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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飘走了,独留下我一人在原地。
天下起了小雨。
我飘到自己尸身的上空。
大概崖底太过阴冷,竟然还没开始腐败。
我想,我大概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尸身化作白骨,渐渐凋零。
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却见到了段砚舟。
这还是自我死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
我离他离得很近,絮絮叨叨地问着。
“段砚舟,你是来找我了吗?”
“现在天已经黑了,你看不到尸体,你能看到我吗?”
“我就在你面前,你能看见吗?”
他看不见。
他站在崖边,视线透过我的身体,在崖底寸寸搜寻。
可现在天色这么晚,他如何能看得见我。
“我就不该信那个神经病。”
丢下这句话,段砚舟便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随之落下,最后的希望也偃旗息鼓。
大概他对我的最后一点信任,也被这夜色消磨殆尽。
可没过多久,我却又收到了他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熄灭,段砚舟像是真的生了气,势必要等到我接电话才罢休。

彪哥急地在一旁跳脚:“没电了没电了!打什么打啊,年轻人怎么这么心浮气躁的。”
我也着急,但实在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手机铃声一直没有停过,直到零点已过,才连忙接起电话。
不等我开口,那头便传来段砚舟压着怒气的声音。
“宋姗语,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回来离婚。”
原来他只是想离婚。
我心一痛,却还是极力稳住声线:“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他几乎没有犹豫:“当然,我根本就没爱过你。”
如同穿心一剑,贯穿肺腑,带出血淋淋的痛意。
我一时僵住。
好半响,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声音却哑得我自己都吓一跳。
“我说过了,我在悬崖底。”
段砚舟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没去吗?我根本没看到你。”
“但是我看到你了。”
我的声音散在风里,却也清晰地传了过去:“段砚舟,你说我是神经病。”
第7章
随着我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便陷入长久地沉默。
久久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我想,段砚舟这下总该信我了。
以前,他从不会骂我是神经病。
每次当我自暴自弃地说自己是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时,他总是比我还受伤,将我抱紧,一遍遍重复着:“姗语,你才不是,我一定会治好你。”
他那样笃定,说一定会治好我。
但现在他不光食言了,还骂我是神经病。
那边依旧是沉默,许久后才听见段砚舟的声音:“够了,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给我回来把婚离了。”
他一口气说完,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却是愣在原地。
段砚舟的语气很不寻常,甚至像是带着隐隐的慌乱。
可他慌什么呢?
是害怕我变成鬼还能和他打午夜凶铃吗?
我正想着,却又自己否定了。
段砚舟是无神论者,向来不信这些东西。
从前我们去旅游散心,曾特地去了香火极望的灵山寺,求了一根许愿签。
我埋头写着,段砚舟便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好奇问他:“这签很灵的,你不想许个愿吗?”
他却摇摇头:“我从来不相信许愿能成功,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震惊不已,连忙反问:“怎么可能,我许愿就很灵,你之前从没许过愿吗?”
“许过。”
他看着别处,声音平静,就好像那个愿望无关要紧。
“只是没实现而已。”
我那时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许愿签,将上面的字划掉,重新开始写:“段砚舟事事顺意!”
既然你许愿不灵,那我就帮你许,希望你事事顺意。
我的愿望的确很灵,段砚舟是真的事事顺意。
只是,我好像忘了加上我自己。
我心底传来缓缓而来的抽痛,摇摇头,却只是叹息。
段砚舟不会怕鬼,那他害怕的会是什么?
我自嘲笑笑,总不可能是怕我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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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电量可能连明天都撑不到。
我将手机放下,坦然道:“彪哥,到时候我要不到钱,你还是吃了我吧。”
彪哥却摇头:“得了吧,你这小姑娘也不容易。”
我其实早知他面恶心善,抬起头感激地笑笑。
这世间的自杀者,十有八九总是各有各的苦楚,不是走到了头,谁真能下定决心去死呢?
彪哥唉声叹气:“只是可惜喽,以后还得过穷日子。”
但我环顾四周,除了我有些碍眼的尸体,这里环境其实还不错。
住在这样的地方,倒也算不得可惜。
正想着,天色忽地阴沉下来,饶是幽魂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有些不明所以,彪哥却忽地兴奋起来。
“你死的真是好时候啊,我差点都给忘了,明天就是中元节。”
“鬼门大开,我们不用拘在这里,从今天晚上十二点到明天晚上十二点,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呢,咱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小姑娘,回去看看吧。”
彪哥说着,马不停蹄就飘走了,他到底还是有牵挂的人。
我独留在原地,却不知该去哪里。
想了许久,眼见天光大亮,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朝着市区飘去。
……
我来到了和段砚舟的婚房。
婚房里的每一处装修都是我们一起商定的,但我却没有住过一天。
出乎意料的,我竟在房子里见到了段砚舟。
这个点他没去心理诊疗室,却待在书房,眼下带着淡淡地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他似是有些烦躁,紧盯着面前的病人资料。
这得是多棘手的病人才让他如此伤脑筋?
我好奇地凑了上去,却看见那人就是简单的神经衰弱。
开点药的事情,可段砚舟却一直盯着,一个小时也没见翻动。
倒像是在走神。
看得有些无趣,我本想去躺躺那还没来得及享受的大床,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宋姗语,你给我出来!”
第8章
段砚舟猛然回神,起身要去开门。
我下意识想阻止,可手却扑了个空。
刚打开门,便看到了两道我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父母。
段砚舟有些意外,侧身让两人走进来:“伯父伯母,有什么事吗?”
我爸扫视着家里的装潢,眼中不屑的打量。
我妈则冷哼一声:“宋姗语呢?”
他们的态度如锐利的尖刺,让我觉得有些难堪。
我知道,他们一直想让我嫁给另一个艺术世家的豪门,很看不上段砚舟是个心理医生。
哪怕他的履历近乎完美,年薪比宋家画作拍卖所得还高出不少。
他们也只会守着自己的艺术品味沾沾自喜,自认高人一等。
我看向段砚舟,他面上不显,眼底却是掩藏极深的厌恶。
他似有些担忧,着急道:“她昨天就不在家,我也在找她。”
我妈不耐地拿出手机,开始给我打电话,一边不忘埋怨:“马上就是画展了,她还真敢不回家,反了天了。”
“真是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我心一刺,却忽然听见段砚舟开口问:“伯父伯母从前不是很宠她吗,就连人命关天的大事都不骂她一句?”
话音落地的瞬间,我的父母皆是一愣。
相互对视了一眼,我爸警惕问道:“你怎么知道?”
段砚舟未回答,只定定看着他们,放轻了语气:“听说的。”
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像是能洞察人心。6
段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