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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他就应该拒绝皇上的好意，不办这场寿宴了。

　　方如哭了，“爷爷，孙女错了。孙女只是太喜欢寒哥哥。才想放手一搏。”

　　“你的放手一搏，就是牺牲自己的名节？我……”方太傅抬手就想打她耳光，却见方如哭的稀里哗啦，终是没下得去手。

　　“呜呜呜，寒哥哥说他死也不要我，他死也不要。还用刀扎自己，流了好多血。我真有那么不好吗？”

　　“你说什么？”方太傅心头大骇，这才发现门口铺着几张白纸，刚才太急，根本没注意。

　　等他把白纸踢开，才发现地上的血迹。

　　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方太傅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摔倒。

　　方如急急忙忙扶住，梨花带雨的说：“爷爷，爷爷。你怎么样？”

　　“王爷怎么离开的？”

　　“他，他是被邵大人带走。从窗户跳出去的。”方如支支吾吾，回应。

　　“你这丫头，闯了大祸啊。”方太傅颓唐地坐下，这丫头不但下药，王爷还见了血。纵然他想袒护孙女，也没脸了。

　　方如脸色煞白，突然想起什么，忙道：“是四皇妃给的药，是她鼓动我为自己争取一次。不全是我的错啊。”

　　是了，如果不是慕心柔给了她勇气，她哪里有胆子干这种事。

　　方太傅闻言，火更大了，这里面怎么还有四皇妃的事。她不是寒王妃的堂姐吗，居然教唆自己孙女献身，给她堂妹添堵。太荒谬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寂，方太傅闭上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对方如说：“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寒王府请罪。”

　　马车上，齐峰焦急万分，刚才在车上，邵大人突然带着王爷从天而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再看王爷嘴唇发白，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一只手臂还在渗血，心里更堵了。

　　怎么吃个席，王爷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王爷，属下身上有金疮药，你让属下先给你止血。”

　　“不必。”手上的疼痛能够暂缓他心里的灼烧感。

　　卓宇寒半靠着，声音冷冽：“你去看看，王妃出来没有。”

　　“是。”齐峰不敢耽搁，掀开车帘，就见慕思乔和小惠正小跑至车前。

　　慕思乔沉着脸，从齐峰手上接过金疮药，便让齐峰和小惠赶车，自己上了马车。

　　卓宇寒看到她，就立即将人揽进怀中，吻上她的唇。

　　“王爷。”

　　“乖，帮我。”卓宇寒哑着嗓子，说完，又去寻她的唇。

　　“唔。”慕思乔被他吻的厉害，双手捧着他的脸，偏头道：“等一下，你手上还有伤。”

　　“我等不及了。”卓宇寒感觉自己快要爆炸，根本不想管那些外伤。

　　慕思乔趁他亲吻耳廓之时，匆匆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药丸倒了出来，含在嘴里，继而送入他的嘴中。

　　卓宇寒不留神，咽了进去，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心口蔓延。那股灼烧感瞬间消散不少。

　　“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毒丸。”

　　卓宇寒停了动作，烦躁的心绪在药效的作用下逐渐平复。

　　“李琼送我的解毒丸。她说能解百毒。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慕思乔说着，撩开他的衣袖，几道长长的刀痕，触目惊心。

　　她顿时红了眼，赶紧把金疮药倒在手心手臂上。

　　又心疼的用手绢给他擦拭额头和鬓角上的冷汗。

　　“你这人，怎么能伤自己。”

　　“我说过此生只你一人，便绝不会碰别的女子。”卓宇寒语气坚定，眸子里盛着无限爱意。

　　慕思乔一脸柔情，“傻子，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我宁可你对不起我，也不能失去你。”

　　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慕思乔紧紧搂在怀里，“还好我没有丢了自己，我还是你一个人的。”

　　“嗯。你手上有伤，不能碰水。等会儿，我帮你沐浴更衣。”慕思乔静静靠在他怀里，说道。

　　卓宇寒眸色暗了暗，“还是让齐峰帮我吧。”

　　“为什么？”慕思乔抬眸看他。

　　卓宇寒喉结滚了滚，坦言：“余毒未清。”李琼的药有效，但也不是神药，身体里依旧有一小部分跳动的火苗。

　　慕思乔怔了怔，羞羞的说：“我又没说不帮王爷。”

第85章做永远的摆设，你会开心吗

　　在这事上，王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她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卓宇寒心头一喜，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这夜，二人缠绵悱恻。到最后慕思乔很疲惫了，依旧强撑着，直到他平静下来。

　　望着怀中人的恬淡睡颜，卓宇寒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拥着她沉沉睡去。

　　*

　　二人本想看在方太傅的面子上，让事情不了了之。反正日后也不会与方如再有交集。

　　没想到次日清晨，方太傅竟带着方如前来负荆请罪。

　　卓宇寒将方太傅迎进内厅，方如直接跪在两人面前。

　　慕思乔挑挑眉，又玩苦肉计吗，这姑娘简直太可笑了。

　　“王爷王妃。我知道说什么你们也不会原谅我了。做出这种事我无颜面对你们。爷爷说他会陪我回老家，在老家给我安排一门婚事。”方如白净的小脸上挂了两道泪痕，“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我已经彻底放弃了。”

　　方太傅接着说:“这次回家，我便不会再回来。还请王爷王妃多多保重。”

　　冷着脸的卓宇寒听到这话，神情才有了变化，“太傅，您，不至于……”

　　他觉得把方如送走便好，方太傅德高望重，应在京都养老才是。

　　方太傅淡淡笑道：“王爷，我已经老了。为朝廷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回去，过几天田园生活，倒也自在。”

　　卓宇寒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勉强，便问：“太傅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等会儿，我就去皇宫，向皇上辞行。”

　　“我和您一道去。”

　　“好。”

　　几人转身往门口走时，慕思乔喊住方如，“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和方小姐说。”

　　卓宇寒看了她一眼，随即和方太傅先一步出了门。

　　方如低着头，问：“王妃想说什么？”

　　慕思乔走到方如身边，“这件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在慕思乔眼里，方如不过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姐。她看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卓宇寒。但以她的性子，也不至于自降身价，做出龌龊之事。这样的行事风格实在和某人很像。

　　方如一怔，想到爷爷对她说的话，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四皇妃叫我做的，爷爷说她没安好心。我本想找她理论的，明明我们情同姐妹。可是爷爷说她不会承认。”

　　慕思乔眼神微眯，果然是她。

　　“爷爷说她心术不正，恐怕还有后招。所以请你，保护好王爷。”方如真心朝她福了福身，预备告辞。

　　慕思乔在她身后说：“你知道昨夜我见不到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吗？若是你和王爷有了肌肤之亲。我会同意你进王府。”

　　方如身形一窒，回头看她，一脸惊诧。

　　慕思乔语气一转，“但是以王爷的性格。他只会把你当成一件永远的摆设。你不会在他那里得到一丝宠爱。方小姐，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方如顿时面色惨白，心口就像被重锤狠狠击打，痛意入骨。

　　“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应该配一个一心一意只爱你的好郎君。勉强的感情，终究得不到幸福。放下他，你tຊ才能真正向前看。”慕思乔语重心长的说。

　　方如语气怅然，“我知道啊。从他为了保持清醒，刺伤自己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放弃了。”

　　慕思乔露出淡淡的微笑，“山高水远，方小姐，珍重。”

　　迎着她真诚的目光，方如释然一笑，“你也是。”

　　祖孙俩离开王府。慕思乔便将方如说的话告诉卓宇寒。

　　卓宇寒双眼噙着冰霜，浑身散发杀意，“你想怎么做？”

　　杀慕心柔易如反掌，他不动手，只是想听听慕思乔的意思。

　　“不急。”慕思乔眼露狡黠之色，“我等她的后招。”

　　鱼饵还没用，慕心柔怎会罢休呢。

　　腰间突然一紧，慕思乔被卓宇寒搂在怀里，她昂首就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

　　“看来夫人有计划，我却不知。”语气轻轻，满是宠溺。

　　慕思乔眨着灵动的双眼，“都是妇人斗法的小伎俩。王爷是办大事的人，不需要知道。”

　　“好。”卓宇寒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斗不过，还有我。”

　　“嗯。”慕思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我知道呀，我的后背交给你。”

　　卓宇寒微怔，随即弯了眼角。

　　直到方如离开京都，慕心柔被傅氏叫去问话，才知道计划失败了。

　　傅氏虽没有大声训斥，但也没给她好脸色。只让她好好养胎，其他事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