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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橙子在儿童座椅里拍手，虽然没说话，但笑声环绕整个车厢。

　　小橙子从小没有爸爸，秦宇泰几乎撑起了‘父亲’的角色。

　　虽然小橙子不叫他爸爸，但所有关于‘爸爸’的认知，都是秦宇泰带给她的。

　　更小一点的时候，小橙子看到偶尔出现的汉森时，还会发愣。

　　次数多了，才接受那张外国人的脸。

　　开始上幼儿园之后，一听说秦宇泰和汉森会来，就格外的高兴。

　　这次也不例外，到地库后，曲攸怜把她从儿童座椅中抱出来，刚踩到地面，她就用自己的小短腿往电梯的方向跑。

　　曲攸怜关上车门，提醒她：“小心摔跤。”

　　小橙子还用稚嫩地声音回复：“小橙子不‘睡觉’。”

　　她话还说不利索，逗得曲攸怜发笑不止。

　　地库灯光昏暗，怕她摔跤，曲攸怜很快跟上她，将她抱起来，进到电梯。

　　电梯里，曲攸怜盯着小橙子看，突然发现她袖口有什么东西再闪。

　　曲攸怜拉起小橙子的袖子，看到一条她从没见过的手链。

　　她早上从小橙子去上学时候都没有。

　　“小橙子，这个手链是谁给你的？”

　　她指着花朵形状珍珠母贝，表情严肃。

　　小橙子也用小肉手点了点花朵，“是江江送我的。”

　　“江江是谁，你的朋友吗？”

　　小橙子认真点头：“新朋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曲攸怜却不敢放下心来。

　　一回家，她把小橙子塞给秦宇泰和汉森，马上就给幼儿园老师打去电话。

　　“是有一个姓江的小朋友，刚刚来学校上学，两个小朋友关系好。至于那个手链，她的家长还没联系我，我先问问，晚点给您答复。”

　　“麻烦你了。”

　　曲攸怜挂断电话，才从房间出去，陪着小橙子玩。

　　晚餐时间，曲攸怜收到老师的回复：【橙子妈妈你好，那个手链确实是江江的，麻烦您明天把手链带来学校。】

第17章

　　“你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

　　秦宇泰忍不住说她。

　　曲攸怜放下手机，眉间都是担忧：“小橙子把别人的东西带回来了，我怕她是抢别人东西。”

　　秦宇泰很快反驳她：“你自己女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教出来的孩子会是那种人吗？”

　　曲攸怜哑然。

　　秦宇泰骂她：“你怎么能不相信小橙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不是，我没有……”

　　“退一万步说，小橙子就算真的抢了别人的东西，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是她妈，你怎么能不站在她那边。”

　　曲攸怜被审判好一阵，终于忍不住了，制止他：“够了。”

　　汉森中文这几年虽然有进步，但也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承担喂小橙子吃饭的重责。

　　被秦宇泰骂了几句，曲攸怜也急了：“你这么诋毁我，小橙子要是哪天和我不亲，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她。”

　　“瞧瞧你那副样子，有孩子了不起！”

　　秦宇泰也不是真的生气，曲攸怜和他斗嘴几句，也没继续下去。

　　吃过饭后，秦宇泰和汉森又陪小橙子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开。

　　曲攸怜抱小橙子去洗澡，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她：“小橙子σσψ，你可以告诉妈妈，你和江江在学校都是怎么玩的吗？”

　　“江江来，害怕，喜欢我。”

　　曲攸怜听出她是在说江江刚来幼儿园，害怕和别的小朋友相处，但只和她玩得到一起。

　　小橙子不会撒谎，她只是担心小橙子分不清送和拿还有抢的概念。

　　但现在小橙子这样说，她也没那么担心了。

　　“小橙子乖乖，在学校和小朋友们玩，小朋友们都开心，对不对？”

　　小橙子点头，葡萄似的的眼睛扑闪扑闪，像是发着光。

　　曲攸怜焦躁了一天的心也像是被抚平。

　　无数次，她都相信，小橙子就是老天送给她的天使。

　　第二天一早，曲攸怜送小橙子去幼儿园。

　　江江还没来，曲攸怜只好把手链先交给老师，自己则是准备离开。

　　她刚走出去没几步，老师突然说：“江江来，那个就是。”

　　曲攸怜顺着老师指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和小橙子一样卷头发的小女孩。

　　就连头上的发卡也是MiuMiu的，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江会戴着那条手链来上学。

　　她盯着江江看了好半天，直到江江走近，她也先给江江打了招呼。

　　“江江你好。”曲攸怜友善地挥挥手，抬头和江江家长说话。

　　“江江家长，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又看见一张这两天出现率十分高的脸。

　　“江……”

　　对方眼神平静得发冷，还莫名带着点戏谑。

　　曲攸怜迟疑两秒，叫不出他的名字。

　　“江江昨天告诉我，她交到新朋友，所以把手链送她了。”

　　贺延序的声音像鬼魅一样钻进她的脑子，曲攸怜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

　　“我把手链交给老师了，你找老师拿吧。”

　　她低头，对上仰头看着自己的江江的视线。

　　漂亮可爱的眼睛，充满纯真的眼神，在这一刻，居然让她有些发冷。

　　她看着江江的小手紧紧拉着的大手，大脑一阵眩晕。

　　“我女儿不懂事，不知道礼物的贵重，我代她说声抱歉。”

　　贺延序却突然说：“你的女儿都能上幼儿园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不轻不重，听在曲攸怜耳中却格外刺耳。

　　她的女儿能上幼儿园怎么了？

　　他现在还不是也来送女儿上学。

第18章

　　曲攸怜没接话，贺延序把江江交到老师手里。

　　老师把昨晚的手链绑回江江手腕，她看了眼，转身走远。

　　幼儿园门前，曲攸怜发动车子，开出去不到五米，一辆车突然别了上来。

　　她眼疾手快调转方向盘，才没被撞到。

　　那车子别的故意，加塞到她前面。

　　前车降下车窗，曲攸怜看贺延序的侧脸。

　　知道他是故意的，曲攸怜心中火焰熊熊燃烧，差点想要一脚油门撞上去。

　　但顾及到这还是在幼儿园附近，她只能把自己荒唐的想法都压下去。

　　“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挖苦我那副嘴脸，我女儿这么大怎么了？他女儿还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呢。”

　　“就许他说这种话，我就只能听着？”

　　办公室内，曲攸怜难得满腔怒火发泄，这副失态的模样，让秦宇泰忍不住笑。

　　他笑得肩膀抖动不止，被曲攸怜一记眼刀威胁，立刻收起笑容。

　　“你们都分手多少年了，如果当时不是刚好请他做律师，你们都已经分开六七年了。”

　　“这么久你们都还不愿意放过对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要他说，只是分手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们分手的乌龙，当年他明明都已经都和贺延序说清楚了。

　　到底为什么这俩人现在是这副光景，他是真的想不通。

　　曲攸怜满肚子憋屈，细数贺延序的条条‘罪状’。

　　“是我不放过他吗？我在上海待得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来上海？他住我家隔壁小区，连孩子也要送到小橙子的幼儿园，这明明就是他阴魂不散，好吗？”

　　先来后到，约束的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你以前也不是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怎么这次这么生气？”

　　秦宇泰突然发问，曲攸怜也倏地愣住。

　　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贺延序结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结婚生子，这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冷静？

　　她是接受不了她的生活里再次出现了贺延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