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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张开手臂想要拥抱她，她微微上前倾了倾身，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是升旗仪式。

　　在庄严的国歌声中，红色的旗帜冉冉上升到半空。

　　所有人都已经站起身来，陈燃仰着头，注视着那一片耀眼的红色，脸上有激动更多的是骄傲。

　　沈知非站在他身侧，凝视着站在冠军席上，套着红色队服的秦玖，脸上带着笑容，桃花眼里却有几分感概之色。

　　如果当年那两位没有出事，现在站在这里的为女儿尖叫、欢呼的应该是他们。

　　升旗仪式结束，沈知非抬起右手，捏住嘴唇，吹了一个响亮的唿哨。

　　抬起两手，竖着拇指伸到半空，他大声欢呼。

　　“秦玖，你是最棒的！”

　　他们不能来，那就让他替他们为她尖叫欢呼。

　　秦玖带着几人走下领奖台，旁边其他代表员的成员也纷纷走过来，与他们握手道贺。

　　秦玖刚刚将手掌从一位异国代表员成员的手里缩回来，一人已经分开众人大步走到她面前。

　　下一刻，她就被一对胳膊拉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

　　“恭喜你。”

　　“我们为你骄傲。”

　　“我们知道，你一定是最棒的！”

　　他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他自己的，另外两句他是替秦川和叶丹青说的。

　　不是“我”，是“我们”。

　　“秦老师和叶师母一定也在看着你。”拥着小丫头单薄的肩背，沈知非语气微哑，“你不是一个人，从来不是。”

　　秦玖从他怀里抬起脸，注视着从头顶天窗投进入的金色阳光，想象着父亲和母亲的脸，轻轻点头。

　　“我知道。”

503  腹黑男女（3）

　　“走吧！”

　　沈知非缩回胳膊拉住她，快步分开众人，从小礼堂里逃出去。

　　他知道，那里有许多大学都在等着，想要和这位冠军聊一聊未来的人生规划。

　　而她，不需要这些。

　　将她安顿在车上，他笑着启动汽车。

　　“说吧，你想怎么庆祝？”

　　秦玖扫一眼手机，唐森还没有消息过来，看来他整合资料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听你的安排。”

　　不用猜她也知道，他肯定都已经安排好。

　　沈知非笑着摇头，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朋友，想给她点惊喜都难。

　　如秦玖所料，沈知非确定已经安排过。

　　他不确定她能拿奖，只是想要补偿那一晚没有吃好饭的遗憾，既然她拿奖了，刚好帮她庆祝一下。

　　开车将她带到餐厅——为了再有人打扰他们，这一次他直接将餐厅包场——饭后，他又带她到环球影城游乐园玩耍。

　　“那时候，我答应过你，等我放暑假的时候，带你到这里玩的。”站在游乐园大门口，沈知非语气歉意，“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你想先玩儿什么？”

　　秦玖咬着他买她的双球冰淇淋：“我要把所有的都玩一遍。”

　　沈知非笑起来：“两遍都可以。”

　　于是，两人从离门口最近的游乐设施开始，一路玩过去。

　　云宵飞车上，别人尖叫，秦玖慢条斯理地咬着冰淇淋球。

　　鬼屋里，别人落慌而逃，她平静地伸出手，挡住那个鬼：“你别撞到我的冰淇淋。”

　　一直走到旋转木马前的时候，她才将冰淇淋吃完。

　　接过沈知非递给她的纸巾擦净小手，她走上前来，用手指轻轻地抚住其中一匹木马。

　　眼前，突然闪过画面。

　　她坐在木马上，围栏边一对紧依的男女笑着向她招手。

　　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对夫妻，他们的脸和照片上一样，年轻而美丽。

　　那是爸爸和妈妈。

　　“小珂看妈妈，妈妈帮你拍照，茄子。”

　　母亲捧着相机，父亲却在母亲身后对她做鬼脸，她坐在木马上被父亲逗得大笑。

　　木马停下，父亲笑着将她抱下来，母亲抚抚她的小脸，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记忆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她甚至能记得父亲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的味道，还有母亲的唇吻在她颊上的触感。

　　“我想玩这个。”

　　沈知非去帮她买来票，秦玖走上去，像那个年纪的小女孩一样坐上木马，随着木马旋转，记忆中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也越来越鲜明。

　　她想起来，那天他们一起去吃饭，后来她累得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

　　木马停下，秦玖还沉浸在往事中，有些回不过神来。

　　父母对她的爱，那是经一次，她感觉到如实质般的存在。

　　沈知非走过来，只见女孩子双眼通红，樱唇紧抿。

　　“玖儿？”

　　“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杀了我爸妈。”

　　沈知非将她抱下木马，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头发。

　　“我会帮你的。”

　　两人一起吃过饭，回到酒店客房，沈知非去接电话的时候，唐森的消息也发过来，说是排查出几个可疑人。

504   腹黑男女（4）

　　“陈老师他们应该后天就回去了吧？”沈知非从洗手间出来，坐到她身侧，“到时候，我帮你们安排好飞机，你们一起回去，我这边有点事情，还要多留几天。”

　　“我也要留下。”

　　沈知非抬手扶住她的肩膀，“乖，听话，我留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到时候有可能顾不上你。”

　　秦玖抬起右手，将水杯递给他：“我坚持。”

　　沈知非接过杯子，喝下两口，微微皱起眉：“玖儿，其实我也……”

　　拿过他手中的杯子，秦玖侧身过来，吻吻他的脸。

　　“今晚我回房间睡，你好好休息，至于我什么时候走，我们明天再商量。”

　　“也好。”沈知非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

　　拿过自己的包，秦玖快步走出他的房间。

　　迈进电梯的时候，取出手机拨通唐森的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酒店东侧十字路口见。”

　　回到房间，她简单收拾，背着包快步走出房门，下楼来到十字路口附近，一辆黑色汽车已经驶过来停在她的身侧。

　　秦玖拉开车门坐进去，驾驶座上的唐森就将平板电脑递过来。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整个上午一共有五十人进入博物馆，追究过这些人的身份资料之后，排查到一些之后，还剩下二十个。”

　　车子启动，秦玖伸过手指，轻滑屏幕。

　　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到周礼的照片，她轻轻扬眉。

　　“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