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赵徽鸾容谙)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赵徽鸾容谙)全文阅读_笔趣阁(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西郊八百骑兵冒着严寒在冰天雪地里接受安南侯的操练,冻得马鞍宛若石块,跨坐在上边又冷又硬又磨屁股。
容谙去过几趟,云嵩说,大冷天里练挺好,辽东境可比这冷,人与马都得先适应。
年关将近,傅旭初等人归京,封贡互市顺利,小皇帝大喜,一行人俱有封赏,傅旭初擢升为户部尚书。
这日,容谙从西郊返京,忽而想起一事,又策马去了趟北郊。
那里原有一间破落的寺庙,人迹罕至,眼下匠人进出,已修建得颇有成效,眼瞅着即将落成。
“容施主。”
主持捧着笔墨到容谙面前,“本寺原先的匾额已看不出所写何字,寺庙既是施主出银所修,老衲请施主另赐一名。”
容谙不推却,沉吟稍许,落下“异熟”二字。
主持看后,道:“众生造善恶,如影恒逐形。异熟寺,甚好。”
寺庙落成那日,帝京里各府女眷相邀同行。
夜幕降临,容谙正欲去长公主府,长右递给他一道帖子,是安南侯府老夫人宁氏邀柳氏明日同去异熟寺。
“推了吧,就说老夫人身子不适,不宜出行。”
雪天路滑,长右摔了一跤,帖子好巧不巧落在柳氏脚边。
主仆二人当即变了脸色。
柳氏看完帖子上的内容,缓缓合上。
她问:“安儿,娘的存在是否让你为难?”
容谙道:“不曾为难。”
“那是为娘给你丢人了?”
“没有!”
柳氏把请帖往容谙面前一递:“那这是为何?”
“……”
容谙哑然,他攥紧拳头,郑重开口:“母亲,孩儿有一事要与母亲坦言。”
那一夜,长右惴惴不安守在书房外,他听不见里边的谈话,但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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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造善恶,如影恒逐形。”出自《大宝积经》,意为众生造下的善业或恶业会如影随形,果报虽迟但到。
“异熟”为佛教用语,旧译为“果报”。今生造下的因,来世必得果报。
(容谙取“异熟寺”是他前世今生的因果。)
第206章 离心
赵徽鸾挺着六个月大的孕肚趁夜到容府,容谙正跪在柳氏的小院外,院门紧闭。
容谙垂着眼,视野里晃进来一片白狐裘斗篷,他弯了弯唇。
“殿下怎么来了?”
见赵徽鸾作势弯腰来扶他,他先起来了,握上赵徽鸾微凉的指尖。
“长右这臭小子,越来越会自个拿主意了。”
被点到名的长右缩了缩脑袋,默默隐入夜色中。
“本宫想容卿了。”
指尖抚上容谙左颊,那里落着的指痕依然清晰可见。
赵徽鸾不禁目露心疼:“疼吗?”
软软的语调听得容谙心头一片柔软。他摇摇头表示不疼,眼眶却逐渐微红。
柳氏恼他明知自己思子心切,却百般欺瞒,更恼他不同意自己与云嵩相认,阻她享母子天伦。
母子失散一十七年,她为何不能相认?
容谙把个中缘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她就是听不进去。
“逢歌是娘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保下来的,娘当年因他险些命丧黄泉,安儿你忘了吗?逢歌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底下断没有不让亲娘认亲生子的道理!”
“母亲,不是不让认,是不能认。孩儿与云嵩地位特殊,一旦相认,云容两府恐有灭顶之灾!孩儿刚与母亲说的孟京与萧氏案便是前车之鉴。”
“够了!”
柳氏不想在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她不信认个亲而已,还能让官家老爷砍了头。天底下失散的母子那么多,难道都不能认了吗?
“安儿,你是不是铁了心不许母亲认回逢歌?”
“是。”
尾音尚留在唇齿间,便在响亮的巴掌声中戛然而止。
柳氏恨恨瞪着他,悲怆至极:“容谙,你好狠的心。”
不是安儿,是容谙。
“母、母亲……”
容谙顶着面颊火辣辣的疼痛,眼神有一瞬茫然无措。
柳氏恼怒悲痛之余,低头看向自个颤抖的手掌,又看到儿子红肿的面颊,想她抚养的那七年里,别说打她的安儿,她是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她后悔又心疼,手抖得愈发厉害。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容谙眼疾手快抱住她,扶她回小院,她却是在院门口留下一句:
“安儿,娘不想看到你。”
容谙止了步,眼睁睁看着院门关上。
别鹤居里,赵徽鸾拉过他的手放在自个高高隆起的孕肚上,笑得眉眼弯弯。
掌心突然的震动惊得容谙眸子微怔,便听赵徽鸾道:
“调皮蛋在说,阿爹不要难过,我与阿娘知道阿爹有多不容易。”
容谙沉默了,唇线紧紧抿起,良久才对着孕肚叮嘱:“你不许调皮,不许闹你阿娘,知不知道?”
“你以后肯定是个严父。”赵徽鸾忍俊不禁。
掌心又是一记震动,之后趋于平静。容谙笑道:“小家伙听懂了。”
翌日,容谙醒来,绕过屏风看床上赵徽鸾依然睡得安稳,他轻手轻脚转出来,刚系好玉带,传来一记细微的敲门声。
他朝屏风望了眼,过去开门,长右神情慌张,附耳告知。
“不要吵着殿下。”
他将门带上,如是吩咐立在台阶下的惜春与连秋。
庭院里,柳氏拎着包袱,长庚阻拦不让她出府,两厢僵持不下。
“老身是明家妇,你主家姓容,老身担不起你这句老夫人。”
容谙因着这话,迈出厅堂的步子一顿。他下颌绷紧,坚定迈出。
“母亲要去哪?”
柳氏只是淡淡看了容谙一眼。她久居庵堂,身上常年染着清冷梵香,与人淡漠时便有着拒人于千里的疏离感。
“是去侯府吗?”容谙负手而立,已然猜出柳氏的意图,“母亲,没用的,她如今是侯府老夫人。”
“那老身就去顺天府衙门击鼓鸣冤!再不行,老身还能告御状!”
容谙轻轻叹了口气,去拿柳氏肩上的包袱:“母亲,别闹了,同孩儿回去吧。”
这时,大门外有人敲门。容谙示意长右去开门,进来的赫然是云嵩。
柳氏一见他,瞬间泪眼迷蒙。
云嵩笑嘻嘻晃进来,待看清里边情形登时一愣。
“怎么了?伯母要走吗?这大过年的,良胥,你干嘛呢?”
他眼带责怪,不满地看向容谙,却见容谙神情严峻地看着自己,他立即收敛神色,砸吧了下嘴,道:
“明日都除夕了,本侯总不至于让手底下的兵在西郊那个破地方过年吧?再说,本侯也想抱着夫人过个香香软软的年。”
见容谙神情未改,他又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