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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兴都写在脸上，拉着贺眠热情道，“认出没，这是谁？”

路恒站了起来，个子挺拔，足足高她一个头，他今天穿得比较正式，身上的衣服倒不是跟贺川借的，他自己也有正式的衣服，只是习惯了穿迷彩服，还真不习惯穿束手束脚的西装衬衫，不过今天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是第一次正式来辛家，不想让对方落个不好的印象，就穿了件黑衬衫，还算休闲。

贺眠今天去上班，穿得比较正式，是一条修身偏白领的小黑裙，她刚回来，外头热的很，额头出了点汗，发际线的绒毛有些湿润，她还化了妆，脸上的过敏似乎是好了不少，化了妆更看不出来了，她神情有些错愕，不知措施看着他。

他笑了下，视线往下，看到她的小黑裙下面露出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她回到墉城没多久，肤色白了一些。

她在北屿那段时间，基本长袖长裤，很少穿裙子，不过北屿黄土漫天，也不适合穿这种裙子。

“你怎么……”贺眠恍惚看他。

还是程回冒出来搭腔：“辛姐姐！你怎么不看看我！”

贺眠抿了下唇，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看到路恒的确很意外，而且更没想到他会来家里，下一秒，她立刻觉得他来自己家里肯定没好事。

程回乖乖巧巧坐在一边的秋千上荡着，跟贺眠挥手。

这会坐在一块，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微妙的尴尬，而辛母刚才只和路恒简单聊了一会儿，辛母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于是这会贺眠回来了，她特地把空间交给他们俩个，借口到厨房做点心去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面，路恒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

两个人干坐着也不自在，还是路恒先打破沉默，说：“你过敏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

“嗯。”路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说，“刚才听阿姨说，你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下周一入职。”

路恒点了下头：“做什么的？”

“我的岗位是……”贺眠及时收声，抬眸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队里放假吗？”

“不是。”路恒收敛笑容，正儿八经说，“再不回来，媳妇都跑了。”

……

辛母在厨房真准备做下午茶，怕阿姨打扰到客厅那两人说话，偷偷把阿姨叫进厨房搭把手。

客厅里的两个人沉默了会，贺眠耳根有些泛红，说：“你回来多久？”

“不久，很快就走。”

“很快是多快？”

“那你呢，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又是套路。

贺眠不答，错开视线，为了转移注意力，喝了杯茶。

她喝完一杯，把空杯子放在茶盘上，没打算续满，路恒看到，伸长手拿过茶壶给她的杯子倒满茶水，然后放在一边，说：“过几天会下暴雨，你出门记得带伞，还有，不要穿这么高的鞋跟，不安全。”

贺眠低头看了下自己穿的高跟鞋，是挺高的，但这不是很正常吗，她缩了缩腿，感觉在他眼前，自己毫无遮挡，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了，谢谢。”

这几天的确很闷，又热，太阳也大，但是空气总有一股很沉闷的气，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的征兆。

贺眠忍不住想起她刚到北屿那会，她生病了，发烧，路恒带她去看病，回来路上两个人看夜色，讨论天气。

仔细想来，当时路恒对她渐渐的就产生了一些不同，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她不敢再深入想，有些事，不能深究。

……

辛母做好了点心出来，让他们都尝尝，贺眠给程回拿，程回见到吃的就迈不开腿，一个劲夸辛母，她嘴巴特甜，夸的辛母合不拢嘴。

到了下午，时间差不多了，路恒要走了，辛母连忙让贺眠送。

贺眠送他们俩到门口，路恒也站在门口，没有着急上车，程回也识趣，立刻拿走车钥匙，先上车等着。

因为路恒还有话想跟贺眠说。

贺眠看他，礼貌性笑了笑，说：“还有事吗？”

路恒说：“我明天就走。”

贺眠啊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那祝你一路顺风。”

这会没其他人了，路恒唇角一勾，握住她的手臂，扯了过来，低声询问：“我怎么感觉你跟我疏远了很多？”

贺眠双手抵着他胸膛，摇头说不是。

“那是什么？”

她不肯说：“没什么。”

“贺眠，晚上出来吗？”

“什么？”

路恒耐心重复一遍：“晚上出来，我给你地址，过来找我。”

“……”贺眠如临大敌，不可置信看他。

路恒轻声说：“别怕我，我又不可怕，就想和你单独待会，你要是不来，我不介意爬墙去你房间找你。”

他说完，松了手，转身就走了。

贺眠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脑子放空，有些空白。

而心跳早就乱了。

……

回到屋里，辛母笑盈盈凑过来，揽着她的手臂，悄悄问：“我看你跟人家处的不错，我以为程家那孩子跟个五大三粗一样，没想到长得挺俊，而且斯斯文文的。”

贺眠有些累，坐在沙发上，目光触及到茶盘上倒满茶水的杯子，她拿起来喝了。

路恒不爱拍照，当初程家拿来的照片是他大学的照片，照片有些失真，照片上的路恒看起来比较冷漠严肃，不爱笑，那会身上戾气重，经过几年磨练后，戾气少了很多，所以辛母今天看到路恒，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贺眠晚上还出门，辛母特地问了一嘴，她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支支吾吾说：“朋友约我出去逛街。”

“哪个朋友？几个人？什么时候回来？”

贺眠不擅长撒谎，敷衍说了句赶时间就出门了。

路恒发短信告诉她的地点就在她家附近的公园，这会晚上，公园人挺多的，贺眠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来的，连晚饭还没来得及吃，谁知道他突然发短信过来，她看到短信急急忙忙就出来了。

路恒也换了套衣服，坐在单杆上面抽着烟，街灯昏暗照在他身上，周身渡了一层光晕，也是为了方便贺眠到了后好找他。

贺眠穿了双平底凉鞋，到膝盖的连衣长裙，头发自然垂在肩上，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足够吸引他的视线。

他丢了烟，阔步朝她走来。

他走到跟前，贺眠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说：“你找我什么事？”

路恒站定，下颚线紧绷，线条流畅，严肃不说话，令人畏惧。

“约会。”

贺眠咬唇：“你确定？”

“嗯。”

贺眠想了想，说：“路恒，实话实话，我不想和你闹着玩。”

“再说吧，跟我走。”

“又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反正来都来了。”

贺眠只能跟他走。

他放慢脚步，等她跟上。

有一辆路虎停在路边，路恒先上了车，贺眠迟疑，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上车。”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

贺眠没上车，站着不动，拧眉问：“你不说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路恒低声笑：“贺眠，我明天就走，就今晚。”

……

路恒开车一向稳，她知道，那次在高原的晚上，那么危险和紧急的情况下，他都没慌过，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慌的情绪在。

贺眠走了会神，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她忍不住问他：“到底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

路恒不打算这会告诉她，专心开车。

贺眠看到车窗外逐渐没有灯光，越来越偏僻，驶离了市区，像是在朝郊区开去。

路上车也没几辆，外面黑漆漆的，城里月光暗淡，天上都跟墨晕染过似的，没有一点光亮。

贺眠不说话了，别过头去看车窗外。

路恒大概是理解她的心情，安慰了句：“别怕，我不会乱来。”

贺眠依旧没回头，只给他后脑勺看。

这会手机又响了，路恒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贺川发来的信息。

‘人都到了，你来了没。’

路恒放下手机，继续开车。

过了半个小时，路恒姗姗来迟一步，到的时候，半山腰那块地已经停满了车，亮着灯光，好些个人站在车边上说话，也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女孩子。

路恒把车开到一边，还没下车，有人就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路恒摇下车窗，那人说：“川哥在睡觉，我去叫他，您稍等。”

路恒：“贺承呢？”

“在，都在。”

那人说完走开，去叫贺川。

贺眠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