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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匣和木盒是耿家的彩礼，房产证，珠宝，支票，一应俱全。

　　木箱是周家的陪嫁，金器，车钥匙，正中央的一顶水晶头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是陆枭寒亲自挑选的。

第81章订婚宴

　　华珠璀璨，极其衬她。

　　胜过拍卖会上那条绿宝石项链的光泽美丽。

　　他是愧疚吗。

　　弥补她吗。

　　亦或是圆一圆周家的体面。

　　毕竟她嫁了一个瘸子。

　　“禧儿，下班这么晚？”周淮康是真愧疚，面对纪菲甚至不太自然。

　　她乖巧笑，“最近频繁请假，所以加班了。”

　　“明天订婚，这次你要请长假，起码请一个月，认一认耿家的亲戚，世交。”周夫人一锤定音，周淮康又不言语了。

　　入户门忽然响了一下，周夫人抻脖子张望，“枭寒，耿家送来彩礼了，我清点了数目，大约有七千万。”

　　“送来了？”陆枭寒步伐一顿。

　　在酒店明明白白告诉耿世清了，订婚宴的现场再给彩礼，他够性急的，唯恐出岔子。

　　“耿家夫妇和世清一起登门，礼数挺周全。”周夫人逐一打开盒盖，“这是耿老太太的传家宝，没舍得给长女陪嫁，给禧儿了。”

　　周夫人识货，知道这东西稀罕，催着纪菲试戴。

　　翡翠项链是水绿的龙石种，镯子是糯白的高冰种，绿显贵，白显嫩。

　　纪菲肤白，美上加美。

　　周夫人满意，“咱们禧儿出落的亭亭玉立，让你枭寒哥瞧一瞧。”

　　她一直背对陆枭寒，周夫人发话了，她磨磨蹭蹭地转身。

　　“仰起头。”

　　男人声线低沉，一股命令的味道。

　　纪菲缓缓仰起脸，长发披散，遮掩住项链，陆枭寒毫无征兆伸出手，撩开一簇发梢，露出光裸的脖颈。

　　她吓得呼吸一窒。

　　“还不错。”

　　他观赏完，随口评价，又拾起木匣里的水晶头冠，“你不试戴吗？”

　　纪菲心里的气儿不顺，和他较劲，不肯配合。

　　“没洗头。”

　　陆枭寒打量她头发，“不影响。”

　　“我怕戴脏了。”

　　“你倒不怕戴脏了耿家的首饰。”陆枭寒阴晴不辨地睥睨她一眼，“看来你很喜欢这条项链了。”

　　纪菲不理他。

　　他也不甚在意，撂下水晶头冠。

　　她一宿没睡好。

　　何姨一大早给她梳妆打扮，整整四个小时，纪菲屁股没离开过椅子。

　　八点钟，她套上大红喜服，从房间出来。

　　周淮康夫妇在庭院里指挥着保安铺红毯，挂喜花，隔壁几栋邻居也收到喜糖喜烟，纷纷上门贺喜。

　　一派喜气洋洋。

　　纪菲却一丁点儿不喜庆，一身喜褂喜裙，踩着红高跟鞋，麻木杵在楼梯上。

　　陆枭寒这时推开衣帽间的木门，他穿了暗红色的西装西裤，手臂弯曲，右手系着腕表带。

　　“何姨，收拾好了吗。”

　　何姨在屋里整理化妆品，没听到他喊。

　　陆枭寒不耐烦，一抬头。

　　纪菲在二楼，自上而下俯瞰他。

　　他深潭一般乌黑的眼眸，也注视她。

　　但又窥探不出什么情绪。

　　“你气色不好。”陆枭寒说，“没休息吗？”

　　纪菲直勾勾看着他。

　　有怨念，有恨意。

　　陆枭寒视若无睹，望向落地窗，“3月份艳阳天，巷子里的桃花开了，今年桃花比往年盛放得娇艳，或许因为你出嫁？”

　　他笑了一声。

　　小区的西门有一条小巷子，是纪菲少女时期的秘密基地，她喂过流浪猫，藏过兔子窝，周夫人洁癖，讨厌掉毛的动物，她不敢带回家。

　　后来，她趁着周夫人不在，抱到阁楼养了。

　　陆枭寒撞见过她的秘密。

　　他也讨厌宠物，她哀求他不要捅破，提心吊胆了一星期，他果然保守了秘密。

　　再后来，那只三花猫发情，跳窗跑了。

　　纪菲触动情肠，木讷的眼睛眨了眨，“你忍心我和耿世清订婚，是吗。”

　　男人仍旧平和寡淡，“木已成舟，没有挽回余地了。”

　　她眼圈一湿。

　　陆枭寒接过保姆递来的黄金发钗，是步步金莲的造型，轻轻插入纪菲的发髻。

　　他咫尺之遥，又仿佛远隔千里。

　　“订婚仪式后的午宴，记得换礼服，戴那顶水晶冠。”他视线下垂，“今天应该洗头了吧。”

　　纪菲万念俱灰。

　　举行了仪式，权富圈人尽皆知，无法转圜了。

　　陆枭寒拨弄着她鬓角的金流苏，手腕间是熟悉的香水味。

　　“禧儿小姐，快上车吧，耿家在徽园迎接您呢！”何姨扶着纪菲，踏上红毯，“六个包厢，一桌八位客人，图吉利数嘛，夫人的意思是订婚从简，婚礼隆重，那时六十六桌，八十八桌都是有的！现在华夫人住院，周家大张旗鼓办喜事不妥，委屈您了。”

　　纪菲一言不发往外走，陆枭寒接了秘书的电话，他回避到阳台，吩咐了几句，也走出宅子。

　　周淮康夫妇已经上车了，陆枭寒作为送亲的娘家哥哥，陪纪菲坐第二辆车。

　　“枭寒，世清改口的红包在你手上吗？”

　　周夫人找遍了，也没找到。

　　“在。”陆枭寒安顿好纪菲，绕到另一侧车门，“一共两个，您和父亲一人一个，包了一万零一块。”

　　周夫人松口气，“你自己包了多少？”

　　他拉车门，“您别管了。”

第82章过几年再离婚

　　车窗关得严严实实，纪菲觉得憋气，“开窗。”

　　陆枭寒默不作声。

　　摁下按钮。

　　行驶过长平街，周淮康夫妇的车在岔路口左拐，这辆车右拐。

　　一阵风吹得桃树晃荡起来，她伸手，接住一朵花。

　　“西门巷子的桃树，比这里的桃花开得好。”

　　男人依旧沉默。

　　“何姨告诉我，小区巷子6月份要拆了，建造木头长廊，桃树也会砍掉。”

　　陆枭寒皱了下眉。

　　纪菲手心收拢，揉碎了那朵花。

　　不该留的，耗尽一切也留不住。

　　酸的，涩的，苦的。

　　即使有那么一丁点甜，到头了，注定曲终人散。

　　前排座椅摆着一个袋子，陆枭寒倾身，取出里面的木盒。

　　是那顶水晶头冠。

　　“戴上吧。”他轻轻箍在她头顶。

　　纪菲不声不响哭。

　　清澈的水晶冠衬出她的易碎感，盘发软蓬蓬的，丝丝缕缕暗香浮动。

　　陆枭寒抚摸了她片刻，“大小合适。”

　　她抬眸，水汪汪的，“枭寒哥...”

　　最后的哀求了。

　　眼泪在陆枭寒指间融化，他蹭了一下她眼角，缓缓滑落到嘴唇。

　　艳丽的胭脂红。

　　他吻上去。

　　细细的厮磨。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