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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野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去禹王府呢？”

俞宁泪流满面，还在周身的火堆散发着暖意。

萧鹤野握上俞宁的手：“月儿，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愿再失去你。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俞宁倚靠在他的怀抱里，暖意席卷了全身。

那夜，屋外狂风暴雪，屋内两人久违地紧靠在一起取暖。

“月儿，我们一起去徐安国，从此再也不回这，以后我们就过二人世界好不好？”

萧鹤野的声音清幽绵长，一遍遍温暖着俞宁的心。

她只轻嗯了声，便再也抵不住赶路的困倦，昏睡过去……

翌日。

俞宁醒时，已经坐于马车，正躺在萧鹤野的腿上。

“鹤野，我们到哪里了？”俞宁起身，拉开车帘询问道。

“快到林秋医馆了。”马车前的勋羽朝里开口道。

俞宁扫望到一家包子铺，那香气直直飘进她的鼻腔里，连同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

“勋羽，下去买几个包子充食，记得放些香油。”萧鹤野不动声色，一气呵成。

俞宁不禁回望他的脸：“鹤野，你怎知我想吃？”

萧鹤野低头抿嘴浅笑开口：“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呀。”

俞宁微微一笑靠上萧鹤野的肩……

林秋医馆。

“你的眼球已经坏死，倘若一定要治好，那边只能用另一个人的眼球与你相换。”

林大夫方说完话，勋羽便开口道：“大人，勋羽愿意。”

萧鹤野眉头微蹙：“不可，我月可永远都是瞎子也不会让你换给我。”

“天寒地冻，路不好走，我院里有几间厢房，您几位可以先住下，或许出高价会有人愿意捐赠。”

萧鹤野正要起身离开，却被俞宁一把拽住。

“鹤野，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好吗？我想看你健健康康的。”

厅内一阵冷寂。

萧鹤野沉默半晌回道：“好。”

……

停驻半月，竟无一人捐赠眼球。

天气愈来愈寒，俞宁每每望见萧鹤野独自一人站在雪里谁也劝不动的时候，她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痛。

她收了目光，找到林大夫和勋羽：“我想和鹤野换眼球！”

“不可，倘若是你换，那不如我换！”勋羽反驳道。

俞宁眸色渐沉，泪光微闪：“勋羽，你陪伴鹤野很多年了，你们是最好的搭档，我迟早要走的，我走后只希望你可以一直陪伴他。”

林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开口询问道：“凝烟姑娘，你真的决定了吗？”

俞宁转眸望向窗外那个站在雪中失魂的男人：“让我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她收回眼神望向身前二人。

“请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

……

第二十七章

三日后，太阳普照大地，气温略高，大雪有些消融。

是换眼球的好时候。

俞宁望着坐在外头一动不动的萧鹤野，将最后替他绣的香囊拾起朝他走去。

不知何时，她眼里竟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鹤野，你的香囊用了好些年了，我方替你做了新的。”

萧鹤野扬唇：“谢谢你，月儿。”

望着男人无任何反应的眸色，宛若寒针刺骨，俞宁的手有些忍不住颤抖替他装戴。

“这个旧的香囊就留给我吧？这上头还有你的味道。”

萧鹤野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拒绝：“好。”

他点头，转身握紧了俞宁的手：“月儿，等我恢复光明，我们就一起去徐安国好不好？”

俞宁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喉间发出微微颤音：“不好。”

“月儿，你怎么了？”萧鹤野用手抚摸上她的脸，还像曾经那般温柔。

俞宁吸了吸鼻：“鹤野，你的眼睛治不好了，没有人愿意给你捐赠眼睛，你会一辈子都是瞎子。”

萧鹤野微愣，唇角却勾勒几丝自嘲：“对，月儿，我不该这么自私地把你圈在我身边，你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俞宁闻声，心口无比刺痛，可她只淡淡一笑：“谢谢你成全我。”

说完，俞宁慢步朝外走去，萧鹤野听见她的轻步地远离，似是从他的世界完全消失了……

几日后，晌午。

萧鹤野还像往日一般坐在院中，落雪他便淋雪，天晴他便晒太阳。

倏然，林大夫兴高采烈从医馆跑回家中：“萧大人，找到人替你换眼了。”

萧鹤野微怔，立刻站起身来，脸上裸露出久违的释然。

可扬起的唇又很快垂下去。

“月儿，倘若你再等等我就好了。”

……

换眼术不久便开始。

几根细针刺入二人的头颅，俞宁斜睨着萧鹤野的脸，在温暖中昏睡过去。

临近傍晚，俞宁才醒来，眼前是黑漆漆一片。

原来看不见是这般感受。

“凝烟姑娘，您在此处再多休憩几日吧？”林大夫细声开口。

“林大夫，这件事情谢谢你，可我终究是要走了，您不要拦我。”

说着，俞宁起身倔强地往外走，可却之身撞上了凳角，膝盖出传来一阵酸疼。

“嘶……”

“凝烟姑娘，这根拐杖您带去吧？“林大夫劝告无果，只好作罢。

俞宁接过拐杖，踱步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宿主，因为您创伤过度系统已经强迫你回来。】

俞宁望着这纯白无边的空间，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系统，我还能回去吗？”

【你不要担心，等到凝烟的身体恢复，你就能回去了。】

闻声，俞宁微松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忍不住询问道：“鹤野还会娶司徒月溪吗？”

系统沉默半晌后才回答。

【宿主，按照剧情发展，他不过多日便会迎娶司徒月溪。】

“什么？”俞宁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可是他不是想去徐安国吗？”

【现在的萧鹤野好像有了自我意识，已经不在系统监测范围里，无法预测结果。】

俞宁焦急站起身：“系统，请你送我回去吧。”

【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去的话很有可能熬不下去，你真的决定了吗？】

俞宁眸色坚定回答。

“我一定要阻止他们结婚。”

……ℨ

“凝烟，凝烟。”

俞宁耳侧传来几声熟悉的男音，她朦胧睁眼，却正望见司徒禹蹲在自己身旁。

她能看见了！

第二十八章

俞宁望见司徒禹的瞬间，立刻往后缩了几步。

“我怎么会在这？”

司徒禹望着俞宁担惊受怕的模样，抿了抿唇，轻声询问。

“你把眼睛换给萧鹤野了？”

俞宁未回话，只直直盯着司徒禹那张俊俏却冷然的脸。

司徒禹冷笑，眼里闪过一丝倔强：“你的眼睛是我治好的，你应该感谢我。”

俞宁眸色冷沉，质问道：“你们还在打萧鹤野的主意？”

司徒禹羽睫轻闪整张侧脸都精致到了极点，让人看了还想继续看下去。

可俞宁却只觉厌恶。

“我没有打萧鹤野的主意，我的主意一直在你的身上。”

说着，司徒禹伸手抚摸俞宁耳侧的发丝。

俞宁一怔，赶忙推开了司徒禹的手，冷睨着他的脸：“恶心。”

司徒禹也不恼，只意味深长地望着俞宁，半晌才起身开口：“凝烟，好好待在王府，等时机到了我就会带你去见他的。”

说完，司徒禹转身离去，留她一人在房。

……

另一边，丞相府。

萧鹤野气度翩翩正坐于大堂，勋羽站于后。

“大人，您不再寻凝烟姑娘了吗？”勋羽望着萧鹤野满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萧鹤野未回话，只朝身侧的丫鬟小玉问道：“近几日，公主可来过王府？”

“来过，这段时日公主时常跑来大闹，说一定要见到你。”

闻言，萧鹤野嘴角泛起几分笑意。

勋羽想再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皇帝贴身太监章公公的声音。

“请萧大人接旨！”

萧鹤野站起身，全府上下朝其叩拜。

章公公揭开金黄的圣旨，唇角颇有些得意之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将月溪公主下降丞相萧鹤野，一切礼仪皆由礼部尚书与丞相府共同操持。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萧鹤野垂身半晌，许久才直起身子，接过圣旨：“臣接旨。”

许久，待宫中的人尽数离开。

勋羽才不明所以询问道：“大人，为何您还是答应了皇帝的赐婚？”

萧鹤野淡然一笑，眸色冷沉却闪过一丝泪意。

“我只想让她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