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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泰突然发问，贺山亭也倏地愣住。

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宋意欢结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结婚生子，这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冷静？

她是接受不了她的生活里再次出现了宋意欢身影。

还是接受不了宋意欢明明人生圆满，却还是要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

他主动送她回家，又几次说要请她吃饭。

他靠近她时那么主动，虽然带着冰冷的温度，可每一次，他都表现得自己仿佛不受束缚。

可明明，他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想起早晨在幼儿园看到的江江，贺山亭胸口的郁气好像也消了不少。

她和小橙子一样，有着一头可爱的卷发，眼睛又大又黑。

宋意欢的女儿，真的很可爱。

甚至，她觉得和小橙子还有点像。

想起什么，贺山亭突然回过神，

“总之！等小橙子读完这学期，我就要给她换学校。”

秦宇泰在一旁埋怨：“小橙子好不容易有点朋友，你又要给她转学，你知不知道小朋友频繁换环境，会有心理问题？”

“那我怎么办？”

一想到之后的亲子活动上，她可能都要碰到宋意欢，贺山亭就忍不住打冷颤。

“不难办啊。以后我送小橙子去学校，你就不会碰到他了。”

“亲子活动呢？”

“我去。”

贺山亭睨他。

秦宇泰一脸心虚：“怎么？我在小橙子心理就是爸爸一样的存在，我凭什么不能去？”

“不信你问问小橙子，愿不愿意认我当爸爸？”

贺山亭咬牙：“你还真就一点不管我怎么想是吧？”

能不能当小橙子的爸爸，至少也要先看她同不同意。

不等秦宇泰说话，她又警告他：“你不许问她！”

第19章

秦宇泰只能摊摊手，无奈离开。

临近年关，为了长假做准备，贺山亭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没时间去接橙子，只能让阿姨代劳。

而每次她下班回家，橙子也早就熟睡。

盛宏名再次来到工作室了解情况时，贺山亭已经因为熬夜出现了十分严重的黑眼圈。

盛宏名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走神。

“苏女士，你看起来很累。”盛宏名停下在打字的手，认真看向她。

贺山亭回过神：“抱歉，刚才说到哪了？”

“可能你今天状态不好，不如我们下次再补充材料？”

盛宏名看了眼日期，贴心道：“对方看来也没有庭下和解的意图，年后开庭时间很充足，您不用担心我的准备不充分。”

贺山亭捏了捏眉心，突然问他：“盛律师会在上海待多久？”

“等这件官司结束，我就不在这边办公室了。”

原本只过来出个差，他还是要回帝都去的。

贺山亭闻言，突然想，盛宏名要回帝都，是不是宋意欢也会回去？

还不等她再问，盛宏名接着说：“不过盛嘉的另一位合伙人会留在上海，苏小姐如果需要法律顾问，也可以随时联系盛嘉。”

贺山亭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从他们在电梯里遇到开始，宋意欢就强势闯入她的生活，让她避无可避。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上海？

“你们不都是帝都人吗？”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盛宏名早就发现贺山亭和宋意欢不是完全不认识。

所以他说起宋意欢的事时，也比较透明。

“是，不过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才要留在这边，您放心，专业素养这一块，盛嘉值得信赖。”

贺山亭艰难扯出一道笑，岔开了话题。

宋意欢因为什么留在上海，和她无关。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公司门前，贺山亭和盛宏名握手后送走他。

独自返回办公室时，一点都笑不出来。

宋意欢为了家庭留在上海，也就是说，如果她不主动给小橙子换学校。

小橙子就要和江江在幼儿园共同相处几年。

小橙子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她自私地为小橙子选择了这样的人生。

不能再因为自己给小橙子带去任何可能的伤害。

幼儿园放假之后，贺山亭让阿姨把小橙子带来公司。

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能看看小橙子。

公司正式开始放假当天，贺山亭下班后带小橙子回家。

把小橙子抱在怀里，贺山亭感受她的体温和重量。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小橙子，你这学期在幼儿园开心吗？”

“开心。”小橙子的声音稚声稚气，尾调上扬且直接。

贺山亭顿了顿，还是狠心问道：“妈妈要是给小橙子换个学校可以吗？”

小橙子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圆圆的眼睛眨啊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歪着头反问她。

“那我们住的地方也要换吗？”

贺山亭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顿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这么小的小孩，还要考虑她的心情，还懂事的问她是不是也要一起搬家。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贺山亭摸了摸她的头：“小橙子不想搬家的话，我们就不换。”

小橙子把脸靠上她肩头，乖巧道：“小橙子这么可爱，同学都喜欢小橙子，小橙子在哪都会交到新朋友的。”

贺山亭用力闭眼，把因为愧疚而涌出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小橙子最乖了。”

第20章

过年的时候，贺山亭的父母从国外来了上海，一家人团聚。

小橙子会说话之后还没见过姥姥姥爷，只在视频通话的时候说说话。

二老刚进家门，她就逗得二老合不拢嘴。

贺山亭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的爸妈有事业追求，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出国，她近乎是独自一人在国内长大。

虽然不差钱，但需要的陪伴全都是缺失的。

现在二老和小橙子这么亲近，她既开心，又有点委屈。

苏父陪着小橙子玩，苏母来餐厅找贺山亭，和她一些布置餐桌。

“大过年的，小谢爸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

贺山亭满不在意道：“都离婚了，不打就不打呗。”

“橙子他们也不管？”

苏母喜欢小橙子得紧，前亲家对小橙子这么冷漠，她还真有点不高兴。

“我准备和谢聿丞离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有孩子，你想让他们关心，也要他们知道才行啊。”

更何况，小橙子是不是谢聿丞的也不好说，谢家不知道，对她和小橙子来说才是好事。

只是这种话她不太方便和自己爸妈说，只能让他们先以为孩子是谢聿丞的。

苏母还要说什么，贺山亭已经扭头：“爸，小橙子，可以过来吃饭了。”

贺山亭把小橙子放在儿童座椅里，给她弄了点吃的，就让她自己解决。

苏母看她对小橙子这么敷衍，起身要坐到小橙子旁边喂她。

贺山亭赶紧拉住苏母：“你先吃着。”

“她这么小，哪里自己吃得好，你看她脸上都脏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你现在姥姥爱泛滥，我也不是不让你喂她，但你自己先吃饱饭行不行？”

贺山亭义正言辞：“她胃那么小，又不会饿死，你不吃菜可就凉了。”

苏母还不死心，贺山亭只能扭头冲小橙子说：“小橙子，告诉姥姥，你可以好好吃饭吗？”

小橙子脸上还粘着饭粒，看着苏母重重点头，“小橙子自己吃。”

“你……”

贺山亭直接无视她，教小橙子：“小橙子真乖，和姥姥说新年快乐，姥姥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