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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傅月柔却脸色大变地往后栽到。
噗通一声,御花园的池塘溅起水花。
宴槐错愕,自己根本没推她。
“玉玉!”
北明王连忙跳下水池,抱着湿漉漉昏迷的傅月柔上了岸。
附近的宫人都跑了过来,有人大喊着叫太医,还有人连忙拿披风盖在傅月柔身上保暖。
北明王恶狠狠的瞪了宴槐一眼,眸中皆是弑杀的戾气。
“本王定要让你千刀万剐,以偿玉玉之痛!”
他眼底的恨怒像是刀子一样撞在宴槐心头,她痛得无法呼吸,浑身颤抖。
玉玉。
这本是她的名字。
可是喊这个名字的人,此刻说要将她千刀万剐。
御书房门口。7
宴槐一身单薄素衣跪在冰冷的地砖前,左侧脸颊有个清晰的五指红印。
那是她的兄长,北明王赐予。
他来求见萧帝,要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是个妃子,北国有大把的美人,陛下若是需要,小王自可奉上美人百人!”
“陛下如此包庇意图杀死北国公主的一个妃子,置两国交情于何地?!”
北明王声声皆是控诉,恨不得将宴槐挫骨扬灰。
萧帝微微一叹息,放下手中的茶杯。
“柔妃终究是摄政王的妹妹,是去是留便由他决定吧……”
众人的目光转向一侧安静坐着的 江诏漓,宴槐的心也在这一刻悬了起来。
原本无动于衷的她,握紧了袖中的手。
宴槐看不见 江诏漓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
“三日后,处死。”
处死令下,宴槐被关进地牢。
三日后绞刑,是 江诏漓给她的体面。
潮湿的牢房,杂草堆满了地。
宴槐脸色苍白,双手环抱膝盖缩在角落,静静的听着外面的人声嘶力竭喊着冤枉。
她不冤枉,她本来就是双手染血之人。
少时的她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从恶狗口中抢食,最后抢来的食物却被其他乞丐抢走。
他们只肯让她捡他们吃剩的东西。
她曾经痛恨命运的不公,也痛恨夺食之人。
只是因自己年纪小,又是女孩。
她常常用双手将自己涂成满脸污泥,害怕哪一天就在睡梦中被哪个乞丐卖去青楼。
直至那日,小乞丐遇上了她的神灵。
香车白马,华服少年揭开了帘子,他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
小女孩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从此,她眼底有了光。
她的光,是 江诏漓。
那夜她偷偷哭了很久,抱着热烘烘的馒头躲在角落里舍不得吃。
少年提灯找到了她,他们把脑袋挨近,依偎在一起,讲诉着彼此的故事。
一夜的时间很短,短到只有月落日升。
但属于他们的时间很长,一年,两年,直至十年。
但最后,永恒破灭。
她被他送入牢笼,处以死刑。
宴槐看着狭小窗口外稀疏的月光,泪如雨下。
她的一生,有太多不甘,还有太多遗憾。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
铁锁被人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宴槐回神,怔怔转头。
第10章
眼前高大的男人笼罩在黑袍之下,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从泥潭中将她拉出来的人,也是亲手将她推入地狱之人。
“摄政王来此作甚。”
她不再唤他主子。
他们的主仆关系,已不复存在。
江诏漓长身玉立,自黑暗中走出,默然的眼光落在她身上。
“你推她入水,害她险些丧命,没有将你凌迟处死,只是处以绞刑,这已是天恩。”
“天恩?”宴槐扯了扯嘴角。
他每次都能轻飘飘的将她的“生死”定下来。
一条人命,于他不过蝼蚁。
宴槐抬起眼眸,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
“元和三年仲冬,主子派我去行刺吏部尚书,那吏部尚书知命之年,已是两鬓白霜,与我同去的人不忍下手,是我,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元和五年仲夏,主子被派去治理水涝,回京途中,遇上埋伏,跟随您的影卫九死一生,活着的那个我,为您挡了一剑。”
一桩一件,她记忆犹新,细细数来。
那些年,皆是她受尽欺侮,忍辱负重,替他卖命。
她自戕身体,自毁容颜,护他死里逃生。
她为他清除障碍,满手鲜血,只为扶他上九霄之座。
可最后,落的却是如今这凄惨下场。
宴槐骤然上前,两手抓紧天牢栅栏,紧盯他的双目:“当年护你死里逃生,你言之凿凿,对月发誓,十年为期,许诺为我换一个身份与你并肩前行。”
“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声声质问,犹如泣血。
江诏漓心口一阵阵沉闷,甚至不敢直视宴槐的视线。
几乎下意识的,他摇了头:“本王没忘。”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谁都不可以有退路。
“不管怎么样,记住,哪怕你体内没有生死蛊,你也是本王的人。”
“本王许诺过的事,自然作数,三日后,本王会给你想要的一切。”3
江诏漓说完,将手中的食盒放了下来。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面前憔悴的女人,转身离开。
宴槐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身子贴着墙缓缓滑坐在草垛上。
一丝淡淡的百合花香冲散了牢房的腐臭味。
她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摆放着一碟松子百合酥。
是她的最爱。
酥甜之味一点点在宴槐的口中化开。
她默不作声往嘴里塞,眼泪无声往下淌落。
被人喊打喊杀她没哭,被人冤枉她没哭,可当她发现还有人记得她喜欢吃什么时,再也忍不住了。
她还能再信他一次吗?
除了自己的抽噎,无人能回应。
……
日头慢慢升起,又慢慢落下。
宴槐将食盒小心翼翼抱在怀中,感受着残余的气息和温度。
突然,傅月柔带人闯进牢里。
“抓起来!”
一声令下,两个随从一人押住了宴槐的胳膊。
她拼命挣扎,可连日来的新伤旧伤,让她无力挣脱。
“你们要做什么?”她冷声质问。
傅月柔拿出 江诏漓的令牌,带着视若蝼蚁的轻蔑之笑。
“奉摄政王旨意,吃了辞阳饭,提前送你上路。”
她话音落下,身后一个侍女端来托盘,盘中是一卷白绫。
宴槐脸色唰地一下惨白。
刚才 江诏漓送她的食物……是行刑前的辞阳饭?
她心底残存的那一抹期盼,碎成齑粉。
月光照进天牢。
牢里的影子一点一点放弃了挣扎。
直至最后,了无声息。
……
翌日正午,日照当头。
午门行刑台。
江诏漓坐在主座上,不知为何心下不安。
他望着周围围观行刑的众人。
有一脸耐人寻味的傅月柔,坐她身边的是面色冷怒的北明王,以及看热闹的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