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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说出来一个字，夏颐的泪又涌了出来。

　　可无事发生。

　　“这是假按钮。”

　　萧陌然不慌不忙地解释。

　　明白自己这会已经暴露了，夏颐站在原地没有动。

　　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了，她看着宁衡知的方向，想着应该什么说辞来应付这一回。

　　“哭得这么伤心？”

　　不像刚刚的轻柔擦拭，萧陌然的力道有些大。

　　脸疼让夏颐的泪落得更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坐在这上面的是你的情夫。”

　　此刻的萧陌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她明白自己需要说点什么。

　　毕竟下一次也许就会是致命的真按钮了。

　　可是她一旦说出自己和宁衡知的事情，那就把言家牵扯出来了。

　　那些过往会被查出来，萧陌然查到她是姜启年外孙女的事情也是或早或晚。

　　如果他真的和外公有仇，她最后甚至连母亲都保不住了。

　　隐忍查询真相到现在，夏颐无法接受功亏一篑。

　　所有的事情打了一个死结。

　　看得出来夏颐陷入了纠结，萧陌然扯着唇：“杀了吧。”

　　他刚说完这话，暗处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直接掐住了宁衡知的脖子。

　　宁衡知依旧没有说完，但一张因为缺氧涨红的脸被夏颐尽收眼底。

　　不！

　　不能这样！

　　夏颐的大脑死机，她不再顾虑之后的事情，只希望现在可以救下宁衡知。

　　“别杀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听到满意的答复，萧陌然才又吩咐：“下去吧。”

　　顾言州跟着对方一起走了。

　　这戏确实精彩，但他担心等会儿没命看了。

　　夏颐脱力地撑着桌角，上面的刑具看得她生理的反胃，干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萧陌然对上她那双已经只剩下害怕的眸子，挑眉：“现在可以开始了？”

　　有些事情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个头，后面都会顺理成章起来。

　　夏颐随手抹着脸上的泪痕，声音没什么起伏：“四先生想从哪部分开始听？”

　　又叫自己四先生，还摆出这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萧陌然扯了扯领口。

　　“从你们的关系开始。”

　　夏颐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才重新看向萧陌然。

　　“我和他是……”

　　“恋人。”

　　安静的男人抬头，眼中毫不掩饰地对萧陌然的杀意。

　　“她是我的爱人。”

　　“六年前，我对她一见钟情。”

　　宁衡知的话说完，空气都凝固了。

　　萧陌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六年前夏颐才多大？

　　还没成年的小屁孩都敢和男人私定终身了？

第213章 原来是她

　　他的笑意逐渐地淡去，见夏颐也不反驳，语气没什么起伏：“你们现在还有联系？”

　　“是，我想和她重新在一起。”

　　萧陌然的眼眸眯起来：“怪不得。”

　　他从身后的桌台上拿出一个夏颐觉得眼熟的袋子。

　　袋子被丢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是那些宁衡知为她准备的假身份。

　　“你的主子让你杀她，你倒是情深，想着跟她私奔？”萧陌然的语气意味不明。

　　宁衡知承认了这话，望着萧陌然的眼神更加冰冷。

　　“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萧陌然啧了两声，拿着手机翻着通讯录，“这么大的喜事，我想你主子也该知道吧？”

　　没想到他居然要联系那个人，夏颐的手抖了抖，本能地想要去阻止。

　　可萧陌然已经快她一步地打通了电话。

　　免提开着，对面清冷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有事？”

　　“自然，”萧陌然看着夏颐愣在原地的样子，眼神愈发探究，“抓到了你的走狗，怎么处理？”

　　“是我御下不严，往后他不会出现在京都了。”

　　萧陌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你派人来杀我，结果只是御下不严？”

　　将刺杀的罪名从夏颐转移到萧陌然的身上，那便不是可以轻拿轻放的事情了。

　　“其中恐怕有误会。”男人游刃有余地接话，“衡知是有分寸的人，你若这次不和他计较，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分明是在求情，却被他说出来一种高贵的意味。

　　夏颐太清楚这样的语气了。

　　这不是商量。

　　一个人情对他来说是底线了。

　　继续下去，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宁衡知。

　　看着面前女人又开始乱七八糟想事情的表情，萧陌然扯过了她的手。

　　“你……”

　　才刚说了一个字，夏颐便意识到不好，急忙地止住了声音。

　　萧陌然见她胆小的样子，挑着眉听对面的声音。

　　可这会对面也安静下来了。

　　这样的无声对夏颐而言是一种折磨。

　　他听见了。

　　那个变态是不是已经听出她的声音了。

　　六年了，阴影依旧挥之不去，她希望男人会忘记自己，可她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良久的安静最后还是被对面打破。

　　“你恐怕还有别的事情？”

　　夏颐一颗悬着的心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敢放下。

　　“是。”萧陌然承认了，“关于宁衡知和我那个侄媳妇的事情，你有兴趣吗？”

　　“有。”惜字如金地开口。

　　萧陌然的手还是握着夏颐的手腕，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女人的身子都在发颤。

　　一个言家人，至于把她吓成这样？

　　难不成她和这个人也有关系？

　　事情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她倒总是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的好狗准备带着目标私奔，据说很早之前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原来是她。”

　　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毫无情绪。

　　“六年前她救过衡知一命，之后衡知倒是对她痴心一片，甚至还瞒着我偷偷与她见面。”

　　这话听得萧陌然觉得玩味：“你就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我对下属的女人不感兴趣。”

　　这已经是承认了这段感情的存在。

　　可到底是不是夏颐还无从知晓。

　　“不过我记得，他们之前很喜欢送点小玩意？想确认的话，不妨找找。”

　　知道他说的那些小玩意是什么，夏颐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只盼望着萧陌然只是搜身，否则那挂件在车上一找一个准。

　　这件事情两个男人都默契得没有再继续聊。

　　自然又无可避免地再度提到了宁衡知。

　　“还打算把人放回来吗？”

　　萧陌然的语气多了几分轻嘲：“我会把尸体给你。”

　　“给他个痛快。”

　　三言两语决定了宁衡知的生死。

　　夏颐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绝情。

　　好歹是跟在他身边十年的人了，宁衡知的死活对他来说恐怕还没有言家养的麻雀重要。

　　意识到如今已经是死路了，夏颐浑身冰冷。

　　见她呆住，萧陌然扯着唇角：“你好歹是跟了我，这会勉强给你个和前情人告别的机会，等会儿我会亲自送他上路。”

　　夏颐蹲在了宁衡知的面前。

　　她抿唇拨开了他盖在脸上的发，看清楚了他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看着她，宁衡知扯出了一抹笑。

　　原来还有一天能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甚至她今天还为他流泪了。

　　这就足够了。

　　夏颐想说点什么，结果一开口全是哭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窒息。

　　“我该怎么做……”

　　夏颐无助又痛苦地看着宁衡知。

　　都是她的不好。

　　她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到头来却害了身边的人。

　　瞧着她止不住的眼泪，宁衡知轻声道：“什么不用做，这样已经很好了。”

　　总归任务无法完成，他也难逃一死。

　　“你比从前，瘦了许多。”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夏颐说，从在开口的时候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

　　说他的一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