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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让你一个病人住那么偏僻,庄子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说罢,她担忧地看向沐箬惜:“以后不能接近世子,那你该如何是好?”
沐箬惜跟娘亲姓沐,性子随她豁达。
而宋若嫣则是随爹爹姓宋,骨子里也把沐箬惜当闺女疼。
面临破家之困时,组织把她们作为养女带走培养。
任务不同,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但也丝毫不见生疏。
沐箬惜摇头笑了笑,不答反问道:“还没问姐姐呢,现今是几个月身孕了?”
宋若嫣听到她的话后,脸上不自觉飘过一抹红晕,捏着帕子道:“六个月。”
沐箬惜心中一紧。
看来姐姐是决意留下胎儿的。
再想到,养女都是服下毒药后才出任务。那就表示没有解药的话,最终还是会一尸两命!
宋若嫣见她躺下,似乎并没有一丝食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半死半活了,她急切道:“惜惜,姐姐去求主人,请他赐下解药给你!你别丢下姐姐,好不好?!”
沐箬惜比谁都明白,任务没有完成就是死。
她点头笑笑:“姐姐无须担心,我自会有办法的。倒是姐姐你啊,要做如何打算?”
宋若嫣的唇角僵住,她沉默地把食盒的菜装碗,又强装镇定地走到床边递给沐箬惜,哽咽道:“我下不了手,他是孩儿的爹爹啊……”
沐箬惜瞥了眼碗里的菜式,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那时家里的爹娘都还在。
她眼睛酸涩,心底微微叹息一声,扶着床沿撑起身子。
接过碗,她拿起筷子捡着米粒。
“快吃啊,是我亲手做的。”宋若嫣推推她的手。
闻言,沐箬惜想到跪在家庙那天,饿到饥肠辘辘,最惦记就是幼时的后厨饭香。

其实她只跪着饿了一天,远不及在组织关小黑屋时的煎熬。
宋若嫣看她脸色灰败,便伸手接过碗筷,动作温柔地喂她,“你可是要当姨母了,得给小辈做好表率。”
她何尝不知道,身为带着任务的养女,为任务目标生儿育女无疑是找死!
但她与沐箬惜不同,她的任务不仅是刺杀,更是窃取情报。
宋若嫣想问沐箬惜,人真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为取得对方信任而付出感情后,轻易就能抽身离开吗?
可她看到沐箬惜煞白的脸时,很多话都无需问出口。
妹妹比她更重感情,再问下去,无非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罢了。
沐箬惜吃了几口,就避开筷子抿唇摇了摇头。
“不能吃太多。”
刚被狠狠饿过,吃太多反而难受。
她问宋若嫣:“姐姐,你不能离开太久吧?”
宋若嫣估摸下时辰,“他下衙后,都会先来别院看我的,我得回去了。”
“但是你……”
“我什么事都没有,姐姐快快回家去。”
听到她提到“家”时,宋若嫣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妹妹在的地方,才是姐姐的家啊。”
说完后,便缓缓地把沐箬惜压回床上,帮她掖好薄被。
“我两天后会再来看你。”
沐箬惜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姐姐!”她突然喊,“你要好好保重……”
“嗯,等我啊。”宋若嫣温柔地摆摆手。
怕是等不及了。
沐箬惜弯了弯眉眼,心情却是格外沉重。
她挥手送走宋若嫣后,躺下看着吊顶木梁出神,姐姐身上的毒与她不一样,以年为期限服下解药即可。
而她猜测,姐姐是打算用窃取得来的情报,拼命拖延着任务而已。
“叩叩。”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沐箬惜缓缓地闭上双眸,并不打算理会。
来者是个小丫鬟,不等沐箬惜应话,就自顾自地推门进来了。
“又不理我!我和你说哦,世子爷每晚都宿在孟小姐的屋里!想来不久后,就会给她一个名分吧!”
“论家世,孟小姐可是孟神医后人呢。就算没资格做世子夫人,那她大概接受被纳为贵妾,才跟着世子回侯府的!”
“我说你啊,究竟有没听见我说话,怎么像根木头似的!”
沐箬惜苦涩地抿唇。
想也知道,是谁命令丫鬟来传话的。
她依然闭上眼,两耳不闻窗外事。
朝露不满的拧紧tຊ眉头,她忽而凑近沐箬惜,鬼鬼祟祟道:“给你的,收好!”
把纸条塞到沐箬惜的手里后,朝露摸了摸怀里的赏钱,喜不自禁地离开了。
沐箬惜捏紧手中的纸条,心里无端地痛。
会是贺烬吗?
她打开纸条看,上面写着:巳时,假山后。
沐箬惜微微怔住,字是用左手执笔写就,上面认不清是谁的字迹。
是算准丫鬟在巳初来找她,才会让丫鬟带纸条前来的吧。
她反复思量,倘若是侯府中人,直接来寻她便是,何必再多此一举相约在假山后呢。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那就是组织派来监视她的探子!
难怪姐姐会那么快,就收到她在庄子的消息。
沐箬惜想了片刻,虽然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艰难爬起,稍作整理就出了门。
假山后,她左右看了眼,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猛然被人拖进假山中!
“想让你姐姐和腹中胎儿活命,那你就帮她杀掉那个男人,如何?”
谢郁说话的嗓音压得极低,冷声道:“她已经浪费三次机会。”
沐箬惜低头不说话,颤抖的身体把她的恐惧表露无遗。听到姐姐果然不忍心动手,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簌簌落下。
……她深知,任务失败的后果!
谢郁指尖抚过她的眼角,似乎对她的眼泪感兴趣。
“果然是能让贺烬破戒的女人。”
第14章 你弄疼我了!
谢郁见她只是害怕但并不应答,再次低声道:“倘若你失败,那你们的机会就没了。便会有人出现在你姐姐的身边,亲手为她接生。”
还没足月,谈何接生呢?
那是让她难产而死吧!
此刻,听到他毒蛇似的低语声,沐箬惜一刹间面无血色。
她声音焦急:“我答应!我替姐姐完成任务!”
谢郁揪住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头,“甚好。”
沐箬惜顿时感觉到,蛇信子似在脸颊游移,她惊慌失措的说道:“府中有丫鬟监视着,怕是有贺烬的人,你别……”
“要为他守身如玉?是忘记谁才是你的主子了?”
谢郁面容温雅,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不、不是。”
“那到底是为何?”
沐箬惜心慌意乱,眼看着他就要吻下来,但她无路可退!
“为了顺利杀死贺烬。”她偏过头,佯装镇定的继续说:“他不喜我与其他男子亲近,而刚才的丫鬟来传话了。很快,他就会来接我回侯府。”
谢郁不为所动,讥讽道:“你确定想杀他?”
不是问“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沐箬惜错愕,随即定下心试图说服他:“既然主人在侯府有探子,便该知道,贺烬是如何待我的,试问我为何不想杀他?”
谢郁冷笑:“话虽如此,但女子总是蠢得无药可救,不惜为情人心甘情愿地赴死。”
“他让别的女人欺我辱我,我便不会再心软。”沐箬惜深吸一口气,缓解内心的恐惧,轻声说:“我只盼着完成任务后,主人能赠我解药。”
“明明不动情,你就不用受此等痛苦。”谢郁清隽的脸上掠过幽冷之色。
“是我错了。”沐箬惜目光灰败地盯着虚空。
她闭了闭眼,似是在忍受着身体极致的疼痛。
片刻后,睁开双眼时,眸色坚定且充满杀意。
“别动我的姐姐,求你……”
姐姐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孩子出生后,她们就会多一个家人。
谢郁垂眸,看着她摇晃着身子,连站都站不稳。她脸颊上的眼泪滑落浸入衣襟,楚楚可怜却也处处透着诱惑。
“那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再次失败,那将会亲眼看到,你姐姐死在你的面前。”
“就如你父母当年惨死。”
他的话无疑是最凌厉的警告,让她五脏六腑跟着泛起冷意。
她轻咬着冷白的唇,半晌,闭眼低声回:“……是。”
得到应答,谢郁忽而用力地推开她!
而沐箬惜猝不及防,因对方突然出手,狠狠地撞在冰冷的石头上。
假山中的光线不太好,阴冷幽暗,还有一股腐肉的恶臭。
尸体?
大概是吧。
她闻过无数次的腐臭味。
但也确定谢郁的气息总算消失,他终于走了。
沐箬惜缓缓蹲下,指尖掐着胳膊,恐惧地环抱住颤抖的身体。
等发僵的双腿终于缓过劲能动弹后,她才扶着假山站直。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在静谧的假山尤其明显。虽然害怕到极点,但她走出假山时已经看不出端倪。
关上房门后,沐箬惜才顺着木门缓缓滑下。
脸上并没有受伤,但腰间和大腿撞在假山石头,估计青紫一片了。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刚才敢拒绝,他一定会杀掉她和姐姐的!
此刻的沐箬惜脸色煞白,脑海中回荡起,那个男人冷飕飕的话音:亥时,后山荒庙。
要怎么才能杀死兵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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