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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Aurora大赛的评委，我现在就可以联系他们，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向Aurora大赛进行质询，需要我帮你吗？”

　　汪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不再说话。

　　见她不说话了，顾聿礼这才转过身面向众人。

　　“我是知情人，我可以为沈岁宁证明清白，她从未抄袭过，她是一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任何人有疑问，都可以向我进行咨询，我都可以就Aurora大赛调查结果的事情进行回复。”

　　地下却一片鸦雀无声。

　　沈岁宁也看着顾聿礼，心里无比震惊。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顾聿礼吗？

　　他竟然会帮她说话，还帮她澄清流言！

　　汪清还想说什么，但她的嘴唇几张几合，终究没有说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片刻后，现场围观的群众们纷纷各自散去，只剩沈岁宁和顾聿礼仍然留在原地。

　　沈岁宁像是第一次认识顾聿礼一般，定定地看着他，打量着他。

　　也是直到这时候，顾聿礼才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沈岁宁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她竟然从顾聿礼的眼中，看到了夹杂着愧疚、隐忍，还有许多她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几秒钟，又或许一个世纪，沈岁宁警惕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顾聿礼的呼吸微窒，他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嘴角微动，终究没有笑出来。

　　就在他沉默时，现场突然响起了导演的声音。

　　“各部门准备，录制即将开始，检查一下选手和嘉宾的麦克风。”

　　顾聿礼的话没说出口，已经有人上前检查沈岁宁的麦克风了。

　　人群匆匆来往，沈岁宁忙碌起来。

　　顾聿礼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般，他看着沈岁宁，匆匆说：“我等你结束录制。”

　　说罢，不等沈岁宁反应，便匆匆离开了。

第34章

　　看着顾聿礼匆匆离开的背影，沈岁宁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欲言又止的话的确吸引了沈岁宁的注意力。

　　但是，如今的沈岁宁已经不在乎他了，除了好奇心驱使下的那一点点探究欲望，她对顾聿礼这个人，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了。

　　所以很快，沈岁宁的注意力便被录制吸引。

　　没有人刁难她之后，沈岁宁的作品自然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沈岁宁对此也并不意外。

　　她毕竟是在国外工作了那么多年，其实算起来，让她和现在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们打擂台，是在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为了打开名气，沈岁宁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几个小时的录制结束，沈岁宁当之无愧的得到了三个晋级名额中的一个。

　　她和参赛选手和评委们交流过后，拿着决赛的设计题目，走出了录影棚。

　　此时天色已黑。

　　沈岁宁掏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准备打车时，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眼前。

　　这辆车她并不陌生，这是顾聿礼的车。

　　顾聿礼主动走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那张冷峻的脸上，此时的表情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我送你？”他用称得上柔和的声音问。

　　沈岁宁微微眯了眯眼睛，淡声问：“顾聿礼，你想干什么？”

　　顾聿礼的手微微捏紧手中的车把柄，他沉默许久才哑声道：“我想和你聊聊。”

　　或许是他的表情显得太过痛苦，沈岁宁想要多看看顾聿礼的热闹。

　　又或许是因为他刚刚为自己说话，她想要探究他改变的目的。

　　沈岁宁上了顾聿礼的车。

　　封闭的车厢里，安静的森*晚*整*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沈岁宁率先打破了平静，淡声问：“你想聊什么。”

　　顾聿礼的呼吸声愈发粗重，像是难以启齿，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

　　沈岁宁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我知道了，当初你嫁给我是因为爷爷和沈氏，也知道了那次下药的人，也不是你。”

　　顾聿礼的声音很沙哑，或许是因为愧疚，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向沈岁宁一眼。

　　像是不敢，像是害怕。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

　　顾聿礼竟然会说对不起？

　　沈岁宁颇感稀奇地看向顾聿礼。

　　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更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

　　但沈岁宁偏偏故意很久没有说话。

　　久到顾聿礼终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于是，他的眼睛便对上了沈岁宁的眼睛。

　　沈岁宁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有满满的平静。

　　她淡声道：“我知道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有一句平静的：我知道了。

　　顾聿礼像是没有预料到，所以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和疑惑。

　　沈岁宁却没打算替他答疑，她伸手去拉车门：“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拉开车门时，顾聿礼却上了锁。

　　他定定地看着沈岁宁，满脸复杂：“你不恨我吗？”

第35章

　　沈岁宁的表情微愣。

　　她看向顾聿礼，许久后，淡淡的笑了。

　　恨？

　　当然恨。

　　但又不是那种恨。

　　五年过去了，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若是在五年前，她对顾聿礼，一定恨不得生吃他的肉，生喝他的血！

　　她连做梦梦到顾聿礼，都是梦到他在自己的梦里下跪求饶，求自己能够放过他。

　　可是现在，五年过去了。

　　说不恨了，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已经不是那种恨了。

　　因为有爱，所以才会有浓烈的恨，所以她才会做梦都想让他向自己下跪。

　　可是现在别说恨，沈岁宁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

　　这是一种漠然，一种对陌生人的不在意。

　　一个不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她不会在意他是死是活。

　　她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顾聿礼一无所有。

　　但是这些没必要让他知道。

　　所以沈岁宁笑了一声，淡声道：“你很希望我恨你吗？”

　　顾聿礼被噎住了，许久没有说话，但他也不肯把车锁打开。

　　“顾聿礼，爱的背面才是恨，我要是恨你，就变相代表着我还爱你，我还在乎你，你该不会以为我经历了那么多，还会像五年前那样，像个傻子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你吧？很抱歉，五年前是我眼瞎，把垃圾当做宝贝，现在我已经醒了，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了，也已经彻底，不爱捡垃圾了。”

　　顾聿礼的呼吸微窒，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住一般，疼得无法窒息。

　　就在沈岁宁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时，顾聿礼竟然哑声道：“对不起……我可以改……”

　　顾聿礼没有反应，可沈岁宁却惊讶了。

　　她想，顾聿礼这辈子，只怕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