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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在一处不是吗？你们暗度陈仓，私相授受，如今你又为她做这种事。”

　　“纪礼余，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你。”

　　被闻清嫣这样说，纪礼余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只道：“她是公主。

　　“你永远都是这样说！”闻清嫣大吼反驳。

　　她真是受够了，两世了，他还要拿这样的话搪塞她到什么时候？

　　“她是公主，不是神！她控制不了你的心！控制不了你的身体！”

　　纪礼余就是变心了，背叛了。

第42章

　　纪礼余愣在原地片刻，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你说的不能好聚好散是这个意思。”

　　他笑着笑着，突然拧声反问：“闻清嫣，你又有多爱我？”

　　闻清嫣倏地定住。

　　纪礼余的话像是劈在她心上的雷。

　　炎炎夏日，她却觉得如坠冰窟。

　　是啊，如今定安公主与他夫妻一体。

　　自是什么都告诉纪礼余。

　　“把我扔给定安公主，换你爹升职，闻清嫣，你真是好打算。”

　　闻清嫣隐忍得眼睛发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在我决定和你退婚之前，你早就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闻家。”

　　“你又敢说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定安公主？分明就是得偿所愿，又何必指责我？”

　　“今日你你做得很好，叫我完完全全地认清你，想必定安公主也一定会给你奖赏！”

　　闻清嫣说完，狠狠将纪礼余从门前推开。

　　刚迈过门槛，就叫人关门。

　　纪礼余站在门外，还听见她的喊声。

　　“把大黄放出来，谁在门前就咬谁！”

　　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和闻清嫣，早就没有未来了。

　　烈日当头，他却觉得寒凉无比。

　　他和闻清嫣，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他心猿意马时，还是接下定安公主递来的那杯酒时？

　　什么都说不清了，说这些也已经太迟了。

　　闻清嫣不会知道，他到这里时，听到她在这里，他有多害怕。

　　他怕闻清嫣真的和此事有关，害怕自己不得不伤害闻清嫣。

　　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和闻清嫣，也彻底结束了。

　　“走了？”

　　“走了。”

　　“真是不害臊啊，竟然还敢说小姐的不是，仗着自己是驸马，了不起似的。”

　　“别说了。”

　　“……”

　　贺恒从地窖爬出来，姨母们立刻便闭上嘴。

　　他穿过院子，去到楼上，小心翼翼推开闻清嫣房间的门。

　　闻清嫣坐在窗边，看见他也没意外，随口问道：“刚才躲到哪里去了，居然没被找到。”

　　贺恒观察她的样子，确认她没有哭过。

　　“姨母带我们去了地窖。”

　　闻清嫣了然点头，便就没有了下文。

　　贺恒直接道：“你很伤心？”

　　“伤心什么？”

　　在纪礼余质问她之前，她或许还有伤心的理由。

　　但纪礼余都那样质问她了，她再伤心，就太假了不是吗？

　　“纪礼余说，我爹升官了，这可是好事。”

　　贺恒顿了顿，伸手去触她的脸：“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他的指尖按住她唇角的弧度，将笑容给压平。

　　算了，她想为那个人伤心就伤心吧。

　　闻清嫣推开他的手，转头看向窗外。

　　热浪一片片打在她身上，她竟然还是半分不觉得热。

　　许久，她拨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你说，人心真的那么容易变吗？”

　　“分人吧。”贺恒在一旁坐下，也陪着她一起望向窗外。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是个负心汉。”

　　闻清嫣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突然回头看他。

　　她盯着贺恒看了好一会儿，在贺恒快要撑不下去，快要偏头时。

　　突然问道：“宗政贺恒，你是不是心悦于我？”

第43章

　　窗外热浪翻滚，大风肆意撞向身体。

　　贺恒听见自己的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闻清嫣的双眼也像是在发烫，让他不敢去看。

　　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然而现在她竟然还需要发出这样的疑问。

　　正当他准备正式表明自己心意时，闻清嫣却突然偏开头。

　　刚鼓起的勇气，一瞬好像又消散。

　　他倏地就停住了所有动作。

　　闻清嫣道：“我突然想起了件事。”

　　“你我初见那日，真的有人要杀我？”

　　她并不反感贺恒这个朋友，他的出现还有所作所为，都好像能让她喘一口气。

　　贺恒隐瞒她身份那件事，她决定翻篇，但有的事情，她也必须搞清楚。

　　“那是自然！”贺恒坐直了身子，十分认真，“难道你觉得那是我安排的人？”

　　闻清嫣还没说话，他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似的。

　　“你怎么能如此想我？本世子像是那种人吗？”

　　闻清嫣没回答他，他又道：“你真是如此想我的？我可真的要伤心了，我胸口还有你刺的伤疤呢。”

　　他说着就开始扒衣服。

　　“够了。”闻清嫣实在不想看，出声制止。“我相信你就是了。”

　　贺恒这才满意，没再揪着此事不放。

　　只是过了没多久，闻清嫣却发现贺恒好像还是有什么事。

　　他就在一旁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像是等她说什么。

　　“你做什么？”

　　“你怎么不问了？”

　　“什么？”

　　“方才的问题。”

　　“方才的问题不是……”闻清嫣说到一半，也想起了自己没接着问下去的话。

　　她刚才只是脑子一热，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完全就是被引导之后问出的话，也没想得到正式的回答。

　　但现在，贺恒一脸殷切看着自己，弄得她不问也不是了。

　　闻清嫣终于觉得热了起来，热浪全扑在她脸上的，让她觉得脸烧得厉害。

　　她半天没说话，还是贺恒先朝她伸手。

　　他没了方才大喇喇的模样，变得小心不已。

　　“我确实心悦于你，也自认是个不错的良婿，若你愿意，明日我便让我爹下聘。”

　　闻清嫣轻咳了两声，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瞥来瞥去，但就是没落到贺恒身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她和纪礼余的感情，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心悦过其他人，也不知道被纪礼余之外的人心悦，该是何种模样。

　　只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心跳快到她快要不能呼吸。

　　“你相信我，我定然是不会像纪礼余那般，朝秦暮楚。”

　　贺恒从袖中取出早晨杀了黑衣人的匕首，放到闻清嫣手里。

　　“若我日后不忠，你便用这把匕首杀了我。”

　　闻清嫣一碰到匕首，就想起早晨溅到身上的血。

　　滚烫的，泛着腥气的鲜血。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把匕首推到了一边。

　　贺恒见状，以为她这是回绝了，脸色一耷拉，正要难过。

　　倏地又听见闻清嫣开口，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你让我再想想。”

第44章

　　好好想想，那就是有机会。

　　贺恒登时起了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想大叫，又怕吓到闻清嫣。

　　他这般激动的样子，让闻清嫣不解。

　　他们相识时间并不长，也并未发生过什么确认心意的事。

　　为何贺恒看起来，像是十分喜欢自己的样子。

　　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闻清嫣忍不住回想，却只能得到否认的答案。

　　她从前并不认识贺恒，她确认。

　　“你从前就认识我吗？在你第一次救我之前，你知道我？”

　　来回兴奋踱步的贺恒，突然就定在了原地。

　　方才的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大半。

　　闻清嫣一眼便确定，她以为的初见，并不是初见。

　　贺恒在那之前，一定认识自己。

　　她皮笑肉不笑的冷哼：“说说吧，我认真听。”

　　贺恒不得已，只能坦白自己认识闻清嫣的全过程。

　　定安公主认识纪礼余的那天，闻清嫣是和纪礼余一同出席，而那天，贺恒也在。

　　贺恒见定安和纪礼余已然不清不白了，闻清嫣却稳如泰山地做自己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后来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贺恒又见过闻清嫣几次。

　　问了才知道，闻清嫣这是在游学。

　　只是每次闻清嫣都是和纪礼余一起，他就算觉得她有趣，也不好靠近。

　　“我见过你赋诗的文静模样，见过你在蹴鞠场上奔跑的热烈模样，也见过你遇到危险，临危不乱以身护下的模样，那些都是你，都是闪闪发光的样子。”

　　“纪礼余是个傻的，你这么好，他却辜负你。”

　　“还好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闻清嫣听得眼眶都发酸，死死忍着落泪的冲动。

　　闻家和纪家退婚之后，她在京城受了不少风言风语，甚至贺恒都帮她出过头。

　　所有人都说她是被弃了，纪礼余高攀之后，这桩婚事里唯一的错处，好像就只剩她不识好歹。

　　只有家里人，和贺恒，会说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