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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慈母……
云纤叹息,忽而感叹卫锒好命。
郁诗容为他机关算尽,江月楼为他破坏自己悉心打点的居所,凤莲为主,将这廊柱立在小主子日后常来常往的地方。
哪怕卫锒不知晓那几根围栏寓意,可……
世上总有人知晓,真心亦不曾被埋没。
“我今日来可打扰了江侧妃?”
收回思绪,云纤转身询问身边领路的小丫鬟。
“并未呢,娘娘这几日已大好了,听闻世子妃前来还吩咐奴婢速速来请。”
“不打扰便好,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江侧妃。”
小丫鬟点头,领了人去见江月楼。
“你来了。”
刚见云纤,江月楼便开口招呼。
她这几日病重是真,云纤今日一见,发觉对方眉宇间似有哀愁,全然不似往日那般神采飞扬,安若泰山模样。
莫名一瞬,云纤似在江月楼身上,看见一丝郁诗容身影。
“坐。”
让屋中嬷嬷上了茶,二人坐下似有长谈之意。
“几日未见您,今儿来……”
江月楼淡笑,打断云纤:“你便直说来意,与我不必寒暄。”
“其实我也不知今儿为何前来。”
云纤垂眸,似有困惑:“娘娘薨逝,我心中不安。”
“其实我方从锦韵堂来,许是往日心中心思颇多,如今王妃故去,我竟觉得亏欠。”
江月楼闻言一愣,随后浅笑起来。
她二人皆有心思,还曾因此站至一处,如今听闻小丫头这愧疚之语,江月楼再度感叹人非物换。
“亏欠不亏欠人都不在了,来日你待卫铎好些便可慰王妃在天之灵。”
云纤默默点头,又幽幽开口:“听您这般说,想也瞧出王妃薨逝……另有内情。”
“拳拳慈母心,令人敬佩。”
似乎看出云纤一直在跟自己绕弯子,江月楼为她斟了茶,语气平缓:“她已不在,往日一切恩怨烟消云散,卫铎三人日后我都会真心以待。”
“所以你有什么想问想知道的,直言便可,无需如此客套。”
第143章 未时
云纤道:“我所言是真,确实并无目的,只是来瞧瞧您。”
“说全无目的也不贴切,许是我心中烦乱,不知该如何,思来想去府中唯有您tຊ可帮我拿一二主意。”
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云纤递到江月楼面前。
“我刚才从王妃锦韵堂而来,王妃凤冠上掉落一颗东珠,虽是乌龙一场,但方才处理起来确实让我有种无处下手的无措。”
江月楼慢悠悠将信笺打开,口中道:“哪里不知如何处理?”
问完话,江月楼扫过信笺上的字迹,微微蹙眉:“原来是这般。”
淡淡一句,她将信笺重新叠起送回云纤面前。
这封信,便是郁诗容绝笔。
云纤低着头:“我不知该如何处置表姑娘,若将这封信交给王爷或世子,表姑娘多会丢了性命。”
“可装作不知,我又觉愧对王妃。”
“虽往日我有些心思,却也不敢生害人之心,无非使些手段为自己争一二分利。但表姑娘,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表姑娘与那东珠,便是孩儿拿不准该如何处理的,无人询问只能来您这讨教一番。”
江月楼笑道:“这点子小事你直说便可。”
云纤面露羞赧:“孩儿怕您误会孩儿有争中馈之心。”
“谈什么争不争?日后这中馈终要落在你手。”
“孩儿对您说句心里话,我并不想要掌家之权。”
云纤道:“世子病重,我想多陪陪世子,且您将王府管得井井有条,孩儿自问没这般能耐。”
“急于将中馈抢在手,不如厚着面皮与您多学一二,来日也好给世子添一助力。”
她这话说得真诚,面上爱慕也不似作假,江月楼看得心中一酸,仿佛瞧见了旧日的自己。
想了片刻,江月楼语气软了下来:“表姑娘的事,你是如何处理的?”
“孩儿不知该如何处理,适逢遇见王妃凤冠上的东珠脱落,便指使了表姑娘去查此事,拖一二时间思索。”
“今日跟孙嬷嬷排查了这几日去到锦韵堂的下人,最后却发现那东珠掉落在王妃房中,孩儿便借着此事寻了个由头让表姑娘自行回家。”
“你做的很好。”
江月楼道:“若是我处理,也会如此做。”
指尖在桌上点了点,江月楼斟酌片刻缓缓开口:“虽表姑娘可恨,但王妃已经故去,此事无法挽回,那你便要顾虑活人多些。”
“表姑娘出自世子母族,若她毒害王妃一事传出,会损害世子声誉。”
“尤其……不该因此事叨扰王爷。”
这话听着颇为凉薄,可云纤却明白当中深意。
若郁妩流毒害王妃的事被湘王知晓,他便有理由借此讨伐永安伯府,若湘王真存了无论如何都要换卫铮为世子的心思,此事便是他最为趁手的利器。
虽永安伯府已是上京有名的落魄户,但世子可以有一落魄母族,却不能有一个带着污点的母族。
这当中可操作的事情太多……
“孩儿知晓了。”
云纤说完,又垂着头道:“说来若王妃的珍珠未曾找见,这事孩儿又该如何处理?”
“此事涉及御赐物品,不好声张,可若一味怀柔对下,下人不肯说这事便没了头绪,若使严寒手段,孩儿又觉过于残忍。”
“若是我,寻一颗差不多的珠子补上便好。”
云纤作惊讶状:“可那不是御赐之物?”
江月楼哼笑:“御赐之物又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缘无故的圣上不会因一颗东珠为难朝臣,自然,若想发难,随处都找得到借口,也无需这颗东珠。”
“那下人呢?”
垂了眸,云纤声音喑哑:“若真是下人手脚不老实,要如何处置?”
“总不适合大张旗鼓,私下里慢慢探查哪一个下人近日手脚大了起来,又或是谁人出府后有了不寻常的举动。”
“如偷了东珠这等不好直言的事,往后有机会随意寻个借口处置了就成。”
云纤捏着帕子,心中暗道大姐夫应不是因出大差错,而导致云家灭门。
她抬起头,看着眼江月楼妆台上摆放的男子玉冠,心下一动。
湘王与湘王妃感情不睦,是以常年宿在清韵斋。而札册记载云述大前年八月一失踪后,再无踪影。
也就是说大姐夫多半是当日便被人残害,可为什么四日后,雷晟又带人去了云家?
按说无论大姐夫发生什么,都不该牵扯云家才是。毕竟按那札册记录,大姐夫根本没得机会通知云家人任何事。
所以大姐夫所牵涉的事定万分紧要。
江月楼一个后宅女子,怕是没什么大秘密可言,而湘王……
略一思索,云纤提着心道:“孩儿还有一事想问,若府中有下人知晓了什么不该知晓的,我们做主子的,如何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她这话一出,江月楼眉尾微挑,方明白她今日来寻自己的目的。
但江月楼只当秋水居有人知晓了什么,想了想她道:“如你上次处置雷晟那般总是不成的。”
说完这句,江月楼一顿:“陆岗松陆大人这几日刚受了圣上嘉奖,他为凤鸣做那杨木接骨术,于军中亦大有用处。”
“可谓造福军将,造福于民。”
云纤闻言,怔怔看向江月楼:“陆大人那日动作纯熟,不似第一次做接骨术。”
“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毫无把握便对凤鸣动手。”
江月楼叹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一个不拘小节。
虽往日便知世家贵胄如傅家、如王府,对寻常百姓人命,似儿戏般轻贱。
可江月楼一句不拘小节,仍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