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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星星听不明白他的话。

它们是谁？

谁要毁了它们？

“我说，你为何要毁了它们！”

重砚突然拔高声音，吧星星吓了一跳。

她脸色微白，弱弱的说：“我没有……天君，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重砚见她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心底的怒气骤然翻涌。

“我亲眼所见，你竟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啊……”

星星委屈的不行。

她根本没听懂他的话，为何他要如此不耐烦逼问自己？

“星星，你太让我失望了。”

第三十四章 此言

  

 

重砚转身离开，完全不顾星星还坐在地上。

他太生气了，根本无暇去想为何星星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酒仙殿。

白秋看着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寒气的重砚，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了？谁能惹他如此生气？

不等他问，重砚便主动开口。

“我后悔了。”

后悔？

白秋有些茫然。

“何出此言？”

重砚没有没有回答缘由，而是说：“星星她毁了所有的霜花。”

白秋闻言更为诧异。

“她不是日日要为它们浇水，怎会毁了它们？”

他数次去千鹤殿，时常会看见星星蹲在院子里，和霜花说话，什么‘快快长大’，‘修炼成仙’。

她既这般喜爱，又怎会毁了它们。

白秋忍不住问：“你如何知道是她，许是别人嫁祸给她也不一定。”

重砚摇摇头，沉声道：“我不知她缘何如此，昨日夜里回去时，就见她手里提着剑，院中的霜花已经毁了一大半，我出言阻止，她还不听。”

白秋皱眉思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重砚继续道：“或许我不该如此对她，你说的对，她始终不是竹音，即便我对她再好，竹音也不会回来。”

此话过于眼中，白秋忍不住问：“你可有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星星虽年幼，但向来懂事，不会无理取闹。

“她不承认。”

不承认又谈何缘由？

这才是重砚最生气的地方。

他完全想不出，自己亲自教导的人，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情。

“不承认？”

白秋愣了一下。

星星应当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以往她做错事也并非没被重砚温柔的训斥过，但也不会拒不承认。

“此事有异。”

他毫不犹豫的下了结论。

重砚饮尽一坛酒后才渐渐冷静下来，如今再听白秋的话，也渐渐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细细的回想起，好似自己曾在星星眼底看见过一抹红光。

难道是入魔？

重砚脸色突然大变。

“我现在回去看看。”

他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离开。

回到千鹤殿后，星星还孤独的坐在原地，背影让人看了心里一阵酸楚，而星露陪在她身边，时不时低砚一声。

重砚回来时入眼便是这幅场景，这又让他想起了离芸湘。

她时常一人留在殿中，与孤独相伴。

重砚新生不忍，走到星星身侧，俯身握住她的手。

温热的触感唤醒了出神的星星，她仰起头，看着这个在不久前甩袖离去的人，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但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红着双眼，沉默的看着他。

重砚也未开口，他的神识进入她的识海，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离芸湘。

四目相对，重砚怔愣了许久，才明白眼前这个小人是星星的元神。

元神很纯净，没有一丝入魔的迹象，倘若有心魔，元神应当会有一丝黑雾环绕。

可她没有。

重砚眉心紧蹙。

若那一抹红不是因为入魔，便是愤怒之极引起的猩红，可她平日也甚是喜爱这些霜花，怎会愤怒的要毁了它们？

他垂眼望着星星，轻声问：“星星，我曾教导你，不能撒谎，可还记得？”

“记得。”

她闷声回答，另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

重砚见此，不由得有些心软。

他再次问：“那你如实回答，为何要做出如此激愤的事情？”

星星用力的摇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与不知所措。

“我没有，我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重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方才的心软只是星星的错觉一样。

“你还在狡辩。”

第三十五章 资格

  

 

星星看着重砚冰冷的神色，好似对她已经失望到极致。

她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我昨日只觉得疲惫，早早就睡下，醒来便在院中躺着……”

她说着说着便止住了话。

重砚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刺的她心疼的厉害。

尽管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疼。

“即日起，你就在殿内不要出去，也不准再靠近这些院子。”

重砚说完再次甩袖离开。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院中，星星的眼睛就诡异的变红。

“听见了吗？他不信你，因为你在他心中本就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抛弃。”

这道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星星有些不适的抱紧头，无力反驳道：“不是的……天君很疼爱我的……”

“他宁愿耗费仙力救治这些普通的霜花，也不愿关心你为何不开心，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他爱的始终都只有一个离芸湘而已。”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星星抱头崩溃大哭。

她不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天君不爱她，所有的宠爱，所有的陪伴，都是骗她的。

这一切，原本是属于离芸湘的。

酒仙殿。

重砚与白秋相对而坐，手里皆举着酒杯。

白秋有些惊讶：“你怎会觉得星星入魔？她被你捧在掌心宠着，连烦心事都没有。”

“我只是有些怀疑。”

重砚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随后又道了一句：“她还是没承认。”

白秋不是很赞同入魔这个理论。

星星生在在千鹤殿，生出意识后有重砚日日讲解修炼心法，成仙后也一直都在仙界。

入魔皆由心魔起，她一直无忧无虑的成长着，怎么入魔？

“许是他习惯了你全心全意的陪伴，突然你因为离芸湘对她少了些许关注，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重砚微微一愣。

是因为如此吗？

他好似忆起前两次提到竹音时，星星都有问他，竹音是谁。

白秋见他如此，便知他心里对这说法还是赞同的。

他又说道：“你若日后还想与她如以前一般，此时应当回去哄哄她，或许她只是害怕你的态度，才不敢承认。”

哄她？

若是以往，重砚便回去哄了。

可他现在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之前那副模样。

“我暂时不想面对她。”

“不如我去？”

重砚没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白秋也没耽搁，当即便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重砚就收到一张他的传音符。

奇怪的是，传音符并无声音。

重砚眉眼微沉，起身回了千鹤殿，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殿内漆黑一片，他刚蹙起眉心，不等他挥手亮灯，殿内便亮了起来。

星星站在殿中，眼角一抹妖异的红，而她的身侧是昏迷的白秋。

“你回来了。”

她轻轻道一句话，却透露出一丝寒意。

重砚定定的望着她，唇角紧绷。

“你何时入魔？”

星星歪着头，似是在思考。

“嗯……昨日，亦或是前日？不记得了。”

她回答的很是无所谓，完全不在意重砚此时阴沉的脸色。

“你怎会变成这样？”

第三十六章 贵贱

  

 

提到这个问题，星星大笑几声。

明明是清脆的嗓音，在此时竟有些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她怒视着重砚，厉声道：“若非你漠视我，我又怎会如此！”

“漠视？”重砚被气笑了，“自你诞生意识起，我便陪在你身侧，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你还想如何？”

“都给了我？真的是给我的吗？你当我一无所知？”

星星的语调越冷，眼底的神色便愈加诡谲。

“你问我我想如何？我现如今便告知你，我想要你，想要你永远忘记离芸湘！”

离芸湘死了，但她永远活在重砚的脑海里，并且无人能敌。

星星要让她彻底消失，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她的话重砚越听越觉得诡异，直到她说到最后一句。

“你在嫉妒？”

他有些错愕。

“是。”

星星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声。

“若没有竹音，你现在不知随风飘在何处，你有何资格嫉妒她？”

资格？

她凭什么没有资格？

离芸湘就有一个与她比吗？

星星冷笑一声：“我为何要有资格？她是她，我是我，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离芸湘！”

终究不是他的竹音，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竹音那般爱他。

重砚这般想着，心里甚是酸楚。

曾经竹音待他一片真心，可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