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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阿谕在黄水江边上有栋江景别墅，你们要不搬去那边住？”

　　哦，她想赶我出沈家，减少沈宴见我的次数。

第21章

　　“庄园这边人多，你们小情侣住着也束手束脚。”

　　“那边离公司近，阿谕上班也方便。”

　　“再加上雅雅那孩子心思重，看到你总是想起死掉的那个。”

　　“当然，阿姨就是随口一说，你可以好好想想。”

　　余英说的语重心长，好似全然为了我和沈谕考虑。

　　她提到了所有人，独独没提沈宴。

　　明明沈宴对我动手动脚，最该被管教的就是他。

　　这里是沈家的庄园。

　　她为什么不让闹出事的沈宴搬出去，以后都别回家呢？

　　我维持着笑：“好的，我会把阿姨的话转告给阿谕。”

　　余英笑不出来了。

　　“小言，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啊？”我迟疑，“刚才那些话不能告诉阿谕吗？”

　　余英冷眼看我。

　　我浅浅笑着：“阿姨，认错人的是沈宴，你为什么不让他搬出去呢？”

　　“看来，你是不愿意听阿姨的意见了？”

　　“你说了，只是意见——一定要执行的是命令，不是意见。”

　　余英看了我片刻，也扬起笑容。

　　“不愧是阿谕的女朋友，看来言小姐和阿谕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都是沈家人，怎么还分你的船我的船？真是见外。”

　　余英冷哼一声：“扮猪吃虎就不必了，言小姐，去用早餐吧。”

　　我乖巧应下：“那我不打扰阿姨看新闻了。”

　　余英有点着急了。

　　特别是宋雅告状以后。

　　她好不容易从秘书到了正牌沈夫人的位置，肯定不能让沈谕坏了她的富贵之路。

　　沈宴是她在沈家立足的根本，她不会允许沈宴出任何问题。

　　如今沈谕让她感觉到压力，而我，应该让她察觉到了威胁。

　　她担心沈宴会因为我这个未知的变数作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可能在她的眼里，沈谕带回一个和言笑长得六七分像的女人，已经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

　　我满意地咬了口虾饺。

　　这就对了。

　　敌动我静。

　　敌越动，破绽越多。

　　按照沈谕调查到地行程表，宋雅今天下午会去美容院保养。

　　掐着点，我从休息区出来，正巧和宋雅迎头撞上。

　　“是你？！”她本来就有些阴郁的表情炸开，“你跟踪我？！”

　　“我已经结束了，宋小姐。”

　　我摇摇头，仿佛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真要跟踪，也是你跟踪我。”

　　她怒道：“你少找借口！我知道你是冲着宴哥哥来的！”

　　我拿出传统技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胸口剧烈地起伏，宋雅冷笑：“别得意，言歌——两年前我能赢过言笑，两年后，照样能赢过你这个仿冒品！”

　　“呵呵，宋小姐真会开玩笑。”

　　我换了个话题。

　　“昨晚听周子衿说，宋小姐曾经是沈宴的白月光？”

　　“特别是你出车祸、沈宴以为你死了的时候。”

　　“听说他为了你，迁怒正在热恋期的女朋友，逼得对方跳海自杀。”

　　我说的这些过去显然让宋雅很是受用。

　　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仰起头：“知道宴哥哥有多在乎我了吧？你最好滚远点！”

　　“他在意的是死掉的你。”

　　我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死而复生的白月光，一文不值。”

第22章

　　宋雅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后退几步，颤抖着嘴唇死死盯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

　　我悠然一笑：“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宋雅？”

　　“你没死！”她剧烈地喘着气，压低声音尖叫，“你竟然还敢回来！”

　　“我为什么不敢？做坏事的人又不是我。”

　　“言笑！”她咬牙威胁，“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宴哥哥吗？！”

　　“你去说好了，你看他信不信。”

　　看她气得双眼通红，我补充一句。

　　“如果他信了，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宋雅急促地喘气，眼睛盯着我，恨不得戳出两个洞。

　　不以为意，我伸手轻拍她的肩膀。

　　“宋小姐，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希望你玩得开心。”

　　第二天，我得到消息，宋雅去了言笑的故乡，那个偏僻的小县城。

　　散步时，沈谕遗憾地表示：“被你猜中了，她和小时候一样沉不住气。”

　　“毕竟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家庭条件允许她天真。”

　　“那你还总是欺负人家？”

　　“她可以天真，但不能恶毒。”

　　四年前，她想要沈宴，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我手里抢。

　　为了离间我和沈宴，故意制造一场车祸夺走我母亲的生命。

　　这种手段，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认同。

　　“你说得对。”

　　沈谕说着，看到对面走来的男人，顺势握住我的手。

　　“我们搬出去，如何？”

　　“啊？”

　　沈宴停在我们面前，轻轻点头示意。

　　“大哥。”

　　他没有和我打招呼。

　　“大哥要搬出去？”

　　沈谕说：“对啊，我想起之前买的江景别墅装修好了一直没人住。”

　　“平安区那栋？”

　　“对。那边是市中心，正好言歌第一次回国，也方便她出门。”

　　“嗯，的确方便。”

　　沈宴始终不看我，只和沈谕说话。

　　“你们聊，我去找爸爸说点事。”

　　走之前，他瞥了眼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很快移开视线。

　　等沈宴走了，沈谕松开我的手。

　　“你闻到了吗？”

　　“什么？”

　　“一股酸味。”沈谕满脸嫌弃，“熏得我头晕。”

　　“……”

　　入夜，我在露台吹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我知道是谁。

　　“好巧啊，你也来看星星？”

　　沈宴停在我身后两步之外的位置。

　　“你要搬出去？”

　　“不好吗？”

　　“你在躲着我？”

　　“为什么要这么想？”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

　　“或许只是这里人多眼杂，让我觉得不自在呢。”

　　一只手掐住我的腰，沈宴把我拉进怀里。

　　惊呼一声，我双手抵在他胸口，轻声：“放手！被沈谕看到了你要挨揍！”

　　眼底的阴郁散去，他噙着笑问我：“你在担心我？”

　　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我皱眉：“你抽了多少烟？臭死了。”

　　他低头：“我怎么闻不到？”

　　灼热的呼吸落在唇边，我抿唇，推了推他。

　　“你先放开我。”

　　搂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他哑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挑眉笑道：“我不该躲着你吗？”

　　“……”

　　“要是你真把我当成言笑的替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就像现在这样——麻烦的是我呀，弟弟。”

第23章

　　四目相对，片刻后，沈宴颓然松开手。

　　他按着自己的眉心，苦笑：“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这么扫兴吗？”

　　“说实话就是扫兴？”我耸耸肩，“你真不可理喻。”

　　他没有继续否定我的话。

　　“叩叩叩”。

　　玻璃门被人敲响。

　　我看过去。

　　沈谕站在走廊里，饶有兴致地抱臂看着我们。

　　迎上我的目光，他勾了勾嘴角。

　　视线移到沈宴身上，慢慢变冷。

　　我绕过沈宴，推开玻璃门踏进走廊。

　　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来，让我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

　　沈谕抓住我的手，最后看了眼站在阴影里的沈宴，温声说：“我们明天就搬出去。”

　　他这话是说给沈宴听的。

　　是警告，也是挑衅。

　　我颔首。

　　死而复生的白月光一文不值。

　　这话同样适用于言笑。

　　在这场以感情为筹码的博弈中，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输得一塌糊涂。

　　……

　　回到熟悉的县城，看着热闹的街道，我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那些不堪的记忆。

　　我在镇上唯一一家咖啡店里见到了言军。

　　两年没见，男人好似老了十岁。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刻薄的言语，以及落在我脸颊上的巴掌。

　　看来，没了言笑这个提款机，他这两年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端起咖啡，欣赏着他震惊恐惧的表情。

　　“你……”言军喃喃，“你是言笑？”

　　他似乎被吓傻了，问完又自我否定。

　　“怎么可能？言笑已经死了啊！”

　　“我不是言笑。”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在我对面落座。

　　“这位小姐，你在哪里弄到我的电话号码？”

　　“我有自己的门路。”

　　见我不准备多说，他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雅找过你是吗？”

　　他露出警惕之色，不答。

　　“别紧张，我只想知道她找你做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言军盯着我，两条眉毛皱成一团。

　　“你是宋雅的仇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那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言军咧嘴，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

　　“宋雅那么大方，你不该表示表示？”

　　不愧是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