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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他们提供的证据没有指向你，我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江域直言，“我拖到现在，自有我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

　　“把自己弄成病秧子就是你拖延的理由？”陈念今责备，“你怎么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

　　江域：“……”

　　妈妈把爸爸说得无言以对。

　　这种状况对江知遇来说比较新鲜，小心观察几眼后，嘿嘿笑着缓和气氛。

　　“爸爸，你现在好难看哦。”小家伙嫌弃道。

　　江域认栽点头：“爸爸现在很狼狈？”

　　知遇偷瞄陈念今表情，陈念今没了对江域的严肃，冲儿子笑笑。

　　江知遇有了底气，抬高下巴对江域说：“你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遇都看不下去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听妈妈的，自己乖乖帅回去！”

　　陈念今噗嗤一笑，对上江域视线，她马上又收敛了表情，起身朝卫生间走，却听江域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只要你和妈妈好好的，爸爸怎么样没关系。”

　　一如当初那个早上，他在儿子房间，轻声和儿子说“今天也要听妈妈的话”。

　　陈念今胸口微闷，加快步伐走进浴室。

　　没过多久，她给知遇搓小内裤的时候，小家伙跑过来。

　　“妈妈，爸爸喊你过去。”

　　陈念今擦干手上的水，走出去问：“怎么了？”

　　江域问：“会拔针吗？”

　　输液瓶已经空了。

　　没拔过，但见过猪跑，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手。

　　好在陈念今手稳，胆子比较大，安全地把针头拔了出来，江域自己按住止血棉。

　　晚上知遇睡着后，陈念今来到客厅和男人说话。

　　电视开着，音量放到最小。

　　男人面前的茶几上堆着一堆文件，他似乎累了，没准备看，眼皮子耷拉着看电视。

　　之前白天洗过澡，他这会儿穿着助理送过来的运动长裤，和一件简单的白t恤。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脸颊衬托得越发清瘦。

　　“有件事我没有弄明白。”陈念今心里有太多疑惑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

　　“那一晚？”江域猜测。

　　陈念今点头，费解：“我记得我早上走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身份证，你明明不是这个年岁。”

　　江域问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进入那个酒店？”

　　“啊？”陈念今回忆，“是一个家境特别好的同学，请我们吃饭，然后我看到江牧…”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看男人的表情，没什么异样才继续说，“江牧带着两个女人走了，她们都挽着他的手，看起来很亲密。我当时心情变得不好，所以回包间多喝了点。”

　　“那天是江家聚餐，爷爷请的客，我们都在，至于你说的两个女人，我不清楚。江牧走得也早。”江域解释，“至于身份证，它不是我的。那晚江镜先离开，掉了身份证，被我捡到，他说暂时放在我这里。我的住处在装修，我又不想去江家老宅，所以直接住酒店里。”

　　“原来是这样。”陈念今若有所思，“我有段时间，还一直怀疑江镜是那个男人，把我吓死了。”

　　江域听此，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也终于明白她那时候为何打探江镜的信息了。

　　当时她心里也一定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抱歉。”他轻声道。

　　陈念今冷漠别开脸没说话，在江域想继续和她说点儿缓和气氛的话时，她忽然一声不吭起身走开了。

　　江域欲言又止，挫败地深呼吸，一脸头疼又抓狂地倒进沙发。

第73章 从纪润成手里拿证据

　　抽空，陈念今把知遇先行送回徐妈那里照顾，随后她去了陈述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她知道陈述今天忙，现在应该在外面跑律所的案子。

　　“你好，”陈念今走向咨询台，“我想见一下纪律师。”

　　前台面露微笑，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纪律师现在来了。”

　　陈念今转过身便看见了拎着公文包回来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女，模样瞧着像实习生。

　　纪润成对她的到来有点意外，请她去了办公室，助理给他们泡了茶水退出去。

　　他笑道：“又见面了。”

　　陈念今的表情微微讶异：“我们见过？”

　　“咖啡店。”纪润成提醒。

　　陈念今有点儿想起来了。

　　因小说的事情，自己和朴珍吵架，买单时有一位自称律师的男人给她递了名片。

　　那个男人模样和眼前的男人缓缓重合。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陈念今抱歉莞尔，“今天，我真的要麻烦纪律师了。”

　　“客气。”纪润成端杯抿了口茶，“说说看。”

　　方才听实习生说有棘手的案子在忙，陈念今不敢浪费对方时间。

　　她直进正题：“大概有五年了，不知道纪律师有没有听过，当年丈夫夜里开车，意外撞死孕妇妻子的相关事件？”

　　纪润成的表情有了点微妙变化，足以让陈念今确定他是知道那件事情的。

　　“纪律师的事务所建立了有七年时间，这种事对于刚兴起没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来说，当时一定研究了很久想接下，以此给自己打出名气吧。”陈念今合理猜测。

　　纪润成缓缓点头：“我的确听过这件事，不过我没有碰。”

　　全世集团若想要毁掉当时籍籍无名的律师事务所，可谓轻而易举。业内律师不肯碰这个案子的大有人在。

　　“我懂。”陈念今恳请，“只是希望纪律师，能不能给我一点有价值的讯息？”

　　纪润成迟疑：“你指的是？”

　　陈念今说：“让死者瞑目，将真正的肇事者绳之以法。”

　　门忽然被推开了。

　　助理很是抱歉，说有重要客户到访，纪润成被喊了出去。他离开前，说自己没有那样的证据。

　　陈念今没信。

　　她在考虑要不要去别的律所碰碰运气。

　　当年，负责肖成文的律师是业内有资历的人，如今已经不在国内发展了，无从入手。

　　天气不太好，陈念今坐进车里，望了眼乌压压的天空，开车去了崇光精神病院。

　　未成想扑了个空。

　　肖成文出院了。

　　“谁带他出院的？”陈念今快把护士问烦了，约莫是有人叮嘱过要保密。她换了种问法，“来找他的人，以前有没有来过？”

　　护士叹气：“谁来找他的，你就不要问了。他是自己出院的，我们没有电话号码。”

　　陈念今一头雾水。

　　人单力薄，她一个人查这些还是太慢，如果江域自己收拾证据，肯定比她快很多。

　　她给江域发了信息。

　　次日早，她才看到昨天夜里江域的回复：【嗯，是我让人带走了肖成文。】

　　陈念今丢开手机。

　　也是。

　　她能想到的事情，他凭什么想不到。

　　倒是自己多此一举瞎操心。

　　…

　　雨还在下着，陈念今洗漱后，给徐妈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儿再去接知遇。

　　电话挂断，发现陈述刚刚也有打电话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拨过去，陈述消息来了：【姐，帮我拿个东西，我这边马上开庭了】

　　住处不远。

　　陈念今回复知道了。

　　路上没堵车，她顺利把资料送到陈述手中：“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

　　“我困迷糊了，”陈述急匆匆把资料拆出来，确认是对的，看一眼表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开庭，我先进了，你要不忙就等我，一块儿吃个午饭。”

　　哪有功夫等他。

　　陈念今见他进庭了，自己准备离开，但是想想，陈述好像每次说这个话，都有要事和她谈，她便又留了下来。

　　离婚财产分配案，判决得格外地快。

　　一个半小时不到结束。

　　“现在去哪儿？”陈念今系上安全带问。

　　“随便找个地儿，你做主。”陈述皱着眉毛看律所群消息，车子发动时改口，“律所吧。”

　　陈念今：？？

　　“律所忽然有点儿事，咱们去附近吃，吃完了，我刚好回律所。”陈述放下手机，想起什么往车后座看，“知遇没来？”

　　陈念今说：“知遇要是在，我就不会在这等你了。”

　　律所附近除了咖啡店和奶茶店，就只有一家肯德基。陈述没心思点吃的，让陈念今看着点，自个儿寻了个位置，趴着休息。

　　点了两份鸡腿饭和喝的，她把吃的端了过来才叫醒他。

　　陈述大快朵颐。

　　“是不是江域的事儿？”陈念今边吃边问。

　　“他怎么了？”陈述迷茫。

　　“你没话和我说？”陈念今帮他咖啡杯盖打开，散热。

　　陈述想了一通，明白了，咽下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