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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姜柒的解释，顾北辰微微吃惊：“黑名单，为什么？”

“都分手了还联系干什么？”姜柒的话让顾北辰噎住。

“不联系……也不至于把我拉黑啊，万一有个什么要紧事，想找你都找不到……”

总是顾北辰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过姜柒会将他拉黑，怪不得他之前打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若他当初想到了这一点，一定会用别人的号码试图跟她联系啊。

“你都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还有什么要紧事需要联系我？”姜柒的话语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这算是这一天来，顾北辰从她平静嗓音中听到的唯一一句带着烟火气息的话。

“你不在，我跟谁结婚？申请结婚的资料我全都准备齐全了，只要你签字，便能给周主任拿到市里去盖章，盖完章我们就能去民政局领证了。”

顾北辰说着，将随身携带的结婚申请报道从衣兜里拿出来，塞到姜柒手中。

两人指尖相触，他明显感觉到姜柒的手在颤抖。

“晨晨是我曾经在南县任命时，最好战友赵晖的孩子，那次执行救火任务，赵晖让我带着伤员离开，自己则被大火浓烟吞噬，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照顾晨晨和佘云怡的原因，但那只是照顾，不是爱情。”

“我知道佘云怡曾经对你说过一些伤人的话，但她后来跟我解释过，她当时是一时糊涂才说那些话，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她老公赵晖，她只是害怕别人嘲笑晨晨说他没有父亲……现在说她是最迫切想要我们重归于好的人也不为过……”

“姜柒，我收回我之前说怕耽误你所以要分手的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都不想，就想好好的疼你，照顾你，把这些年惴惴不安隐忍的深情全都给到你……”

顾北辰的每一句话，都是深刻的发自内心。

但落在姜柒耳中，却并没有掀起太多涟漪。

若是换做从前，她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理解他原谅他包容他。

可现在，她清楚自己是什么鬼模样。

眼睛没有光明，看不到自己有多丑陋。

容貌不再如从前，她亦丧失了被人爱的资格，只有被人同情的可能。

顾北辰对她，又何尝不是同情和怜悯？

当初若不是她率先将晨晨扔到他怀中，那抱着煤气罐爆炸的人，便是他了。

“你说完了吗？”姜柒平静开口。

顾北辰连忙点头，顿了半秒后反应过来姜柒看不见，一巴掌甩到了自己脸上。

清脆的声响将姜柒惊得肩膀微微一抖。

“别直接拒绝我，好吗？”顾北辰的嗓音中，带着深似海的哀求。

第32章烧糊涂了

姜柒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紧，却没有太多力气。

“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所以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可以继续把你的照顾给到佘云怡和晨晨……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结婚什么的，有点扯，以后别再说这种胡话了，并且不管白字黑字上写着什么，我都看不到……”

姜柒说着，将手中的纸页往顾北辰方向伸了伸，示意他自己拿着。

“咱们一码归一码，今天家里起火的事还是多亏了你，就算我妈再不喜欢你也会记住你的好，至于明天天亮会怎样，也要看我妈会怎么打算了。”

姜柒摩挲到门柄，随即将门打开。

“该说的都说完了，去睡觉吧。”

顾北辰心底五味具杂，说不上来什么情绪，总之不好受。

“到底是你不想被我照顾，还是你妈不想让我照顾你？”顾北辰忍不住问道。

姜柒的嗓音依旧平静如水：“你可以理解为都有。”

就像最开始时，姜柒无法接受‘耽误’两个字作为分手理由，现在的她，也无法接受‘照顾’两个字作为重新在一起的理由。

顾北辰没有再纠缠姜柒，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宋母从房间出来看到顾北辰还呆坐在沙发上，自己给他准备的毛毯还维持着昨天叠放的模样，吃了一惊。

“昨晚没睡？”宋母问道。

顾北辰稍稍回了回神，从沙发上站起来。

“阿姨，我去买漆把阳台熏黑的地方全都粉刷一片吧，明天就是除夕了，焕然一新迎新年也是不错的。”

他没有解释昨晚睡了还是没睡，径直对着宋母说完，便将手机上早已翻找出来的页面递给她看。

“这是三种无害健康漆，即刷即住人，阿姨您更喜欢哪一个牌子？”

宋母听着他这口吻就是不想离开，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才不折腾。

“大过年的所有店铺都关门了，这些东西你跑遍整个陵城都买不到的。”宋母说道。

顾北辰怔了怔，他刚才的确没有考虑这方面。

明天就是除夕，谁还会开门做生意？

“你要真闲着没事干，就去机场看看情况，什么时候飞宜阳的线路能开，早些回去跟家人团聚，也早些回去做消防员……”宋母见顾北辰不说话，便继续开了口。

尽管说出来的话比较锋利，但宋母煮饺子的时候，还是煮了三人份。

姜柒昨天睡的晚，等宋母将饺子煮好，她也不见从卧室出来。

宋母敲门。

“柒柒，还没醒？”宋母没听见动静，拧门走了进去。

这一看，才发现姜柒缩在被子里半醒半睡，苍白脸色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宋母心一惊，连忙抬手抹她额头。

“怎么发烧了？！”宋母的手都在抖，急忙打温水想给姜柒降温，但一个心神不宁竟将盆里的水打翻。

姜柒的面部皮肤还在修复阶段，她的身体情况比较敏感，不能轻易发烧。

这也是宋母为何一下子手足无措的缘故。

“阿姨，将姜柒送医院吧。”顾北辰多少也了解清楚一些情况，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宋母慌忙点头，然后扶着姜柒起来，给她披上睡眠袄。

姜柒的意识有些昏沉，但也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人背在了背上，似乎还有久违的熟悉的气息。

“顾北辰，我再睡会儿……”她喃喃出声，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军大衣后背上，并没有太多难受感。

顾北辰的身体微微一僵，心底明白姜柒这是烧糊涂了。

第33章母亲的心里话

他很好的稳住了情绪，背着姜柒下了楼。

医院。

值班医生了解了姜柒的情况后，迅速给她使用了退烧药。

“晚上气温比白天更低，注意别再受凉了。”医生吩咐道。

姜柒输着液，一路颠簸加上体温降低也让她变得清醒。

宋母还是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不烫手心后才吁了口气。

“昨晚忘记用电热毯了？你这傻孩子，冷也不找妈妈说……”

姜柒一到冬天晚上就手脚冰凉，极其怕冷，以前她还能将冰凉的手脚塞进顾北辰衣服里焐热，现在只能靠电热毯取暖了。

可昨天，听着顾北辰说了那番话后，她根本无心睡觉，满脑子都是乱哄哄的。

一来二去，也忘了电热毯这一回事。

“没事了，妈你别紧张，我下次一定注意……”姜柒生怕母亲担忧，慌忙安慰她。

宋母听着姜柒懂事的语调，眼眶又止不住泛红：“瞧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