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祎澜薄祁然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许祎澜薄祁然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许祎澜薄祁然)
薄祁然没有掌灯,凭着记忆摸索到一处牢房,里面已经在当日被寻风命人清理得一尘不染,他却仍觉得残留着血腥的气味。
寻风并不清楚私牢内具体发生的事,只知道公主曾被关在这里一段时间。
现在除了许祎澜,恐怕没有人知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薄祁然伸手碰了碰石床,这里,是她曾经躺过的地方。
他翻身躺上去,硬邦邦的石板膈得脊背生疼,她就这么暗无天日地在这里被折磨了那么久。
薄祁然侧了侧身,将脸颊紧贴在石床上,仿佛这样,就能离当时的她更近一点。
一声带着哭腔的低诉悠悠消散在黑暗中。
“对不起......”
对不起......
从密室中出来,已是天光大亮,风雪肆虐一夜,殿外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薄祁然披着玄色大氅,孤寂萧索的背影在殿前的雪地中矗立良久,他朝着辰国的方向遥遥望去,眼底一片悲戚。
寻风恭敬的跟在身后,殿前跪着戚怀烨和楚天澜。
虽然陛下并没有责罚,但二人自觉去领了五十军棍。
薄祁然淡淡扫视一眼,衣袖微动,抬了抬手。
“起来吧,冻伤了还得劳烦御医。”
二人这才起身,也都听寻风说了公主亲自退婚的事,面上皆是难看的神色,楚天澜沉不住气,朝薄祁然急道:
“陛下,公主她......”
她真的移情别恋了?!
被戚怀烨用力一扯,又顿时噤了声。
楚天澜见过公主被颜婼那妖妇射中之后,背后一片血腥的惨样,连他都觉得不忍直视。
也不知道宫变前被陛下关在密室里做了什么,但以那时他暴虐的性子,恐怕不会是什么轻松就能揭过的事。
若是她真的不愿意再来晟国,也情有可原,换做是他,可能也不会再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看着陛下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傻不愣登的来了一句。
“天涯何处无芳草,公主不要陛下您了,您就......就也换一个。”
说完,立即被寻风和戚怀烨狠狠剜了一眼,捂着嘴不再吱声了。
“不要我了......”
薄祁然喃喃重复着这一句,嘴角勾起自嘲的苦笑。
“是我不配,她不要我,才是对的......”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啊......
戚怀烨猛一巴掌拍在楚天澜脑门上,恨铁不成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正想扯着人赶紧退下去,却听薄祁然命令道。
“我要去青州一趟,朝堂的事,你们和崔相搭把手。”
“陛下!”
三人知道拦不住他,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要亲自去求证。
薄祁然拢了拢大氅,指尖碰到腰间她送的那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是当年他从辰国离开时,她亲手绾的青丝。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卿卿,你说过的话,也不想兑现了吗?
“我想要,亲口听她说。”
若她真的不愿意了,他就......
他抚上心口,那里已经被掏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仿佛连风都能轻易穿透。
他就,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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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祎澜躺了整整七天,才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神色疲惫的几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辛苦了......”
芷瑶一把抱住她,哭得梨花带雨。
“公主,你可算醒了,奴婢还以为真的见不到您了......”
她拍了拍芷瑶的背,将人推开一些,“你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芷瑶猛地弹起来,惊慌失措,“有没有压到哪里?奴婢该死!”
许祎澜噗嗤一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昏迷了这么久,可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吗,芷瑶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厨房。
“奴婢马上去准备吃的,公主您等着啊!”
说罢便匆匆走了,薛翎坐着给她把脉检查了身体状况,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确实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许祎澜笑着打趣,“那是自然,说不定我是紫微星降世,回回都能逢凶化吉。”
两人笑闹着,许祎澜将目光投向房内另一人。
“听寒,劳你费心了。”
青年眼下带着乌黑,快速行了几步站在床边,将眼底一闪而逝的心虚完美藏匿。
“你没事就好。”
几人又聊了几句,许祎澜刚刚醒,只能吃些流食,用完了清淡的粥,她又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此后,在悉心调理下,她的身体渐渐恢复,原本瘦削苍白的脸,也有了些血色,看着再也不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只是精神还是有些不济,白日里常常坐着就能歪头睡着。
一日午后,陆听寒陪着她用完了午膳,她想看雪,他便命人在亭子里烧了暖融融的炭火,四周坠着挡风的竹帘,只卷起其中一幅,好让她赏雪。
许祎澜伸手接了一瓣雪花,披着雪狐大氅,倚在铺了锦被的贵妃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玉澜别院外,一袭玄色身影裹着风雪翻身下马,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才抬脚行了进来。
第205章错位
许祎澜做了一个梦。
漫天雪地里,那个熟悉的墨色身影朝她渐渐走近,扑朔朔的雪花夹杂着绯色寒梅落在他的肩头,沾染满身余香。
他低头轻唤:“卿卿。”
她无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低声呢喃。
“你......来了......”
男人小心翼翼将她地抱在怀中,天青色的衣摆被冷风撩起一角,和她的白狐裘纠缠在一起。
亭外,薄祁然脚步凝滞,于苍茫雪地间茕茕孑立,心却比凛冽寒冬还要死寂。
漆黑墨瞳里,倒映着那二人相拥的身影。
陆听寒方才唤的那声卿卿,还在耳膜处振聋发聩。
而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甚至是自然而然地朝他伸出了手。
她在梦里,都还能同陆听寒这般......亲昵。
薄祁然胸膛起伏,攥紧的指甲在掌心划出狰狞血痕,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剜了一刀,血还没滴下来,就被这漫天大雪冰冻三尺。
陆听寒顺势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从亭外的角度看,他便是在,亲吻她。
薄祁然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疾步朝亭中走去,而陆听寒好似现在才觉察到有人来了,抱着许祎澜徐徐转过身。
对上薄祁然溢满愤怒的赤红双目,他状似吃惊的眨了眨眼,随后,噙起一丝浅笑。
“晟国陛下远道而来,恕臣有失远迎。”
“不过,玉儿现在需要休息,您请自便。”
说罢,便抱着怀中女子,同薄祁然擦身而过。
方才她饮的茶中,加了些安神的东西,她才能睡得如此沉。
从薄祁然入关开始,直到今日抵达玉澜别院,皆有暗线禀报,每一步的时间都被他算得恰到好处,为的就是,让薄祁然亲眼看见自己同她亲密的举动。
薄祁然错身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嗓音由于连夜赶路,带着些低沉的沙哑。
“放开她。”
陆听寒冷哼一声,斜睨一眼,神色颇为轻蔑。
“你以为,这是在晟国?可以对她为所为欲?”
薄祁然伸出的手臂蹙然停顿在半空,那句“为所欲为”让他顷刻间失了方寸。
“她刚刚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白日里也需要静养,陛下不会连这都不能体谅吧?”
“当然了,她能有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