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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烦闷，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只得绷紧了脸丢出一句：“你知道的，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一瞬间，陆清菲只觉得浑身发冷。

　　看着他下意识把温如月护在身后的动作，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自己心心念念，一心对他好，以为有一天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却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替身。

　　眼眶干涩的厉害，她不想待在这了。

　　狼狈离开，她一步一步朝回走。

　　脑海中季成然和温如月相拥的模样一遍遍重放，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到了顾家。

　　陆清菲还没进屋，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季成然的妹妹，顾书怡。

　　她像是刚刚得了消息，现在正急匆匆准备出门，看见陆清菲，她忽地笑了：“陆清菲，你不要脸霸占了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现在如月姐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滚了？”

　　结婚三年，顾书怡向来和自己不对付，陆清菲现在也没心情听她讲话，绕开她上楼。

　　没想到顾书怡不屈不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尖声道：“你耳朵聋了吗？我告诉你，等下我哥就会和你离婚，就算你死皮赖脸倒贴，他也永远不会爱你！”

　　“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你爸妈，现在……”

　　“啪！”的一声，陆清菲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转头定定望着她。

　　眼中的冷意让顾书怡一愣。

　　再开口，她的声音好像染上了寒霜：“顾书怡，你的家教扔狗嘴里了？身为顾家小姐整天却像泼妇一样疯疯癫癫见人就咬，你这副嘴脸真的很讨人嫌。”

　　顾书怡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气的脸色通红：“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要知道，陆清菲之前从来都只有听着她训的份！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我哥和你离婚！”

　　陆清菲无视身后的喊叫，径直上了楼。

　　关上门，顾书怡嘴里的“离婚”二字却依旧在耳中嗡嗡作响。

　　顾书怡骂的难听，但有一点说对了——

　　季成然永远都不会爱她。

　　既然爱情已然无望，她确实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与其等着季成然来抛弃她，不如她主动离开，也能走的体面。

　　想着，她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指尖触碰到了桌上没有写完的信纸，陆清菲一顿。

　　这是她给一家国际出版社递来的橄榄枝写去的回信。

　　那家出版社说她的写作水平高，如果她愿意，可以送她去国外进修。

　　当时想陪着季成然，她选择了拒绝。

　　可现在……

　　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镜子，陆清菲呼吸一窒。

　　从镜中看到的她的侧颜，竟和温如月是那样的相似。

　　长裙，长发……

　　这些都是季成然喜欢，她才这样打扮的。

　　想到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陆清菲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悲哀。

　　为那个为了季成然而改变的自己悲哀。

　　她曾经洒脱不羁，会穿着利落的衣装在训练场练习格斗，英姿飒爽，也会穿着鲜艳的红裙出现在聚会上，明媚张扬。

　　每个认识以前的她的人，都说她像是带刺的赤焰玫瑰。

　　她可以是大胆的，可以是鲜活的，可独独不该像现在这样苍白，沉寂。

　　短短三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回神后，她将拒绝出国的信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至少，她要为自己活一回。

　　想着，陆清菲已经抓起了剪刀，一剪下去，直接齐肩剪下了自己的长发。

　　“咔哒。”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季成然走了进来，见状，他一怔，随后上前猛地夺过了她的剪刀。

　　“你又发什么疯？”

　　陆清菲抬起头看他，眼眶又干涩刺痛。

　　努力忽视心底难过，她凝着他自嘲：“正牌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要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成然额上青筋直跳：“你非要跟我闹是吧？”

　　陆清菲心头一颤，可下一秒，季成然残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陆清菲，和我结婚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既然自愿，有什么委屈难道不该都受着？”

　　脑海像是被惊雷劈中，又砰的一下炸开。

　　陆清菲眼前晃了一下，重新看着季成然的脸，心中的痛苦好像一点点变成了麻木。

　　痛到了极致，她反而变得冷静了。

　　“你说的对，我这三年确实自以为是，受了委屈确实活该，所以——”

　　而那句卡在喉间的话也终于可以说出口，“季成然，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跟你过了，离婚吧。”

第3章

　　季成然愣住了。

　　但也只是一瞬，他就回过了神来，眼眸发沉：“这又是你的新把戏？”

　　“你为了这段婚姻不惜逼死如月，会就这样放弃？陆清菲，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明晃晃的讽刺，徒然刺向陆清菲。

　　她死死攥紧了手，强忍下心痛，目光坚定看向他：“无论你信不信，我会收集好材料去申请离婚报告，在报告下来之前，我也会搬出这个家。”

　　闻言，季成然的下颌线绷紧了些，垂眸看着她身边敞开的皮箱，似乎已经收拾了一半。

　　他的眸光好像更沉了几分：“你应该清楚，我不会纵容你胡闹，你要是真搬出去了就不要回来。”

　　陆清菲的心颤了颤，却坚定挺直腰：“你放心，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活络，季成然的脸色更难看了。

　　顾书怡的声音蓦地从外面响起，听起来有些尖利：“陆清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会装！”

　　“你就是因为如月姐回来了，才在这里和我哥表演欲擒故纵这一套！”

　　陆清菲眉心跳了跳，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了顾书怡正带着温如月站在外面。

　　季成然微微皱起了眉：“书怡，你来做什么？”

　　顾书怡没有听出季成然话中暗藏的不悦，拉着温如月走了进来，继续开口：“哥，你别管她，让她走。”

　　“她走了更好，到时候你和如月姐……”

　　她话还没说话，温如月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随后柔柔弱弱的上前看着陆清菲：“江小姐，我从来没有因为三年前的事恨过你……毕竟你是顾老爷子认定的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