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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哪怕再能讨人喜欢，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外人，老爷子当真不至于喜欢她到不行的程度。

这里面，霍宴时的功劳确实占了一大半。

听到程妤没什么语气的反问，霍宴时原本漠然的眸子，微微闪烁片刻，原本眸子里那无底的深暗，像是被风吹拂开不少，飘飘荡荡的，添了些清和。

他紧绷的下颌线，让他看上去冷厉自持，他说道：“你也就学会了这种讨好人的把戏。”

程妤向来坦荡，她从霍宴时这边学会的，得到的，她不会否认。

只是再去多牵扯这些，也没意思。

她随意点点头，声音没有任何语气：“麻烦盛总百忙之中帮我送照片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

霍宴时听着她的话，眼眸微眯，他轻啧一声，“你倒是自在。”

霍宴时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向下压着，带着一股疲倦。

程妤脚步顿了下，她隐约能从小叶那里知道，凌华最近在加班加点的工作，因为霍宴时一定要拿下沪市的合作企划。

她垂目思索片刻，才又淡淡的看向霍宴时，“离开凌华以后，我确实自在很多。”

霍宴时黑眸幽幽，他看着程妤，沉凝片刻正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霍宴时垂目，眉心微微皱起。

程妤见状，拿着文件夹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就听到霍宴时阴沉的嗓音：“你再一次？”

李烁声音也很焦急：“荣华那边的人突然联系了秦家，而且给出的方案数据，和我们准备的一模一样。”

第270章 我

霍宴时脸色沉的吓人，本就黝黑锐利的眼睛里，添了几分阴寒。

他压低着嗓音和李烁嘱咐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周身都是森冷之气。

程妤距离他没几步远，霍宴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凉意，她感受的很清楚。

微顿片刻，程妤抿着唇往后让开半步。

霍宴时冷厉的目光在她身上垂落片刻，就收了回去。

路过程妤时，身上冷清的气味，像是彻骨的风，一下子都扑在程妤身上。

程妤眉心拢了下，她好歹也在霍宴时身旁呆了那么久，自然能看出来霍宴时现在的情绪非常差。

甚至可以说，从凌华慢慢站稳以后，程妤已经很久没看到过霍宴时情绪起伏有这么大。

本来就没几步的距离，霍宴时顷刻之间就到了车身旁边，只是要拉开车门前，他停住脚步，黑沉的眼瞳里带着藏不住的戾气，朝着程妤望过来。

程妤心里一紧，迎着霍宴时的目光看过去，她唇角微动，还没说话，就听见霍宴时冰冷的嗓音：“老爷子让你过两天去陪他吃饭。”

他顿了下又补充，“我会来接你。”

程妤还没说话，霍宴时就已经直接上了车，车门关的很重，车身都晃了下，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火气有多重。

程妤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才从文件袋里取出那张全家福。

和老爷子在微信上发过来的照片没什么两样，程妤看了看，就收进口袋里。

而同时，霍宴时也开车回了凌华。

李烁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霍宴时一出现，立马迎了上去，“盛总。”

霍宴时神色严肃，“让所有人准备开会。”

这件事不是小事，凌华准备了快半年，才和秦家搭上线，现在却被荣华捷足先登，显然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李烁点点头，匆忙去联系了。

霍宴时在公司召开紧急会议的事情，让整个凌华都躁动了一下。

小叶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我看今晚估计又要加班了。”

旁边有不少人附和，只有宋音音，嘴巴没有丁点血色，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戳着键盘。

小叶看着她电脑屏幕上一长串的乱码，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她啧了声提醒宋音音：“你在发什么呆？”

宋音音被吓了一跳，猛的跳起来，反而将小叶也给吓住了。

小叶语气不善，“你干嘛？”

宋音音看着小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干着嗓子回答：“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在说什么啊？”小叶翻了个白眼。

宋音音跟没听见一样，不停的呢喃着那句“我什么都没做。”

念着念着，她心里就冷静下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宋音音垂目看去，又是耿明翔发来的微信。

程妤在中午就知道了霍宴时召开紧急会议的事情，是小叶告诉她的。

程妤随口问了句，“什么原因召开的会议？”

“应该是和沪市秦家的那个合作出问题了。”

“我听说，荣华集团那边拿出了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蛋糕，提前找到秦家了。”

提到荣华，程妤眉心一跳。

她撞到过两次耿明翔和宋音音在一起。

只不过这话她也就是心里想了下，没告诉小叶，毕竟凌华的事，她现在也没必要插手。

刚挂断电话，扭头就听见晏书锦迟疑的问她，“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护士秦家？”

程妤点点头，“凌华和秦家的合作估计要泡汤了。”

晏书锦一顿，“秦家现在也不是好的合作伙伴，内部争斗的很厉害，真正的秦家人就剩下一个秦松白，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程妤听到秦松白这个名字，想起之前宴会上，他盯着自己看，然后说自己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她挑挑眉问晏书锦，“秦家是什么情况？”

这下晏书锦沉默许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养了一头白眼狼，都快把秦家搅的天翻地覆了。”

程妤难得听到晏书锦用这样的语气评价一个人，她不由多说了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总归有自己的办法。”

晏书锦没说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倘若那骆驼早就被马给扒皮抽筋了呢。

而且，那个野狼崽子，心狠手辣，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秦家的事情，程妤也就是随便听听，期间小叶这个凌华情报机，又和她说了凌华最近加班都要加疯了的事。

她就以为老爷子那里的饭局应该作废了。

但没想到，傍晚时分，霍宴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声音有些哑，带着很重的疲倦：“我在门口，自己出来。”

程妤嗯了声，她出去的时候，果然看到霍宴时的车停在门口。

车窗打开，霍宴时单手胳膊放在车窗上，但让程妤意外的是，霍宴时手里还夹了一根点燃的烟。

霍宴时因为自身原因，很少碰烟酒，但这不代表他不会。

修长的指节随意夹着一根香烟，凸起的腕骨，刚好垂放在后视镜前。

程妤瞥了一眼，犹豫片刻才上车。

霍宴时却没看她，他手里拿着的烟已经燃了一半，却只是那样拿着。

车里氛围沉闷，程妤默然片刻，低声道：“可以走了。”

霍宴时收回冷然视线，他将手里的烟掐灭，然后抽出一张湿纸巾包裹住塞进旁边的小盒子，又抽出一张纸巾细细的擦干净手，才没什么表情的开车离开。

一路上，霍宴时的手机响了两三次，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管。

程妤在旁边能看见，来电人都是宋音音，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车里气氛实在压抑，霍宴时甚至连多一丝的表情都难得摆出来，还是到老爷子那里的时候，程妤先缓声开口：“我听说，凌华最近被荣华抢了生意？”

霍宴时冷冷看她一眼，“想幸灾乐祸？”

程妤抿着唇，“我为什么要幸灾乐祸，凌华和燃星现在是合作关系，凌华要是出什么问题，燃星也没有好处。”

毕竟燃星这边的经费问题，还掌握在凌华手里。

程妤肯定不会和钱过不去。

她顿了下，看着霍宴时说道：“荣华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