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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未触及，就被身边的丫鬟阻止。

　　“凝烟，我才是殿下的贴身侍女。”

　　是的，她再也不是谁的贴身侍女，她不过是司徒禹可怜收留的婢女。

　　洛芷后退几步，垂身行礼：“请殿下责罚。”

　　司徒禹瞥了眼洛芷，又上前半步：“罢了，以后我的贴身侍女便是凝烟了。”

　　闻声，洛芷讶异一瞬，随后又很快替他摘去外衣。

　　餐桌上。

　　司徒禹望着桌上几样菜肴，又瞥了眼洛芷：“凝烟，坐下陪我吃饭吧？”

　　周身的丫鬟惊讶得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大家都知道凝烟曾经是丞相的人。

　　“殿下，奴婢婢不敢。”洛芷低下头。

　　司徒禹哼笑一声，语气挑衅却深含一抹酸意：“在丞相府都可以陪丞相大人吃饭，来我禹王却不能陪我吃饭？”

◇ 第三十一章

　　洛芷未敢说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啪！”

　　司徒禹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洛芷被震得一激灵。

　　顷刻间，整个膳厅一阵寂静，空气里只剩下众人存留些的鼻息交织。

　　“明天安溪回门，你跟我回宫里赴宴。”

　　说完，司徒禹起身一把夺过外衣，径直朝外走去。

　　洛芷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与他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一。

　　【宿主，你该接受新的人了。】

　　系统的声音在脑中炸开，打破了洛芷心里的些许沉静。

　　“我知道了，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洛芷望着司徒禹远走的背影，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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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皇宫。

　　城墙高砌，红瓦雕镂，明媚的阳光洒下来，映出院中闺房里几面明镜闪光。

　　洛芷跟在司徒禹身后循循前行。

　　方入祁云殿，便远远望见司徒安溪挽着宋亦盛的胳膊朝外走来迎宾客。

　　四目相对间，宋亦盛的眸子里好似闪过些许绵薄的情愫。

　　几人走近，洛芷飞速避开了目光。

　　“安溪小妹，今天真漂亮。”司徒禹的指腹滑过司徒安溪的鼻尖，宠溺开口。

　　司徒安溪甜甜一笑：“二哥今日怎有时间来参加我的回门宴？”

　　司徒禹瞥了眼宋亦盛，余光却紧紧落在洛芷脸上：“上次你新婚，我没来得及看你，这不是特意来看看你们二人新婚尔尔。”

　　司徒安溪挽着宋亦盛的手愈发紧了些。

　　洛芷只觉心里的血如波涛海浪席卷而来，宋亦盛单手抚上司徒安溪的肩：“还有其他宾客需要接待，二哥随意。”

　　说着，宋亦盛带着司徒安溪径直越过二人，朝外走去。

　　“宴席即将开始，我们也往外去可以吧。”司徒禹未曾转身，只静静吐出几字。

　　洛芷点头：“是。”

　　司徒禹转身瞥了眼洛芷不动声色的脸：“看来我的凝烟已经放下他了？”

　　说着，司徒禹嘴角带笑转身朝外走去。

　　洛芷没回话，只跟着他回了席上。

　　皇上，太后，皇后，几位皇子，以及司徒安溪和宋亦盛皆入座。

　　“临荇啊，你往前为我南瑜做了无数的政绩，我当时便想要是你能成为我司徒家的人该多好，现在正好。”皇帝兴致勃勃开口，饮了口酒。

　　宋亦盛回敬酒：“谢父皇大人厚爱，臣应当尽力而为。”

　　“好好！”皇帝拍手叫好。

　　身侧的皇后开口道：“听闻临荇亡妻逝世不到一年，为何临荇这么快便答应与我的安儿结婚？”

　　闻声，洛芷的心揪作一团，乱得不成模样。

　　宋亦盛抬眸望着司徒安溪，视线未曾偏移半分。

　　“亡妻已逝，便不再留恋，我和安儿从下长大，若不是因为安儿与二皇兄外在边疆，我与安儿定然早有婚事。”

　　话音落地，洛芷只紧紧凝着宋亦盛的脸，她未曾想过宋亦盛居然会说出如此话来。

　　酸涌扑鼻而来，她垂下眼忍着涩意不让任何人发现。

　　司徒安溪许是心情大好，伸出酒杯来：“父皇母后，我与临荇哥哥互相喜欢了十余年，你们就不要再担心我了。”

　　随后，桌上几人将酒饮尽，唯有司徒禹的余光落于身侧洛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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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司徒禹才启程回禹王府。

　　东街四处挂满的灯笼。

　　明明将近子时，却到处人满为患，灯火通明。

　　差点忘了这可是上元节。

　　司徒禹揽开车窗帘，瞥见马车下四处张望的洛芷，不禁喊停。

◇ 第三十二章

　　“停车。”司徒禹揽开车帘，下了马车，“凝烟，你与我去东街逛逛吧，我早年多在边疆，许多年未过南瑜的上元佳节了。”

　　洛芷俯首垂眸：“是。”

　　司徒禹走于前，洛芷走于后，两人的步伐参差不齐。

　　半晌，司徒禹终是受不住，大声责谩道：“凝烟，我说让你陪我逛街，不是让你做奴婢。”

　　洛芷有些不解：“可奴婢本就是奴婢。”

　　话落，有些将司徒禹气笑了，可望着洛芷一副不明不白的模样，他只好作罢。

　　“洛芷，今日是上元节，你不必当我们是君臣，只需当我们是普通的男女可好？”

　　说着，司徒禹将手指向不远处一对夫妻正雕刻着小人。

　　“就像他们一样。”

　　洛芷低下眸：“奴婢不敢。”

　　司徒禹望着洛芷，气不打一出，一把拽起她的手往黏土小人的摊位走去。

　　“我命你，没有敢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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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洛芷才开始捏自己的第一个小人。

　　她瞥了眼认真捏土的司徒禹，不禁笑了笑，她从未见过此番认真的司徒禹。ⓝⓜⓩⓛ

　　高高在上的二殿下，捏小人时居然如此可爱！

　　“小心你的小人快干了！”司徒禹逗道。

　　洛芷没再望他，只认真捏起小人——捏的是一个很像曾经面容的自己。

　　不多时，两个小人便被捏出模样来。

　　“二位客官捏得真好看。”摊贩满意望着那对小人，“祝二位合合美美。”

　　司徒禹将他捏的小人递给洛芷：“一个小人太孤独了，一定得有人作伴才行。”

　　未等洛芷反应，司徒禹给了银子，拉着她的手朝桥上走去。

　　彼时，她望着身前的司徒禹，脑海中却闪过宋亦盛的模样。

　　曾经的上元节他也曾带着她游过整条东街，带她买花灯捏小人。

　　半瞬失神，司徒禹停下脚步：“凝烟，将小人插在这里吧？”

　　洛芷回过神，轻轻将小人插入桥头扶手上一抔清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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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两人才回府。

　　王府，主殿。

　　洛芷方服侍完司徒禹脱了外衣，他便紧紧凝着洛芷的脸，好似在问一个执着许久的问题。

　　“今日宴席上，谈到宋亦盛的亡妻，你为何会不自在？”

　　音刚落，洛芷抬眸直视着司徒禹，眼里是无畏与坦然。

　　“二殿下，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凝烟，我也不是皇上的人，我是我自己，我叫洛芷。”

　　司徒禹微愣，眸光中闪过几许错愕，却又倏然嗤笑。

　　“洛芷？宋亦盛那个在水里泡了一夜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