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怜谢政安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尤小怜谢政安川在线阅读
政安躺靠在软榻上,冷着一张厌世脸,一口一口喝着酒,并没什么态度。
他像是没听到丁嬷嬷的话,微眯着眼,目光很迷离。
丁嬷嬷看得很心疼,忙小声劝着:“殿下且爱惜自己,纵酒伤身啊。”
谢政安依旧没理会,继续喝着酒。
酒水熏染得他俊脸很红,脖颈白皙的皮肤也泛着诡异的红,整个人瘫在那里,眼眸流转间,透着一种妖冶的风流。
多么俊美的矜贵人儿啊!
偏偏就出了那档子事!
丁嬷嬷满心遗憾,也不敢多看,就转开视线,盯着地面散落的酒瓶,继续说:“天色不早了,殿下明天还要忙先帝的葬礼,还是早些休息吧。”
谢政安还是没理会,只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老奴告退。”
丁嬷嬷也没多待,躬身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她出去后,吩咐宫人:“叫个御医去偏殿瞧瞧。”
偏殿里住着尤小怜。
她想着尤小怜那张脸,还是不舍得她那一身好皮肤留什么瑕疵。
罢了,她就爱惜点吧,反正最后还是殿下受用。
她就当是爱惜殿下了。
偏殿。
尤小怜已经在处理伤口了。
先是手肘,再是脖颈。
春雀一边给她抹药,一边心疼地说:“哎,殿下竟然对姑娘这般粗鲁,姑娘才进宫,就处处受伤,以后可怎么好?”
尤小怜也不知怎么好,狗男人睚眦必报,短时间内,她是别想好了。
不过,她也不期待他的好,甚至期待他把气都出在她身上,好不在朝堂上寻她父亲的麻烦。
春雀叹息过后,见她愁容满面,就宽慰了:“姑娘也别太忧心,老爷一定会想办法救姑娘的。”
尤小怜点了头,等春雀处理好她的伤,就躺床上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明。
一阵哀乐传来,打断了她的好眠。
尤小怜睁开眼,看天光大亮,尽管还困倦着,还是换了衣服下了床。
春雀就守在床边,伺候她去洗漱。
尤小怜并不习惯她的伺候,就催她去打听狗男人那边的情况。听这乐声,今天先帝葬礼,他应该没时间寻她的麻烦了。
如她所想,谢政安今天确实没时间寻她的麻烦。
他一早洗漱换衣,嗯,换了一身大红衣裳就去了先帝灵前,还坐到了他的棺材板上。
大臣们比他来的还早,都穿着白色丧服,一排排跪得整整齐齐。
当他一身红色华服从他们中间经过——
“岂有此理!”
“大逆不道!”
“简直寡廉鲜耻,败德辱行,无耻至极啊!”
……
他们义愤填膺,却又不敢呵责。
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君子如玉的太子殿下了。
谢政安虐杀荣王,气死先帝,已然是暴君之相。
面对暴君,人人自危,哪里敢多言?
当谢政安轻松一跳,坐到先帝的棺材板上——
他们也是咬牙一叹,心里呜呼哀哉一句:天命不佑,大景危矣!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两列重甲士兵推搡着一个年轻男人走来。
是落发为僧的瑞王殿下谢瑞年。
“尤相,救我!叶大人,救我!”
谢瑞年一身粗布僧衣,顶着个闪亮的光头,满眼恐惧地向大臣求救。
尤相看到他被带来,就拧起了眉头:今天是先帝葬礼,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谢政安想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泄愤。
他坐在棺材上,摩挲着手中的鞭子,目光则冷冷盯着走来的仇敌。
当年他坠下马时,谢瑞年第一个骑马上前,俯视着他,嘲弄地笑:“老四啊,你这年纪轻轻的不行啊,连个马都驾驭不了,如何驾驭天下?”
他现在是驾驭天下了。
天下人皆是他的奴仆。
“啪!”
谢政安凌空一鞭。
谢瑞年正抬脚踏过门槛,听到他这一鞭,吓得腿软,直接就跪下来:“四弟!”
他满面慌张,以跪爬的方式爬到他面前,哀求着:“四弟,三哥错了,三哥错了,你饶了三哥吧!”
谢瑞年痛哭流涕,跟荣王一样,下跪磕头求饶,贪生怕死的很。
谢政安真的很瞧不上他们,但不知他们怎么就入了他那好父皇的眼!
罢了!
不知就不知吧!
这世间自己不知的事多了去了。
“你既然知错,说说吧,都错在哪里了。”
谢政安要谢瑞年当着众大臣们的面说出自己的罪行。
彰显他很“仁慈”,从不滥杀无辜,是他们自己作死在前。
谢瑞年不敢说啊!
但不敢说也得说!
“当年、当年之事,荣王才是主使啊!”
谢瑞年疯狂摇头,推卸责任:“四弟,我不想的!真的!四弟,你相信三哥啊!三哥还带你钓过鱼呢!你还记得吗?你五岁时不小心跌进御花园的湖里,大冬天的,三哥还跳下去救你呢!”
谢瑞年扒拉出所谓的救命之恩,想着勾起谢政安的感恩之心。
却不知谢政安完全记得落水事件的来龙去脉。
“三哥,当年之事,不是你推孤的吗?”
谢政安一句话拆穿谢瑞年的虚伪,随后,冷冷笑了:“三哥这时候还跟孤玩心眼,可见毫无知错之心啊!”
“啪!”
他一鞭抽过去,那鞭子直奔谢瑞年的耳朵。
“啊!”
只听谢瑞年尖叫一声,双手满是鲜血,而那鲜血里,一只耳朵活生生被抽掉了。
第7章
“啊!啊!我的耳朵——”
谢瑞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自己的耳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谢政安听得心烦,又想给他一鞭子。
谢瑞年见了,吓得满地乱爬,而他爬走的地方,一滩尿液特别明显。
他竟然是吓尿了。
这般丑态不堪入目。
在场的人都皱着眉头,移开了视线。
谢瑞年并不在乎自己丢了丑,脑袋都保不住了,还要什么脸面?他怕死,不想死,就扯着嗓子尖叫:“尤相!尤相救我啊!”
尤盛本来不想出面的,他女儿尤小怜还在谢政安手里当人质,根本不敢跟他对着干,但谢政安太暴力了!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罔顾人伦!
“殿下息怒!”
他走上前,跪下来,先磕了头,才出声劝道:“殿下,先帝宾天,荣王离世,英王失踪,眼下皇室唯有瑞王一人,还望殿下珍惜手足之情。”
“好一个手足之情!”
谢政安瞥他一眼,表情嘲弄,冷声呵笑:“他们当初戕害孤的时候,可没念手足之情。尤相,孤被逼走北漠时,你怎么没劝他们珍惜手足之情?”
尤盛被问得无言以对。
他低下头,又是一磕,重重的。尤盛额头早在昨晚就磕破了,如今缠着一圈白布,刚刚那么重重一磕,又流了血。
尤盛有血溅灵堂的血性,但放心不下女儿。
“殿下仁慈。殿下开恩。”
尤盛每念一声,便重重磕一下头,片刻间,那额头的白布便鲜血淋漓了。
谢政安见了,并没什么感觉,卑劣的苦肉计罢了,他看的都麻木了。
但他心里麻木,还是给了尤盛一点面子:“很好,尤相是个忠臣。孤看在你求情的份上,就留他一条贱命。”
谢瑞年听到这里,一阵狂磕头:“谢谢四弟!谢谢四弟!谢谢——”
谢瑞年还没表达完内心的感谢,就听谢政安说:“来人,赐瑞王宫刑。”
一语出,满场大惊。
谢瑞年更是接受不了,崩溃地大叫:“不可以!不行!不行!谢政安,你不能这样!”
他不要做太监!
但谢政安早想好让他做太监了!
报复,自然要同等的报复才爽快!
“殿下三思啊!”
尤盛磕头,还想再求情:“殿下开恩啊!”
其他大臣也一致磕头求情:“殿下开恩!士可杀,不可辱啊!”
谢政安就是要羞辱谢瑞年,看着为他求情的大臣,也很干脆:“凡求情者,一律宫刑!”
他不行,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行!
谢政安有报复社会的心,就看谁要犯他手里tຊ去了!
宫刑可以说是男人的噩梦。
谢政安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瞬间安静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瑞王已经彻底失势了,他们何苦为了他牺牲自己?
但也有大臣是愿意牺牲的。
御史大夫叶德远就站了出来。
他年近六十,满面皱纹,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算是老臣了,而人一老,便难免倚老卖老了。
“荒唐!实在荒唐!”
叶德远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谢政安就是一番痛骂:“殿下,先帝灵前,你不敬父君,羞辱至亲,你、你这是要做暴君吗?”
暴君?
谢政安在心里品味着这个词汇,并不觉得做暴君有什么不好。
他死里逃生,挣扎至此,不就是为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他已经烂掉了,从身到心,还怕什么?
他要肆意地活!
他要痛快地活!
他再也不要听别人的指指点点!
如果有人指指点点,那就杀了好了!
“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当年废黜孤太子之位的时候,就数你蹦跳的欢!”
谢政安冷冰冰看着所谓的御史大夫,他是荣王侧妃的父亲,也是瑞王妃的父亲,两个女儿嫁两个王爷,他站队站的很平衡啊!
叶德远听到谢政安这句话,就感觉到了他的恶意,心也是虚的,本来高亢的语调就变得萎靡了:“殿下、殿下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毫无明君宽仁之气,如何治理天下?”
谢政安听笑了:“孤需要一个阉人来教?来人,拖下去,宫刑!”
谢政安言出必行,势要杀鸡儆猴!
“是!殿下!”
近卫崔竭带着两队身穿重甲的士兵上前拖人了。
叶德远哪里经受过如此羞辱?
“先帝啊!新帝不仁,老臣去地下陪您了!”
他冲向棺材,想要一头碰死。
但谢政安能给他机会?
得罪了他,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什么珍惜手足之情?
什么殿下开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