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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患者虽然醒了，但却忘记了一些人或事，忘掉一些给她带来痛苦的人跟事，并且心智也减退不少，顾先生要做好心理准备，因患者现在特别虚弱，受不得惊吓。”

顾城锘跟随医生进了病房，看见坐在床上那个面容被毁掉一半的女人，此刻正在用一种陌生甚至是疑惑的目光打量他。

他走过去，站在莫月临的面前，轻声道：“月临，我是谁？”

莫月临歪着脑袋，眼睛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你是谁啊？”

顾城锘心沉入谷底，有些发酸，猛地去抓住她的手说：“我是顾城锘，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怎知莫月临却像被触电了似的，抽回手就开始惊慌尖叫：“啊！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

顾城锘不死心，想要解释，医生却将他拉了出去：“顾先生，患者现在很不稳定，受不得刺激的，你还是先出去吧。”

医生快速将门闭上，顾城锘心里着急，却不敢进去打搅。

管家看在眼里，安慰道：“顾总，您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夫人既然醒了，这里交给我就行，您回去休息吧。”

顾城锘哪里有心休息，他现在恨不得飞进去看个究竟。

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天空，手机也随即而响起。

秘书打来的：“顾总，程亚劫持了赵小姐，已经坐船逃离了境内，我们的人无法继续追踪。”

顾城锘扯了扯领口，差点忘了这茬，叹息道：“弄清楚他们去的哪个地区，然后在安排人手去查，再派人去搜搜程亚之前的住址，将他以前的所作作为给我翻出来，敢动在我的头上动土，我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嗯，对了，那个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从律师所拿回来了。”

顾城锘怔住，有些恍惚，许久才“嗯”了一声，挂掉。

莫月临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已经从重症监护转到了普通病房。

精神状态还行，但却忘记了顾城锘的存在，以及关于他的一切人和事。

顾城锘弯腰，不厌其烦地问她：“我是谁？”

莫月临每次都摇头，要么就是说不认识，就连管家，她都不记得，但却记得她的亲生父母以及养母，还有赵雅曦是她的妹妹这些事情，甚至还天真地以为，她的亲生父母以及养母很快回来医院接她回家。

管家很是苦恼，小声询问：“顾总，这要怎么办？要是让夫人知道她的父母已经……”

顾城锘皱眉：“瞒着她，不能让她知道，医院已经安排为她胃癌切除手术准备了，在此之前不能让她有所察觉。”

三个月后。

顾城锘与医生在走廊对话：“顾先生，您的妻子虽然已经接受了胃癌摘除手术，摘除胃部的三分之一癌细胞组织，但按照目前的康复的程度来开，效果不太良好，复发的机会非常大，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要面临二次手术跟化疗。”

莫月临本来因为察觉了顾城锘的到来，想要悄悄下床吓唬他，结果却听到这番对话，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第25章 不可能是你

她虽然忘了很多东西，却记得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

如果第一次手术恢复得不好，那么第二次手术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加上放疗之类的，想必会很痛苦的等死吧。

她……不想就这么死去。

至少，在找心里的那个人之前，她不能死，有些话她还没说。

顾城锘走进来，看见坐在床边发呆的莫月临，疑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莫月临回神，昂着头笑道：“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什么时候可以可以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顾城锘嘴角微笑僵硬，别过脸道：“你这个样子，还不适合见他们，恐怕会吓到他们。”

莫月临登时蔫了，叹息道：“也是，我这副鬼样子，恐怕见了也不敢认我吧。”

顾城锘将她转过来，认真问：“你想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莫月临眼底燃起希翼的光泽：“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句话，顾城锘带她去了最好的整容医院。

顾城锘才发现，手机里竟然从来没有存过她以前的任何照片。

一时间，也不知道上哪去弄照片，索性就自己画了张素描。

莫月临站在身边看着他画，轮廓逐渐清晰，感叹道：“原来，我以前的样子，是这样的吗？”

顾城锘笑笑不作答，将素描交给医生，开始出修复方案。

面部修复不会那么快，顾城锘为了方便照顾她，在整形医院附近买下一套房子，专门作为圈养她的私密之地。

不是没想过带她回去，而是私心地想要拥有对自己没有敌意的莫月临，又想占据她心中的位置，矛盾得不行。

因为自打莫月临醒来后，就把他当成哥哥或者家长般看待。

那种看亲人的目光，总是让他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莫月临总是问他：“我之前是不是有个男朋友？他很爱我，我也很爱她？”这句话。

她总觉得自己有个非常相爱的对象，而那个对象却不是他。

顾城锘之前都可以回避这个问题，今天他想了想，便试探着开玩笑地跟她说：“你的心里的那个对象，就是我。”

莫月临却一脸不信的表情，甚至还笃定道：“我不知道是谁，但绝对不是你。”

顾城锘不解，抓住她的手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莫月临指着自己的心脏说：“因为这里，这个部位没有因你加速跳动，因为这里对你没有感觉，所以不可能是你。”

这大约是顾城锘听到，最心痛的一句话，却又罪无可奈的一句话。

他摁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滚烫的胸口上，问：“那你觉得，这里有没有因你而跳动，这里对你有没有感觉？”

莫月临抽回手，腼腆道：“顾大哥，我很感谢你照顾我，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的，我只是一个出了车祸毁容并且脑子记忆不全，还是一个将死之人，我配不上你，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开了，我会当真的。”

第26章 姑娘你长点心吧

顾城锘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倏地站了起来，面色铁青道：“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三天后开始做修复。”

上车后，依旧还是一脸吃食的表情，司机战战兢兢地发动了引擎，什么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开车去了公司。

车子去了半路，顾城锘才从怒意烦躁中出来，擦觉路边不对，沉声说：“这是去哪？”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