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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着脖子躲避，没什么用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她有自己的判断。

　　太可恶了！

　　他怎么能往人痛处上戳？

　　她今天要咬死他！

　　她牙齿都啃到他脖子上了，突然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动作一顿。

　　厉川却以为自己弄疼洛笙了，立即松开手指。

　　下一秒，他就感觉原先被牙齿抵住的脖颈，被轻柔的吮了一下，湿润的。

　　她双手按着他肩膀，从脖颈，到下颌，接着，嘴唇、鼻尖、眉心，一下一下轻啄。

　　最后，她的唇落在他眉骨处。

　　唇离开，指腹贴上去，在疤痕上左右滑动。

　　她肩带滑落，唇瓣微张颤动，眼睛水光潋滟，看着他。

　　他瞳孔狠狠一缩，轻放在她腰间的手掌收紧，翻身把她压到身下，吻过去。

　　静谧的房间，旖旎的含吮声和喘气声都变得明显，亲昵地交杂着，冲动地拉扯着。

　　很快，吊带睡衣被撩至地毯上，骨节泛红的手掌贴合凝脂，温柔拂过，又缓解欲念地重重揉捏。

　　她哼声，眼尾微微泛红，很是可怜地看他。

　　他喘息着收了手指的劲，怜惜地吻她眼尾。

　　她轻颤的手指从他衣摆下钻入，指尖勾画有致的肌理，划过他小腹时，很明显感觉猛然朝里收缩，以及落进她耳膜的，沉重的喘息声。

　　洛笙继续，解开厉川的衣服，也撩到地毯上。

　　墙上，交织着人影。

　　柔荑伸出，纤细的手指牵住灯绳往下一扯，漆黑一片。

　　很快，洛笙忍不住嘤咛，在厉川手臂留下三条指甲印。

　　她还未缓神，有力的手臂从她腰后穿过，要抱起她。

　　她无力地推搡，嘤声抗拒：“不要。”

　　她不要去浴室。

　　每次都这样。

　　她今天不要这样结束。

　　厉川鼻尖忍出细细的一层汗，还耐心问：“怎么了？”

　　沉默。

　　他吻一下她，想着她刚才身子颤栗得厉害，蹙眉：“是不是不舒服？”

　　手指勾开她湿润的发丝，又问：“刚才，弄痛了吗？”

　　还是沉默。

　　厉川喉结上下滑动，鼻尖的细汗已然汇成汗珠。

　　那就不去浴室了。

　　他含咬住她的耳垂，抓住她的手，往下拉。

　　紧绷的肌肉，粗重的呼吸。

　　洛笙全然感知厉川的急迫。

　　却不要帮他。

　　她抽开手，再次拒绝：“我不要。”

　　厉川吐出柔嫩的耳垂，声音明显嘶哑：“为什么？”

　　洛笙：“我不愿意！”

　　“……”

　　她咬着唇，声线颤抖：“我不喜欢…这、这样。”

　　呼吸声停顿几秒。

　　厉川再次喘息时，已经下床。

　　洛笙只看见黑暗中，模糊的身影从床尾掠过。

第九十四章 色中恶鬼

　　厉川回来，穿着浴袍，手里拽着一条浴巾。

　　他打开房内一盏小灯，掀开被子，用浴巾盖着洛笙身子。

　　他要抱她：“我抱你去洗洗。”

　　他语调温和，没有因为要自己冲凉水解决而有任何不愉。

　　甚至他此刻的所有行为，都是周到的、体贴的。

　　可他身上的凉气深深地刺激洛笙神经。

　　洛笙很大力地推开：“我不要你！”

　　她坐起身，把浴巾裹在胸前，勾着拖鞋站起身：“我自己可以！”

　　洛笙自问今晚已经很主动了，也明显感觉厉川比以往每一次都难捱。

　　可他还是宁愿冲凉水，也不和她……

　　洛笙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委屈。

　　又不是吵架。

　　好像这种事，连吵都没得吵！

　　洛笙很快清理一番，裹着自己的卡通浴袍走出卫生间。

　　厉川没睡，在等她。

　　可洛笙并没有好受一些。

　　她不由分说抱起枕头，掉头就走。

　　厉川顿了半秒，起身追上去，两三步抓住洛笙手腕，把她扯进怀里，耐心问：“怎么了？”

　　她用枕头抵着他，身体扭得像泥鳅：“我要去客房睡！”

　　“为什么？”他收紧手臂，让她滑不掉。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洛笙抬一下眼皮瞅他，心里怨念：还不如跟三丰睡！

　　怀里的枕头猛地被抽走，她被勾住后腰搂进怀抱，连脚后跟都离地。

　　洛笙刚要挣扎，厉川出声：“甜甜，不要把我想的无所不知，我也会有猜不透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揉揉她后脑勺，把她脑袋按进怀里，语调温润，带着不掩饰的哄意，在夜晚格外让人心动：“甜甜，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了，我才能解决问题。”

　　用情绪激化矛盾，用理智梳理矛盾。

　　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此刻碰撞着。

　　说不清哪种方式更胜一筹。

　　但此刻，温柔是绝对优势。

　　洛笙也是压不住满心疑虑，鼻子泛酸，眼眶泛红：“你为什么…”

　　她声音有些噎，说不上来是因为害羞难以启齿，还是因为难过委屈：“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

　　她斟酌用词：“你宁愿冲凉水也不愿意和我…”

　　她吸吸鼻子，语调一转，很是怨念：“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住过来？！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语调又落下去，委屈至极：“是不是对我没感觉？”

　　她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厉川听懂了。

　　他在昏暗中沉气，胸口明显起伏。

　　然后，他手指勾起她下巴，让她抬头。

　　他眼神深邃锐利，语气比刚才重很多：“我对你有没有感觉，你不知道吗？”

　　这个问题掷地有声，带着压迫。

　　洛笙感觉心房被意外的敲了一下，脑袋里浮现一些不纯洁的画面。

　　是答案。

　　但她咬唇，不搭话。

　　他手指一转，指腹按压她唇角，不让她咬唇。

　　他吐了口气，微微埋身，视线与她同高，身上的压迫感敛去。

　　他告诉她：“洛笙，刚才去卫生间的选择，你觉得很容易吗？与和你继续相比，难上千倍万倍。”

　　他闭上眼睛，微微颔首，喉结上下滑动一遭：“第一次对你有冲动，比你想象的可能要早，那时就给自己画了线，至少等到你毕业，也是那时发现…”

　　他睁开眼睛，抬眸间眉眼带着点自嘲，又甘愿。

　　那种眼神，是‘喜爱’。

　　他接出后话：“发现你怎么这么小。”

　　说着，他拍拍她后脑勺。

　　洛笙感觉心脏被蚂蚁夹了一下似的，又酸又麻，不自觉又咬住唇。

　　这次，他指腹按压她唇角的同时，轻轻啄了一下，接着，指腹重重碾过她唇瓣，深沉认真：“我们交往也就半年，就连现在，我们也还在互相摸索、了解、磨合……”

　　话越说越远了，这么说怕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给她画重点：“我对你不止是身体的欲望，我很珍惜你。”

　　那年的七月，电影院上映了一部公路电影，里面有句台词：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这部电影两个月前洛笙同厉川一起去看的。

　　当时看了没什么感觉。

　　此刻，突然就想起这句台词。

　　他那句话没什么疑问，和她继续，轻而易举。

　　而转身去卫生间，是相比之下千倍万倍的困难决定。

　　他是在珍惜她。

　　这种珍惜，叫克制。

　　等同于，爱。

　　而且他说的事实也无法反驳，他们才交往半年，其中还有很长的时间是异国状态，确实，不着急。

　　洛笙情绪疏解之后，突然发现为这种事闹脾气的自己，像个欲求不满的色中饿鬼！

　　她不是！

　　她急忙辩解：“我、我也不是着急，我就是怕你、怕你有问题。”

　　厉川眯了眯眼睛，有不同往日的些许凌厉。

　　洛笙心一紧，赶紧狡辩：“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有问题，就算是柏拉图恋爱我也没问题，但我就是…就是想证实一下你有没有问题，然后我才能、能……”

　　越说越跑偏，洛笙干脆不说了，抱住厉川的腰钻进他怀里。

　　她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颤动，应该是在笑。

　　那晚的后来都很温馨，他也告诉她为什么会让她住过来。

　　他当时撑了撑眼皮，沉气，承认冲动。

　　邀请洛笙住过来的前一天，她说过一句脾气话。

　　——我自己有家，我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