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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场景，可萧裴玄那体积和密度，再加上颜衿个子也高，让这辆车显得非常拥挤。

可怜的自行车走起来岌岌可危，伴随吱嘎吱嘎的响声，像是马戏团表演杂技一样。

看来这个事情只适合书生小姐。

不过马戏团表演也别有一番乐趣，起码颜衿就明显乐在其中，还在半道走在无人的山路时，去勾萧裴玄的脖子，美其名曰增加稳定性。

两人颤颤巍巍地终于回到村里，颜衿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围观。

众人皆过来关心地问她情况，颜衿直接表示新闻上都是瞎说的，是警察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大队长：“我也早说是这样，俩老师怎么打得过劫匪呢？没事就好。”

两个活口意外嘴严，没有指认谁，只说是拦路抢劫，大家知道的也是这个版本。

这次叽叽喳喳的人群里面意外的没有陈旋风。陈旋风看着萧裴玄载颜衿回来，突然就有了个猜测……

萧裴玄今天得了个“一起死”的承诺，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刻，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见陈旋风盯着他看，萧裴玄直接伸手扶了一下颜衿，帮她下车。

他做的很自然，大家更关心抢劫的事情，看颜衿使唤萧裴玄也看习惯了，没人注意他。

只是萧裴玄特意抬眼，与陈旋风来了个对视。

陈旋风心里一惊，难得敏锐地明白了过来。

*

反杀歹徒的事情给颜衿在学校招了不少崇拜，特别是她年纪小一点的学生，都不信她解释的版本，坚定地认为她是女中豪杰，深不可测。

镇上人要比村里难糊弄，多多少少有学生的亲人朋友看到了一些现场。

家人们觉得颜衿杀人如麻，精神不正常，想给自己孩子转班，结果反而增加了颜衿在学生中的人气。

燕老师的课间总有学生缠着要学打架，一时他们这热情甚至影响了课业。

曹校长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燕老师，你看要不你开个农技课，教学生们打架？正好给你周二、四、五补上，合约上转成全职。”

颜衿：？

辛口小学办的戴帽高中属于农技班，除了学知识，还要学技术，学校有农业、手工、技工等课，是额外请经验丰富的工人或者农民来上。

曹校长这个意思，是要把打架也算成技术了，简直匪夷所思。

“不行，我早上起不来。一周两天的课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颜衿坚定地拒绝了。

当然当初还有排斥当老师的原因在，不过这一段时间下来，颜衿也在教课里面获得了乐趣。

如果不用早八的话，不做裁缝点的工作，全职做老师，她也是愿意的。可惜这个前提条件不成立。

虽然裁缝点的工作比做老师更赚钱，但说实话颜衿干坏事干得非常有钱了，只是需要个来钱的名头。

曹校长被颜衿直白的发言气得缓了一下，“农技课是在下午，不影响你睡觉。”

“那行啊。”颜衿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于是辛口小学的农技课多了一门搏击，指导老师——颜衿。

农技课是选修，从前大多学生在下午会选上自习或者回去务农。

农技课程少有人问津，可又不能做成强制，毕竟大多数孩子确实有回去帮忙的需要。

颜衿的课一出来，直接破了选课人数的记录，不得不抽签筛选了一部分。

她拿课程经费做了一批拳击手套，用不了太好的材料，填充物用的稻草，勉强可用。

上搏击课可比上数学课有意思多了，颜衿上课一半是讲解招式，让学生互相练习，一半是挑学生出来挨个挨打。

颜衿非常邪恶，从前她学的时候在方歧那儿吃过多少亏，现在就要让学生们重新走一遍。

但被选中的学生都甘之如饴，仿佛个个都是抖M一样，挨过打看颜衿的眼神愈发崇拜。

其中萧裴玄更为恶劣，明明他有体格优势，又有很好的直觉，哪怕没有系统地学过，也不至于真的被颜衿按着打。

但这家伙就是要装，好似比谁都要柔弱一样，到晚上还要拉着颜衿的手摸摸，说哪里哪里打疼了，骗颜衿的关爱。

谢老师是知道这个班的，然后理所当然，魏成勋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魏成勋单腿垂着坐在国旗台上，拖着下巴看颜衿在下面教招式。

不久前颜衿眼睁睁看见他翻墙进来，然后像极其自然地给她打了个招呼，像是正经考察一样加入了他们。

现在是自由练习时间，学员们经过颜衿一段时间的操练，已经像模像样的了。

魏成勋看得满意，啧啧赞叹了一下，点评道：“不错，好好教，教出来送我。”

颜衿站在他身边，靠在国旗台上，很是无奈。

“我是给您带小孩来了吗？他们是高中学历，干什么不好，要跟你混？”

警局一年能要几个人，魏警官这说的，显然不是给警局招人的意思。

魏成勋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勾勾嘴角笑了一下：“警局要不了这么多人，部队要啊。”

颜衿眉头一皱：“你要进军队？”

“还没定呢，看谢成玉的想法，也可能是留在警局。你的小男朋友也挺不错的，他当军官，你就是军官太太，怎么样？”

魏成勋凑近过来，语气分不出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你问他去，问我做什么？”颜衿思考了一下，“不过非要说的话，我更想自己当军官，他当我的军官太太。”

颜衿以前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现在突然觉得参军这个想法，好像确实比经商更诱人。

况且持有资产也不影响参军吧？大学文凭也总是要的。可以毕业出来再考虑军队的事情。

这样想想自己真是好贪心。

魏成勋眼神赞赏，调侃地吹了声口哨。

第76章 茯苓收获

10月里，种下的茯苓终于可以采挖了。

松木段的营养在重力作用下往下流，带动菌丝向下生长，在底部结成菌核，长出一颗一颗深褐色的球形，球形就是要采摘的茯苓。

颜衿带着人去到场地，举着锄头望着土地，陷入了沉。

她不怎么来，浇水保持木头湿润什么的，都是村里人在做，半年过去早不记得当初木头都是埋在哪里的了。

大队长接过了她的锄头，“我来吧。”

颜衿：“好，挖松木下端的位置。”

“知道的，你看这些高出来的地方，这半年啊，我们都是看着底下土一点点鼓起来。不瞒你说，我中间还偷偷挖开一个看过，真是茯苓！不得了哦，燕知青，你那瞎胡闹一样的，竟然真给种出来了！”

颜衿觉得大队长也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每次一高兴就要说漏嘴，暴露自己根本没信她能弄成。

但次次又都还挺鼓励她尝试新东西，可真是个赌狗。

养了半年的茯苓，不知道挖出来什么样，有种开盲盒的感觉，让颜衿无端有些紧张了起来。

大队长选中了一个鼓包，几锄头松松地敲下去，又用手翻翻撇开土，一个脑袋大的茯苓就露了出来。

陈旋风凑热闹过来看他们开盲盒，大惊小怪地叫道：“能长这么大呀？这可ᴊsɢ比野生的大多了！”

颜衿对人工养殖的茯苓能长多大没什么概念，但挖出来的这只，确实比当初山里找来当做菌引的野生茯苓大很多。

“看！我的更大！”旁边在挖其它窖坑的人，举了一个连体的起来，朝这边炫耀。

然后“谁的更大”的奇怪攀比就开始了，不时有人挖出来哪个，然后举起来说“他的更大”，场面有一些诡异。

在无聊的竞赛心中，这一亩地200包菌种的茯苓很快完成了采挖，高高满满的堆了五个板车。

颜衿挑了一部分质量高的出来留作明年的菌种用，其它的才让他们送去了公社。

晚上毛英子从公社回来，呆愣愣地坐到圆桌上来，大家都停下了筷子看她。

王勇奇怪地问：“怎么了，吃呀？”

颜衿：“是茯苓出问题了吗？国家不收了？”

毛英子摇摇头：“收的，称出来2300，卖了1150块钱。”

“这不挺好吗？”颜衿没有想明白，“是低了吗，五毛一斤的收价可以了吧，小麦也才一毛五。”

毛英子难以置信地说：“什么低了！我们队里八十亩地，年收入也只有两千出头，你开个一亩地就赚到小半了！”

“哦，这个意思。”颜衿没想到她是嫌高，“哪能这么算？我们大队产出的粮食，大部分是交公粮和队里分口粮，没多少能多出来交购粮的。收益主要是交任务猪吧，和八十亩地关系不大。”

“而且药材价格肯定比粮食高啊。副业多的大队赚钱更多不是正常的吗？”

夏欣备受鼓舞，激动地攥紧了拳头：“真好！技术的革新与发展，真的能改变农村样貌！这就是我们应该走的道路！”

颜衿笑眯眯地表示赞同，鼓励她研究改进种植方案。

毛英子看颜衿轻描淡写的，一股无由来的怒气憋在心头无处发泄。

她下乡已经三年，不像贺怀贺明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踏踏实实跟村民一起劳动。

三年大队里日子过得这么苦，竟然就被这样轻易地改变了，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贺怀给毛英子倒了碗水推过去，劝道：“看开一点，毛英子知青，燕子多厉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颜衿适时地给毛英子泼了一点冷水：“新技术刚开始是这样的，等过个十年八年普及开来，茯苓没那么稀缺了，价格就会降下来了。农民在什么时候都是苦的