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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分不清在家，还是在纽约。

　　当发现后，保姆朝她一笑，“太太是不是很喜欢纽约的生活，下回要不要带上我一起过去照顾您。”

　　姜歆只说，“怕阿姨水土不服。”

　　“太太先吃晚餐。”

　　怕她饿着，保姆提前端菜上餐桌。

　　热粥的雾气在她眼底散开，没着急动筷，发条短信问裴奕骁：「回来了吗」

　　两分钟后。

　　手机‘叮’一声。

　　「在开车」

　　拍照片发送，姜歆放下手机。

　　没等裴奕骁，他指不定在外应酬。

　　多少企业老董亲自设宴款待。

　　吃饱饭，姜歆去花园作画。

　　近日雨季，纯粹是庄明喂锦鲤，给周公子的锦鲤跑掉一只，蹿溪游流到湖里。

　　顺水道，能到前边的京杭运河。

　　姜歆低头作画。

　　“明天去市场买一只来充数，二公子记不得。”

　　纯种印尼血红龙，贼贵，市场货哪找纯货。

　　庄明不敢说话，看到一抹身影来花园，立马，提桶离开。

　　“怎么不出声。”姜歆反问。

　　“是不是不够钱，我借你。”

　　她抬头，就这么看见裴奕骁站在面前。

　　极简灰色衬衣，站在蓝玻璃法兰灯下，深得光线偏爱，勾得脸廓深邃立体。

　　隔着书桌。

　　她吓一跳，“你最近走路怎么没声。”

　　裴奕骁朝旁边椅子坐下，神色闲闲，“想听听你们怎么糊弄我。”

　　姜歆表冤枉，“一只鱼，您跟我们计较？”

　　您？

　　裴奕骁克制住笑，“以为我眼神不好，分不清血红龙和市场鱼？”

　　周公子无非花钱图个新鲜劲儿，说实话他记得池里有多少鱼么。

　　“我哪敢得罪您呢，您眼神最犀利精明，要不然能在外面忙事这么晚回家？”

　　话被她带弯了，责怪他不回家吃饭。

　　裴奕骁解释说，去见周向群，谈事。

　　算算，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那位‘人好看说话不好听’的大哥。

　　周向群那类人，哪怕共入族谱也不容易见到面了。

　　自然，这不是她该去考虑的。

　　同样。

　　裴奕骁很少在姜歆面前提起。

　　前半夜。

　　裴奕骁坐在椅子看她，她认真作画。

　　画锦鲤。

　　还挺神似。

　　简单的针织开衫居家服，长发简单扎起，手执起一边袖口，低眉垂眼间，像位被养得娇贵的小少妇。

　　小姐妹来做客，总是这么评价她。

　　今夜。

　　裴奕骁也这么觉得，姜歆身边那群叽叽喳喳不婚主义的朋友总不经意在他耳边这样提及。

　　也不是没道理。

　　少妇吗？

　　少妇好看。

　　她稚嫩懵懂的时候，也好看。

　　可还是有莫名其妙的熟悉，他之前，梦里梦见姜歆穿沪城二中的校服。

　　一抹掠影，实在模糊。

　　裴奕骁摆弄支架的烛灯，问，“附属二中？”

　　姜歆没觉得有任何疑惑。

　　周家知道她所有，哪年毕业都知道。

　　反正她没和裴奕骁是任何一所学校的校友。

　　只点头嗯。

　　“嗯，高中在那读，学费都是沈家出，继父还贪走，倒成了班里最穷的孩子，交学费最晚的。”

　　这就是她不堪的过去吗。

　　很少听到她去提。

　　那挺可怜。

　　裴奕骁模糊去想，去记，突然没有任何画面。

　　但能笃定。

　　“我们很久以前见过。”

　　姜歆恍神很久，静在原地，“你记得？”

　　裴奕骁表现得十分平静，看样子，根本不知道。

　　姜歆放下笔，朝他比划。

　　“我母亲那天去世，我当时哭，你就站在我面前，精准接住我的准考证，你知道吗，就这样，你还轻轻地说….”

　　“我那时候就好喜欢你。”

　　裴奕骁就坐在那儿，轻轻笑，抱她来怀里，额抵额。

　　哑声问她，“值得吗姜歆。”

　　值得她去记了一辈子吗。

　　值得啊。

　　她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那是陌生人无意给到的温暖。

　　唯一一次。

　　看她沉默，看她垂着眼难过，裴奕骁心尖不堪软了下来，抵她额的动作擦更狠了，“得亏是我遇见，否则娇娇人都不是我的了。”

　　娇娇一词溢出，语速低哑的要命。

　　姜歆笑着攀上他脖子。

　　“信命吗裴奕骁。”

　　他不信，他只信感觉。

第309章大结局2

　　春末。

　　姜歆陪裴奕骁回纽约。

　　他在哪，她在哪。

　　牵着她的手一同出入名利场。

　　起初，看到媒体镜头，姜歆总会抽开手，离他远远的，装不熟。

　　跟裴奕骁，免不了被媒体追捧曝光，她讨厌媒体的采访和报道。

　　布莱鲁手里的香槟敬向她，那意思赤裸裸的笑她，让她可别躲了。

　　过于无聊。

　　姜歆站在落地窗前，垂眸，俯瞰纽约市辉煌夜景，琢磨着事。

　　庄明总会寸步不离跟着她，保护她，贴心问，“太太是想回家了？”

　　姜歆手指慢悠悠整理肩上的披肩，“天冷，突然想吃火锅。”

　　才离开两个小时，庄明能理解，说了句‘您稍等’，扭头，走去商界领袖人群包围圈里。

　　那位最高高在上的资本运作头目正在谈事。

　　庄明俯他的耳边说一句，“太太找您。”

　　此刻，裴奕骁坐在沙发最中央，目光淡淡投向姜歆的背影，温温静静，推走商业大亨递过来的文档，寡淡从容。

　　怎么说呢。

　　在裴奕骁身上，目空一切并非属于贬义词。

　　笑还是不笑，联行总裁有那个资本随时拒绝任何人的阿谀奉承。

　　他起身，朝姜歆走去。

　　“回家。”

　　他嗓音沙哑而沉。

　　姜歆笑着回头，从裴奕骁西裤兜里拿出他的掌心，反复玩着。

　　铂金婚戒戴在那双骨骼枝肋修长的手，格外的显眼。

　　后来，两个人的婚戒实在抢镜。

　　纽约媒体的镜头卡擦一照，直接给爆。

　　爆了又怎样。

　　她让庄明压下去，其他的私生活半点不给爆出来。

　　甚至，庄明找到媒体，送出好多dollar，‘诚恳’希望镜头离他家太太远一点。

　　她乐忠于低调。

　　尤记得。

　　媒体是这样写。

　　联行总裁已婚，其太太在华尔街和布莱鲁先生共创投构TR，兼CEO。

　　版条没写她是不知名人士。

　　满意吗，姜歆不知道。

　　裴奕骁总知她所想，为她付出和筹备。

　　她好像也不需要裴奕骁给太多爱，他给不了那么多，做不到事事将她放在第一，也觉得无关紧要了。

　　他人就这样。

　　入秋，裴奕骁带她回京。

　　深夜10点。

　　专机抵达京都。

　　裴奕骁单手抄兜，总会腾出一边牵她手腕，同时迈步下专机，“等我安排好，陪你长期待在京市。”

　　姜歆手指往下，扣住男人的掌心十指紧扣，望他侧脸，答应他。

　　由他决定。

　　她和裴奕骁平淡无争执的感情里，在一次深夜，闹过一回别扭。

　　原因是裴奕骁接到一通电话，那边是女音，且半夜喝醉。

　　路过书房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