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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是柳晚棠的字迹,虽然有些陈旧,但也深深地在严辞邺的心里落下了滚烫的烙印。
柳晚棠的遗书藏在了离严辞邺最近的地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发觉过。
严辞邺的双眼红肿,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封口。
信上写道:“阿邺,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小云。”
“下辈子,我就不来找你了。”
第17章
严辞邺的泪水打湿了信纸,愧疚的情绪遍布了他整个身心。
柳晚棠临死之际还挂念着的,是他和孩子。
严辞邺忽而想起,很久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跌入冰点的时候,两人冷漠地像是合租的陌生人。
但小云会悄悄地跟他说柳晚棠每晚都会偷偷地掉眼泪,尽管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还是被小云捕捉到寂静夜里的那急促的呼吸声。
那时候的严辞邺却不以为然,丝毫没有耐心地去听任何关于柳晚棠的事情。
如果当初他分出一点心思,他就能发现柳晚棠的变化。
可是严辞邺没有。
严辞邺在小云的房间待了许久,只是这个房间不再温馨,只剩下冷冰冰的感觉。
时间就像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流过,是严辞邺亲手拆散了这个家。
严辞邺的眼泪落在床上的被褥上,就像柳晚棠生前也曾这般痛哭流涕,打湿了柔软的枕头,以后的梦里都是苦咸的种子在发芽生根。
严辞邺似乎看见了蜷缩在床头压抑着情绪的柳晚棠。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这迟来的抱歉和愧疚,柳晚棠已经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曾经多少个夜晚,严辞邺在外面夜夜笙歌。

柳晚棠已经不再期待他会回这个已经是个空壳的家。
严辞邺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想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愈发觉得柳晚棠只是一个累赘。
他早就已经忘了来时路的艰辛。
严辞邺已经悲伤到已经麻木,失去了感知。
他默默收起了柳晚棠的所有东西,将它们连同对柳晚棠的记忆也一并锁进了小云的房间,这也许是柳晚棠在这个家里最喜欢的地方了。
严辞邺离开这个房间后,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
擦干水后,坐在床上望向床头柜上他们的结婚证件照。
照片上的他们红底白衣,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严辞邺心中动容,抬手摸了摸柳晚棠的笑容。
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坚定。
随即严辞邺便打了个电话给秘书,交代着关于婚礼的一些事情。
秘书一一记下:“好的先生,婚纱的尺寸我会去找莫小姐的。”
严辞邺淡淡地否决:“不,尺寸照小棠的做。”
秘书闻言没反应过来:“什么?先生您……”
严辞邺打断了秘书的话,道:“按我说的做。”
秘书只能应下,严辞邺便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照片。
眼神中的柔情和眷恋藏不住。
严辞邺摩挲着相框,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只听见他说:“小棠,我会还你一个……”
“最盛大的婚礼。”
严辞邺这几天像是从悲伤σσψ中缓过来了,回到公司里处理公务。
秘书却没有跟在他身边,而是一心忙着筹备婚礼。
在婚纱店内,秘书却突然偶遇了莫茸歆和她的朋友。
莫茸歆见到他很奇怪:“你怎么在这儿?邺哥呢?”
秘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磕磕巴巴的开口:“先生在公司……”
莫茸歆狐疑地打量着他:“那你怎么在这儿?你要结婚了?”
第18章
秘书连忙道:“不不不,我没有。”
莫茸歆狐疑地看着他,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秘书乱了阵脚,连忙逃离,道:“莫小姐,我还有事就不跟您多说了,再见。”
说罢就快步离开了。
莫茸歆探究地看着秘书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不解。
旁边的朋友拍了拍她看,笑道:“该不会是你家邺哥要给你惊喜吧。”
莫茸歆心中微动:“不会吧?”
朋友笃定道:“那他秘书来婚纱店干什么,他又不结婚,那不就只有他老板吩咐他来咯,你想啊,那个老女人都死了,你家邺哥当然想把你娶回家啊。”
莫茸歆闻言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娇嗔道:“别乱说,万一不是呢。”
朋友挽着莫茸歆地胳膊,笑道:“好好好,我胡说,不过你成为严氏老板娘的事总得是板上钉钉的吧,你都坏了严总的孩子了,这你不得好好去公司露个脸,发发福利啊。”
莫茸歆眸子转了转,拍了下朋友,道:“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我只要嫁给邺哥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又不是那么虚伪的人。”
“是是是,我们茸歆最善良了,是我说错话了,你跟你们家邺哥是真爱好了吧。”
两人说笑着逛着婚纱店,莫茸歆却在心中有了另外的安排。
次日,秘书在办公室内向严辞邺汇报着进程。
办公区内却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严辞邺不悦地蹙眉道:“怎么回事?”
秘书也有些惶恐:“先生,我先出去看看。”
说着他便推门出去,见到莫茸歆正在和一个女员工吵得面红耳赤,那些说辞简直是不堪入耳。
秘书连忙让人分开了她们,转身会办公室向严辞邺报告。
“先生,是莫小姐。”
严辞邺神色一顿:“她来干什么?”
秘书摇头,严辞邺起身出去,见两人都快要打起来了。
严辞邺低吼道:“吵什么!”
众人这才冷静下来,莫茸歆见到严辞邺便立刻换上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邺哥……”
严辞邺冷眼看着她,道:“谁让你来这儿的?”
莫茸歆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严辞邺的眼睛。
同她争吵的女员工取下工牌摔在桌子上,怒道:“这破地方我还真就不待了!真是恶心至极!”
严辞邺看着她的样子不免皱眉:“够了!都闹什么?”
莫茸歆向严辞邺靠近了些,颇有些得意地看向那个女员工。
严辞邺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些:“要走人,给我个正当的辞职理由,不要随随便便把辞职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