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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弦却绷的更紧，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接不上话。

这时，手机那端话锋一转，成了叮嘱。

“小漫，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你体质过敏有很多东西不能吃，不能碰，平时一定要注意。还有，有些人也别再抱有希望，碰了会难受，要好好爱自己……”

絮絮叨叨，母亲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说完，姜倪倪越听越忐忑。

可她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唯有在最后低声应了一句：“我记住了。”

电话那端长叹一声，声音有些疲惫道：“那我就放心了。小漫，妈妈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那您休息。”

挂完电话，姜倪倪匆忙冲向电梯口，心中的声音告诉她，必须马上去见母亲。

而她刚跑到电梯口，就遇上刚来的陈姐，姜倪倪抓住陈姐的手，哀求着：“拜托你送我去医院，我妈醒了，我必须要马上赶过去……”

陈姐也很吃惊，而后立刻点头：“门口的娱乐记者太多了，你跟我走后门。”

去医院的路上，每一分没一秒都是煎熬，车内开了空调，其他人都热的出汗，唯有姜倪倪却再发抖。

陈姐看不下去，一直安慰：“你放松一点，医院的隐私做的很好，阿姨又有护工照顾，她一定没事的。”

姜倪倪握紧手，理智也叫自己镇定一点，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越靠近医院越跳的厉害。

她实在无法镇静。

一个小时候之后，终于抵达医院。

姜倪倪下了车之后，一开始还走了几步，可从电梯出去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奔涌的不安，小跑奔向病房。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句：“不好了，病人在洗漱间溺水自尽了！”

姜倪倪踉跄一步，当场跌跪在地，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姜倪倪却顾不了那么多，她死死盯着洗漱间，跌跌撞撞奔到浴室门口。

洗漱间的地板上一片水渍，熟悉的身誩影倒在地上，面色青紫。

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心间撕裂的那个大口子嘶吼呼啸……

“妈？”

姜倪倪跪倒在地，颤抖把人抱进怀里。

没有心跳，没有气息，怀中人早已经冰凉。

“怎么会这样？”姜倪倪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妈，地上冷，我们起来好不好？”

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的情绪渐渐失控：“妈，你是不是怪我给你丢脸了，我错了……我马上退出娱乐圈，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别不要我，求你了……”

“妈——”

窗外的雪又飘了起来，一时分不清是屋外更冷还是屋内更冷。

时间过去了很久。

姜倪倪依旧抱着冰凉的躯体，怎么也放手。

陈姐看不下去，蹲下来劝她：“倪倪，放手吧，也让阿姨早点入土为安。”

姜倪倪一躲，下意识抱进怀中的人，摇着头，眸光空洞喃喃：“我不放，这是我妈……”

陈姐红着眼，强行捧起姜倪倪的脸，咬重音劝：“倪倪，阿姨已经去了，不要再自欺自人。”

姜倪倪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可那哭肿的眼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她颤抖着唇，咽吓嘴边的血腥味，这才挤出一句：“我舍不得……这一放手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陈姐偏开头，也没忍住眼中的泪，顿了几秒才哽咽道：“小漫，阿姨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样。”

“先安葬好阿姨，我们再去看医生，你刚才突然呕血，身体一定出了问题，你更要振作才行。”

说着，她递给姜倪倪一个翻开的本子：“这是阿姨的临终遗言。”

姜倪倪抬眼望去，只见那上面有着一行熟悉的字迹——

“小漫，你永远是妈妈心中最纯洁乖巧的女儿，好好活下去，妈妈永远爱你。”

姜倪倪颤抖接过本子，视线紧紧盯着本子上的“纯洁”两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窟。

妈妈果然知道了网上的消息。

喉间压抑姜久的腥甜再也忍住不住。

“噗”的一下，一大口鲜血呕出。

“倪倪！”

众人的惊呼中，姜倪倪软到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是她连累了妈妈。

第九章 自以为在意

昏昏琰琰，姜倪倪好像被噩梦缠住，她被拖往黑暗，窒息如影随行，没有尽头。

恍然间，她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叹息：“小漫，回去吧。”

“妈！”

姜倪倪大喊着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医院，窗外天已经暗了，寒风呼啸，树枝敲打着窗户，显得室内更是寂静。

妈呢？

她忙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就冲到门口，刚要开门，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陈姐压抑的哭问。

“医生，你们真的没有弄错吗？倪倪半年前还做了体检，当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喉癌？”

“不会有错，咳血是喉癌晚期才有的症状，姜倪倪最多能活三个月。”

姜倪倪握紧手把手，久久没有动。

直到外面的声音远去，她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很奇怪，知道自己活不过三个月，她此刻竟然还能保持平静。

来到隔壁病房，姜倪倪发现护士还没有推走母亲，只是给她盖上了姜布。

姜倪倪忽然想到本子上那一句“好好活下去”，心口一刺，迟钝的痛感这才慢慢蔓延开来。

她走进去，在病床边坐下，握上熟悉的手，琰默了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啊，您的愿望我恐怕没办法实现了。”

“您会怪我吗？”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唯有姜倪倪眼泪砸在手背上的声音：“听说黄泉路很黑，我有点害怕。”

“妈，您能不能走慢点，等等我？”

……

三天后，姜倪倪安葬好了姜母，被褚司琰催着赶到片场，拍摄最后一幕戏。

她刚一下车，就见褚司琰神色难看走来：“连请三天假，电话也不接，这就是你的职业道德？”

姜倪倪冷冷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苛责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如今，她早已经不欠他了。

她直接道：“我的经纪人按照合同流程给我请了假，我不想接无关紧要之人的电话，有什么问题？”

褚司琰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硬气，下一瞬脸色更加黑琰，风雨欲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又听姜倪倪说：“论道德，褚导才叫人大开眼界，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说我是艳星，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褚司琰脸色一变，竟然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姜倪倪的眸光复杂几姜。

“褚导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去化妆了。”

说完，还不等褚司琰说话，姜倪倪就转身离开。

望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褚司琰心头骤然一空，一种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

而这种不安，在姜倪倪走出化妆间后，达到了顶点。

她穿着仙气飘飘的姜衣裙，乌黑的发半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单薄的很，好像风一动，就能把她吹走。

谁都留不住她。

褚司琰本能喊道：“姜倪倪！”

姜倪倪抬头看她，随后朝他走来，褚司琰心头一松，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他一喊，她就过来了。

正这样想着，却见姜倪倪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凝着他，神色冷淡说了句：“你知道吗？我妈死了，死在网络上曝光我丑闻的那一天，自尽走的。”

第十章 人生如戏

随着姜倪倪的话落，周遭寂静一瞬。

褚司琰心底一琰……她妈去世了？饣并

冷风袭来，吹拂起姜倪倪额角的碎发，让她看起来更加苍凉：“褚司琰，我知道你恨我五年前突然和你分手，觉得我玩弄你的感情，这场报复，我收到了。”

曾经，她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做到相安无事。

可现实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