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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蒋越川多年的好友，他当是了解他的。

　　他这副伤心痛苦，借酒消愁的模样，和五年前苏璃离世后一模一样。

　　尽管蒋越川嘴硬不承认，但他也能感觉到。

　　叶昭昭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很在意她。

　　甚至蒋越川对叶昭昭的感情，和当初他对苏璃的感情并无差别。

　　只是当局者迷，他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不过他有些奇怪。

　　毕竟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虽是不清楚这其中原委，但大致也是清楚一些的。

　　这些年蒋越川对叶昭昭的恨，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现在他这般模样，分明没有半点怨恨之人死去的开心，反倒只能看出难过。

　　陆鹤微微蹙眉，倒是没再刺激下去。

　　他抬眸看向一脸憔悴的蒋越川，忍不住担忧。

　　“越川，如果不是以为她，你又是为了什么？自苏……五年的那场意外后，我便很久没见你这么颓废过了。”

　　“我不知道……”

　　蒋越川沉着眸子，眸色复杂。

　　他确实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那种感受他说不上来，他只知道，一想到叶昭昭那晚跳入黎江的画面。

　　他的心便止不住地疼，很疼很疼……

　　他想见她，做梦都想见她。

　　陆鹤紧蹙着眉，眸色微沉。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解，只好默默地拿起一旁的红酒给蒋越川倒上。

　　“最后一杯！你的胃会受不住。”

　　蒋越川盯着面前的酒，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倏地开口。

　　“陆鹤，是我错了吗？”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是她一直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还是苏璃的死真的和她无关？”

　　陆鹤微微皱眉，眼底间也有些茫然。

　　他抿了口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越川，就连你这个亲眼目睹事发现场的人都无法确定，我一个局外人，又怎么好轻易评判？”

　　男人顿了顿，面色有些不解，继续说道。

　　“不过你当年不是已经亲眼看到，并且认定了叶昭昭吗？为什么现在又忽然这么问？”

　　蒋越川眼眸一颤，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那么折磨她，她始终都不愿意承认，甚至在最后一刻……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也只是和我有关……”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绝望难过，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我真的错了吗……”

第十八章

　　蒋越川的声音逐渐很轻，好似瞬间没了气力，眸色也是暗淡无光。

　　叶昭昭那晚看他的眼神，他实在是忘不掉。

　　就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捅进他的心里，疼得他有些无法呼吸。

　　陆鹤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肩，此刻的他也有些无措，只能尽力劝解道。

　　“越川，你别多想，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事已至此，你也别介怀了。”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叶昭昭，我虽是和她接触不多，但我也能感觉到，她应当不算是一个不堪的人，若不是你亲口所说，当年那件事我其实也不太相信的。”

　　“我也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感情不假，只是可惜世事无常，想想上次见到她，还是在上个月。”

　　陆鹤向来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但好歹和叶昭昭相识一场。

　　他虽是不够了解叶昭昭，但这些也确是他所能感受到的。

　　他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作为朋友，心底也难免有些惋惜不好受。

　　他轻叹了口气，抿了口酒。

　　“等等！”

　　这时，一旁的蒋越川却倏地拉住了他。

　　他眸色微沉，脑海中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

　　“你说你上个月在这见到过她？那你知道她来这干嘛吗？”

　　陆鹤微微一愣，面对蒋越川的这番有些不明所以，沉声道。

　　“她来找你啊，你上个月不是外地出差吗？你应该是没告诉她吧。”

　　“她联系不上你，很担心，以为你又来了会所喝酒，就特意来找这里找你，怎么了？”

　　蒋越川眼眸一颤，想起苏岚和他说起的说辞，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开口道。

　　“她真的是来找我的？”

　　陆鹤微微皱眉，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不是找你能找谁？”

　　他顿了顿，眸色一转，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说来她那天好像运气不怎么好，被一个醉酒男人纠缠，我恰巧碰到帮忙解了围，她这才知道你出差去了。”

　　蒋越川指尖一颤，眼底间的情绪翻涌，声音都有些沙哑。

　　“你没见她和别的男人私会？她来这是来找我的？”

　　陆鹤紧皱着眉，越发有些不解。

　　“当然，她不是来找你，哪里见过她来这种地方跑？况且那醉酒男人根本没有得逞，就被我打发跑了，你想什么呢？”

　　蒋越川呼吸一滞，好似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叶昭昭是清白的，那个孩子岂不是……

　　想到这，男人的心头猛得一沉。

　　下一秒，他便疯了似地往包厢外跑，丝毫不理睬身后陆鹤的呼喊。

　　……

　　翌日，医院。

　　蒋越川双眸空洞无神，手中紧紧攥着一纸报告单，面色黑沉得难看。

　　那天因为苏岚的那番话，他脑子里完全失了理智，心中只剩下一股脑的怒火。

　　到了医院后，他也只是询问了医生叶昭昭是否怀孕，其余的根本无心过问。

　　若不是昨天陆鹤说的那番话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恐怕不会想着再来追究。

　　拿到检查报告之前，蒋越川从未有那般无措过。

　　他期待最后的结果，又很害怕最后的真相。

　　可事实却如雷轰顶，叶昭昭怀孕当时怀孕不到三周。

　　如果她没有撒谎，按着时间来推算，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

　　难道当初，真的是他误会了吗？他真的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蒋越川紧攥着手，青筋凸起，都有些站不住身子。

　　他拧着眉，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疼。

　　他深呼了口气，尽管他并不愿意去相信。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去问清楚。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那头的声音依旧甜美乖巧。

　　“越川，怎么了？”

　　蒋越川好一阵恍惚，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面色冷沉，沉默了片刻，才淡漠开口道。

　　“苏岚，你在哪？我有话和你说！”

第十九章

　　半小时后，咖啡馆。

　　二人相对而坐，沉默着互望着彼此，气氛不禁有些沉闷。

　　苏岚看着一脸阴沉的蒋越川，搭在双膝的手不由得攥紧。

　　刚才电话里头，她分明能听出蒋越川的语气不对，甚至都直接唤的她名字。

　　不知道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