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姜清慈沈确的小说-(丞相今天破戒了吗)姜清慈沈确全文无弹窗完整版阅读
“不行吗?”萨楚日龇牙笑得肆无忌惮,歪歪头,“用我一条贱命,换姜丞相回来,很划算,不是吗?再者,我都打听过了,姜清慈给我用的毒,顾宴礼给我用的蛊,都是从刘闻手里拿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闻的这些东西也是从你手上拿的。”
沈确眼底寒气渐起,牵唇讥笑:“你打听得还挺清楚。”
“所以,怎么样?这个交易,你是做呢,还是不做?”一杯热茶下肚,萨楚日还是口干,索性直接提过来茶壶,仰头猛灌。
茶水沿着他的下颌向下流淌,放浪形骸,俨然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朕凭什么相信你?”
“我走的时候,给她了一只刚出生的狼崽子。”萨楚日道,“母狼还在我那里关着呢,碎叶城不大,只要你带过去,它就能闻着味儿带着你找到姜丞相。”
说着,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又补充一句:
“对了,我劝你尽快考虑确定下来,我听说顾宴礼已经暗中让人在筹备婚事了。你要是快一点儿呢,没准儿还能去抢个婚;要是慢了呢,喝一杯姜丞相和顾宴礼的喜酒也不是不……”
话没说完,沈确眸光骤冷,上前再度揪住他的头发:
“你最好真的能找到她,否则朕第一个打爆你的脑壳。”
……
密室里几乎没有昼夜之分,随着通风口照进来的光束的有无,狼崽子也睁开了眼。
姜清慈闲得无聊,每天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吃饭的时候当面骂顾宴礼,不吃饭的时候抱着狼崽子,指着一旁看书的顾宴礼说:
“看见那个狗东西没?长大后记得见他一次咬一次。”
顾宴礼忍无可忍地掀了掀眼皮子:
“阿慈,我能听得见。”
“不喜欢听你也可以选择滚出去,没必要在这里碍眼。”
顾宴礼闭了闭眼,心里默念着“一只畜生而已一只畜生而已一只畜生而已”,低头不再看她。
十二将让人准备好的几件婚服送进去的时候,姜清慈正盘腿坐在床上,用羊奶喂怀里的狼崽子。
顾宴礼扫了一眼示意他给姜清慈看:“阿慈,你自己选一下。”
第134章 但我爱的是他
姜清慈抬起头,对十二勾了勾手指,那一头的长生辫便因为她的动作轻晃。
十二将信将疑地捧着木托盘走过去,姜清慈抬手,随意地翻看了两件,然后点了点中间那件:
“这件吧。”
“那就按这件去让人着手准本王的那身……”
“百鸟朝凤的纹样,沈确应该挺喜欢的,就这件。”
顾宴礼吩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清慈漫不经心的语调打断。
刚才还因为她干慈利落的态度而缓和的顾宴礼,闻言脸色生寒,冷声一字一顿地强调道:“和你成婚的是我。”
姜清慈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
“但是我爱的是他。”
顾宴礼滞住。
心脏像在放有陈年老醋的坛子里起起沉沉,酸涩难当。
爱这个字,即便是从前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她也从来没对他说过,眼下却能这般坦荡地告诉他——她爱的是沈确。
她的爱意坦荡又坚定,毫不掩饰。
也是,她爱人的时候永远是这样,仿佛平静的湖面之下藏着坚挺巨大的冰山,只有身处在其中的人才能窥见全貌。
而现在,处在其中的人却换成了沈确。
说不嫉妒是假的。
理智告诉他,她人已经在他手上了,心在哪里根本无所谓。
但现实被她血淋淋地摆在眼前的时候,哪里还能无所谓?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的心?无非是在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罢了。
偏偏,她连装都不想和他装。
她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弱点?
却仍然选择了出言化作无形的剑,专往他胸口上扎。
“阿慈,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底线。”顾宴礼闭了闭眼,语气能听得出来明显的起伏,旋即又睁开眼,眼角微有些红,“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不会杀他。”
姜清慈倏然沉下脸,偏头瞪着他。
顾宴礼脸色有些白,他来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姜清慈被关在密室不曾见过阳光,他也寸步不离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半个月来几乎没照过日光。
白得近乎病色的脸上,在烛光的映衬下,添了些若有若无的疯狂。
他轻扬着下巴,不疾不徐地说:
“你喜欢他哪里,本王就把他哪里剁下来,送给你做新婚贺礼,如何?”
“你敢动他试试?”
顾宴礼心脏一阵刺痛,捏紧了食指,仍旧用平静的语调对她说:
“听说他人已经在往甘州城去了,本王也让人去设了埋伏,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了。”
“他说你喜欢他那张脸是不是?那本王让人把他那张脸皮扒下来,送到你面前。”
姜清慈眯着眼笑,眼底寒意森森:“试试呗,顾宴礼。看看是你先扒了他的皮,还是我先划烂你的脸。”
顾宴礼又想起来上次被她划了脸的事,当下被气得不轻,直接离开。
临走前还让十二将那身绣有百鸟朝凤暗纹的喜服拿回来,一把火烧了,随后又让人送来一身新的喜服。
第二日大概是黄昏的时候,顾宴礼让人送进来两个年纪不大的丫鬟。
从一进来就一直低着头,姜清慈试探地和她们说话,就听见顾宴礼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别白费力气了,她们的舌头都被本王拔了。”
她抬眼看去,顾宴礼已经换上了和她身上如出一辙的喜服。
面如冠玉,剑眉入鬓,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两边的丫鬟下意识打了冷战,将身姿放得更低了。
十二扶着素舆道:“王爷,新郎新娘婚前不宜见面,属下先扶您出去?”
顾宴礼食指在扶手上轻叩,漫不经心,却用着让姜清慈能听见的语调问:
“陛下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十二垂眸回道:“小柳将军等人已经进了埋伏圈,逃亡间,陛下却失踪了,目前下落不明。那一带经常有野狼出没,陛下恐怕凶多吉少……”
姜清慈眼皮子轻颤,纤纤食指被攥得关节泛白,然后又听得顾宴礼说:
“那就继续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份大礼来之不易,别让姜丞相久等。”
说完,便让十二推着他离开。
密室里一片死寂,姜清慈将已经吃饱了睡着了的小狼崽子放到床上,由着两个小丫头服侍着自己梳洗沐浴,换上喜服,最后将她按坐在床上上妆。
密室里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她们给自己怎么上的妆,但看她们的手法,大概是额前一点花钿。
颊上飞胭脂,唇上点绛红,然后描眉画眼。
萨楚日先前给她编的那一头长生辫都被拆了,洗过之后,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铺散在后背,被她们挑起盘起。
凤冠霞披,珠钗满头,很重。
姜清慈趁那两个丫鬟不注意,将一只长的尖锐的簪子藏进袖中,然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们将镜子呈递上来。
明明将要“成婚”的是她,但她们却看上却好像比她还要高兴,水润的眼睛里藏不住欣喜。
姜清慈只是扫了两眼就把镜子推开,丫鬟们脸上藏不住失落,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腕上的麻绳又缠上两圈。
听十二说婚礼是在第二天,这就意味着她得带着这满头的叮里咣铛在这里坐一晚上。
因为要尽快回京,又加上姜清慈的身份特殊,婚礼没有大肆操办。
没有请什么宾客,也没有乐师,安安静静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老赞礼,站在黑漆漆的大堂中央。
姜清慈牵着大红绸缎,被喜娘搀扶送进所谓的“喜堂”。
罩红头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她垂着眸,好在今天的喜服袖子足够宽大,再加上手里牵着的大红绸缎,能挡住她的手。
她不动声地用早先藏起来的簪子继续割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簪子的尖端将麻绳割出来小口子,再用扁平的簪身继续割。
罩红头底下的视野在此时走进来一双织金的靴子。
顾宴礼站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从喜娘手里接过来红绸缎的另一端。
“一拜天地——”
还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绳子就要断了。
姜清慈在心里默念着,身体也同时顺从着压在自己后背上的那只大手的力道,对着有光亮照进来的方向鞠躬。
“二拜高堂——”
顾宴礼父母双亡,姜清慈只剩阿娘和阿姊被安顿在冀州,两人都没有什么高堂在这里,是以老赞礼喊过这一声后,便是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