过。

“那你考虑，我先走了，别忘了明天回公司销假。”

说着，顾时聿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离开这里。

虞南芙关上门，走进院子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外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你想要什么。

虞南芙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睦的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

前两样都是她在梦里苦求却没有的得到的，难道现在要和以前一样吗？

或者有没有另一种活法，离开这里，到别的城市去。

这样既可以避开顾时聿，也能避开顾家。

虞南芙做下决ᶻᴴᴼᵁ定，进屋去陪伴外婆。

……

翌日，她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司看见她，脸上的欣喜都快要溢了出来：“小虞啊，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虞南芙言简意赅：“我想辞职。”

闻言，上司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上头刚决定让你升任四杠机长。”

“怎么会？”虞南芙震惊不已，她的里程数和飞行时长虽然早就到了，但这次的晋升不是只有一个名额吗？

在梦里，升职的是顾时聿。

“这事儿一早就定下来了，本来你出了事，这个晋升是要给时聿那小子的，但他拒绝了。”

上司的话再耳边轰炸开，她想起在梦里时，顾时聿跪在墓边说的话。

那句“自尊心作祟，没办法看你一步步比我还耀眼”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有的事情瞬间就串了起来，梦里的顾时聿早就知道她要升职的事情，他强烈的自尊心早就无法忍受，孩子的事情恰好是个导火索。

给了一把可以让顾时聿名正言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扎进虞南芙心里的刀。

真相居然如此荒诞。

怪不得在梦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孩子没了明明可以再有，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无休止

的争吵。

上司见她脸色几经变换，轻咳一声：“你再考虑考虑，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在给你放个假。”

虞南芙回过神来，拒绝的话哽在喉间：“我……”

“去吧。”上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虞南芙愣愣的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时，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