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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晚了一步。”江阳有些无力，“九哥，我有责任，我没想到会这样，你罚我吧。”

“人是你撞的？”沈渡斜眼看他，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江阳一顿，说：“不是。”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瞎揽责任。”

“可是九哥……”

“行了，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没用。”

江阳脸上写满愧疚，他一拳锤了墙：“我一定要抓到那群漏网之鱼。”

沈渡没发表意见，心里有了想法，不过他没跟江阳说。

……

回到病房，病房就剩小十了，沈渡问小十：“还行吗？”

“还行，死不了。”小十笑起来，朝气蓬勃，没有被吓到，也没有留什么阴影，他们这份职业，注定不会太平静，什么意外都会发生。

沈渡说：“好好养伤，其他事别想。”

小十有些隐忍，说：“九哥，让你担心了。”

沈渡摸了摸他头发，“好好养伤，其他事不用管。”

等沈渡走后没多久，小十叹了口气，眼角都湿了，难过擦了擦眼泪。

护士进来查房，小十问了问，“护士姐姐，我的医药费还欠多少？”

护士说：“不是都缴清了吗？”

“我、我没钱给医药费，上午不是还来催我交钱吗，怎么就缴清了？”

“你还不知道呀？是刚才走出去那个男人帮你缴的。”

是沈渡缴的。

小十家里穷，没钱，他这回车祸住院，一下子就花了不少钱，他每个月工资一发下来就寄回家了，没给自己留多少钱，他出意外，也没让家里人知道。

孟参长说队里筹集的钱其实远远不够医药费。

沈渡自掏腰包垫付了不少。

他比小十他们幸运，有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庭，他除了工资，还有一些收入，那些收入都是正当赚来的，家里人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

要不然，也不会付得起小十的医药费。

……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渡都很忙，也就顾不上辛甘，就没和她联系，辛甘也没主动联系他，她不粘人，也不太关心他。

他也答应给她半年时间，这半年里，她可以慢慢想，他不会过分纠缠。

不过贺承是个定时炸弹，沈渡不放心贺承还会找她，找了机会特地跟贺川谈了下，让贺川帮忙盯着贺承，别让他再去骚扰辛甘。

贺川这头刚开完一个会议，身边助理还在拿文件给他过目，他翻阅了下，回复沈渡说：“行，我会盯着贺承。”

“多谢。”沈渡简单了解道了句谢。

贺川笑：“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不过我事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和辛甘结婚举办婚礼，我可是要当证婚人。”

“成。”

“你也注意自己安全，我看新闻北屿那边挺乱的。”

“嗯，我知道，对了，程回那边你也帮忙看下，要是她不听话，该骂就骂，别留情面。”

“回回也就调皮了些，女孩子，容易哄，哪像我家那玩意。”贺川提起贺承就烦躁，要是贺承不是他弟，早被他扫地出门踹的远远的，哪里还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说起他家这玩意，贺川心里窝了一团火，说：“我等会要开会，先不说了。”

“嗯，你先忙。”

……

下午，沈渡忙完手头的事要去医院，去到那会，江棠也在病房。

沈渡跟江棠没什么好说的，就看了一眼，然后给小十倒了杯水，说：“怎么样，头晕吗？”

小十摇头，说：“早上醒过来有点晕，现在没事。”

江棠被无视，心里落差极大，失望归失望，也明白了沈渡对自己的态度，可她怎么都是不甘心的，如果辛甘没出现，她跟沈渡不会闹到今天这般。

江棠稳住自己的声音，打断他们俩说：“我问过医生了，小十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好好休养，过段时间就会好。”

沈渡没反应，视线没有看过她，不过倒是嗯了一句，算是理会了。

小十察觉到他们俩之间氛围不太一样，联想到辛甘，才明白了什么，他欲言又止，最后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江棠你……”

“嗯，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小十，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江阳说你喜欢吃水果，我过几天再给你带。”江棠还没等小十说完就打断了，她气都不带喘一下，说完后，看向沈渡，笑着说，“沈渡，我有个不情之请，方便送我一趟吗？”

她怕沈渡拒绝，又补充：“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我就不强求了，抱歉。”

沈渡看她一眼，平静道：“没什么，走吧。”

他语气算是极冷淡了，跟辛甘出现之前截然不同。

不过之前也没有多热情就是了。

江棠脸色白了白，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她还是想做一次飞蛾，扑向他，燃烧自己。

她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没有资本跟辛甘抢，唯一还有希望的是辛甘不喜欢他，主动离开他，所以她还是有希望的。

江棠又上了沈渡的车，她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辛甘那副场景，她当时也是坐在沈渡的车里，远远的和辛甘对上视线，也许就是从那刻起，她和辛甘大概永远都是站在对立面。

沈渡正视前方开着车，没有跟她说一句话，是刻意保持距离。

“前段时间你请假回家，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江棠找话题，想拉近和他的关系。

沈渡看了眼后视镜，说：“嗯，回家了。”

江棠低了低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扣着，她扯了扯嘴角：“前几年你都没回家，今年打算回家吗？”

“回。”

“这样也好，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回家。”

回不回家的，其实也跟她没关系，可是她就是想跟他说话，说些没意义的废话都行。

沈渡说：“今年跟辛甘约好了。”

这句话，硬生生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咬着牙齿，早知道不多嘴问了。

江棠勉强笑了笑，轻飘飘地：“这样啊。”

小十还在住院，江棠本来不想去看望的，但她知道，沈渡一定会去，要是碰上了，还能聊几句，她要是不去，连见沈渡的机会都没有。

那不如碰碰运气，果然，今天就让她碰到了运气。

沈渡还是非常礼貌、温和的模样，但这两种形容词都透着疏远，非常客气，其他多余的情绪一个都不给。

江棠心里难受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